早上工作到一半，李霜霜没想到崇震天会约她，欢喜的她丢下所有工作，赶来见他。</p>
待她坐进他车子，转头看崇震天时，这才发现他脸色阴沉不定，“震天，你怎么了？”</p>
崇震天按下中央锁，转头瞪李霜霜，“飘儿失踪的事，你知道多少？”他刚由百货公司过来，经过店员形容后，他几乎是百分之百确定，那个李太太即是李母。</p>
李霜霜心一惊，支吾难言，“我、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p>
妈咪不是说孟飘儿已经死了吗？</p>
为什么崇震天还忽然提起她？</p>
难道，他已经知道是她母亲要人绑架她的？</p>
不，不可能。</p>
她要镇定，不能自乱手脚，在事情还没确定前，她不能先行承认。</p>
“霜霜。”</p>
“你以为是我要人去绑走她的？”</p>
“不是吗？”</p>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p>
“那么，你母亲呢？”</p>
李霜霜脸色刷白，“这件事为什么要扯上我妈咪？”惊惶的她，止不住颤抖的手，交握在膝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p>
“你还想瞒我？”</p>
“震天，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件事，那我要回去工作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在忙。”她的手拉了拉把手，却怎么都不打开车门。</p>
“门被我锁上了。”</p>
崇震天发动车子，冷漠道：“既然你不说，我想最好的方法是到你家去问你母亲。”</p>
“不要！”</p>
她惊慌大叫，奈何崇震天看都没看她，车子向前驶去，语带警告地说：“只要有我在，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孟飘儿，连她一根寒毛都不准！”</p>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打算放在手掌呵护的女人。</p>
李母被崇震天突然来访给吓着，再见女儿惊白的脸色，她紧张地问：“崇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来呢？”</p>
李霜霜挣开被崇震天握紧的手腕，紧紧靠着母亲。“妈咪，他是要问孟飘儿的事。”</p>
孟飘儿？</p>
她不是死了吗？</p>
崇震天单手插进长裤口袋，立于李母面前问，那抹凌厉气势教人无法忽视，“你跟飘儿是什么关系？”</p>
李母故作镇定，讪笑讥讽：“崇先生，那女孩不是住在你家吗？如果要说关系，你跟她的关系才教我纳闷，怎么你反而问我跟她那有什么关系？”</p>
崇震天沉下脸，直接开门见山问，“你为什么要飘儿陪你去百货公司？”如果没有关系，李母是何等身份的人，怎么会认识孟飘儿！</p>
“百货公司？崇先生，我怎么可能跟那种女孩去逛百货公司？”李母沉住气，拉着女儿坐在沙发上，“我听霜霜说，她失踪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们故意找人绑架她不成？”李母的话教李霜霜全身僵硬，吓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地捉紧母亲的手。</p>
“她是你的女儿。”这是他的唯一的猜测。</p>
“不是，她不是！”李母一听，激动反驳，“我没有那种女儿！”</p>
“你是怕她成为你的负担，所以要人绑她后送回美国，为得是要她永远消失在你眼前？”</p>
“我没有！”</p>
“妈咪……”李霜霜听得傻愣，“孟飘儿真的是你的女儿吗？”如果是，那妈咪怎么能如此狠心？</p>
“如果不是，你怎么知道飘儿来自美国？”</p>
“我根本不知道她从美国来的。”李母反驳。</p>
“那为什么要送她去美国？”</p>
李母心虚的逞了口快，“我是要送她回去找她父亲……我、我在说什么，我……”李母的不打自招，教自己百口莫辩。“你走，不要在这里乱说话！”</p>
“妈咪，孟飘儿真的是你的女儿？”</p>
“霜霜，你别听他乱说，妈咪只有你一个女儿。”</p>
“那你为什么知道孟飘儿的父亲人就在美国？”崇震天再逼问。</p>
“我、我是乱说的，我根本不知道她有父亲。”李母想要掩盖自己的口误，但崇震天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p>
“妈咪……”</p>
“霜霜，妈咪真的没有骗人。”</p>
崇震天冷眼审视着李母的谎言，“我第一次见到飘儿是在半夜，她在街上被几个不良少年纠缠，我上前救她时，她只说，如果我只能救她一次那就少管闲事，她不需要怜悯。”崇震天再说，“第二次见到她，她被她父亲强迫卖淫，所以我带她来台湾。”</p>
听到这里，李母当然明白女儿在美国时所受的苦，黯然眼神也跟着泛红，女儿是她生的，虽然没照顾她几年，但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p>
“你明知自己的丈夫是这种人面兽心，为什么还把她丢下一个人走了？”</p>
“我还能怎么办？”李母怒骂，将责任全推给前夫，“带着她我根本不能离开，而且那时我丈夫根本不肯把女儿给我。”</p>
“你知道她来台湾了，为什么还不肯认她？”难怪那一阵子，飘儿的情绪起伏那么大，原来是受了委屈。</p>
“她那么作贱自己，我怎么认她？”</p>
崇震天冷眼一瞪，很是吓人，“你知道我跟她的事？”</p>
“我当然知道，这种出卖自己的身体的女儿，我死都不会承认！”</p>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买她，她还是会被她父亲卖了？”他忍不尊气地咆哮。</p>
“那又如何，起码我眼不见为净！”李母自己吃的苦又何尝少，“我离开美国后，跟她就毫无瓜葛，她的事我不想过问，也不想干涉，我只要她别来妨碍我的生活。”</p>
“所以你要人绑走她？知道她被车撞，你索性当她车祸身亡，是不是？”</p>
“我只要她永远消失在我眼前，我不想再见到她！”</p>
“好，你不想见到她，那么，她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眼前，这件事，到此为此，如果你敢再找人对她不利，我保证，我让你身败名裂。”崇震天忿而转身走向大门，情急的李霜霜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臂。</p>
“震天，你要走了吗？”</p>
她才不管孟飘儿是谁的女儿，她只在乎崇震天。</p>
“放手！”</p>
“震天？”李霜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直觉崇震天走出这里后，他们不会再见了，她心里更急。</p>
“孟飘儿是我花钱买来的女人，而我爱上她了。”</p>
崇震天扯回手臂，头也不回地走了，李霜霜呆了几秒地看着他离去，狠狈地拒绝相信这个事实，“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会爱上孟飘儿？”</p>
“霜霜？”</p>
“妈咪，震天怎么可以不爱我？”从小到她，从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谁知她真正想要的人，却走了。</p>
“他只是在说气话，你不要哭了。”李母哄着女儿，“过几天他就会再来找你了。”</p>
“妈咪，我不要他爱孟飘儿，不要……”</p>
“妈咪知道，妈咪知道。”</p>
“妈咪，你要帮我，我要崇震天，我要崇震天……”</p>
“好，妈咪再想办法，一定让崇震天爱你，不要哭了。”</p>
李母知道，崇震天是认真的，而她更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p>
他会找上门，表示他在乎飘儿，那是爱，是男人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也知道，不管霜霜有多爱崇震天，他都不会回头了。</p>
但为了霜霜，她不得不出此下策。</p>
几天后，孟飘儿在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然后她想移动手时，才发现她的手被紧紧握住，既而转头往旁边看去。</p>
她看到崇震天趴在床沿睡着了，他的样子看来好不疲累，再看看房间四周，还有手臂的点滴，她才想起自己出车祸。</p>
她没死吗？</p>
那时的撞击，将她撞飞出去，在身子落地时，她脑海里闪过的不是母亲，不是任何人，而是崇震天，她好想再见他一面。</p>
她想告诉他，她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因为她爱上他了，然后剧疼袭身，接着她就失去意识了。</p>
他为什么在这里？</p>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他为什么没回家休息？</p>
她轻动手指，想要拨开他垂下的头发，没想到这细微的动作却吵醒了他。</p>
两人四目相对，崇震天激动地倾身抱住她，“你终于醒了！”不敢太用力拥抱她，怕弄疼了她身上的伤口。</p>
并住气息地抚着她的脸颊，崇震天如释重负地笑了，“我以为你打算一睡不醒了。”</p>
“我睡了很久吗？”因为太久没说话，她的声音杂着沙哑。</p>
“你睡了五天了。”而这五天，他渡日如年，身心煎熬，很怕她永远都不醒来了。</p>
孟飘儿浅浅一笑，轻碰他下巴的新生的胡渣，“你在担心我？”她以为他不会，因为他在生气，气她对李霜霜的无礼态度。</p>
“对，我很担心，怕你睡得忘了醒过来。”崇震天拿过棉花棒，帮她滋润嘴唇，并且在她唇瓣上轻点个吻。</p>
这种亲腻的举动在两人来说，并不陌生，但孟飘儿眼里却闪着迷惑，因为崇震天看自己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她以为自己还在作梦，如果这是梦，她想永远都不要醒来，就这么沉溺在他的呵护里。</p>
“震天。”</p>
“你想不想喝水？”</p>
她听话的喝水，声音不再沙哑，“震天。”</p>
“什么事？”</p>
“等我出院，我就去跟李霜霜道歉。”</p>
她不想他再不理她了，那种感觉好可怕，虽然知道自己对他并不重要，但她爱他，如果道歉可以让他开心，那她愿意。</p>
毕竟她都要走了，在走之前，她不想惹他生气。</p>
她的笑浅浅的，崇震天看得心酸，手指点住她的嘴唇，“不要说了，赶快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p>
“为什么？”他之前不是还发脾气吗？那她都愿意道歉了，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p>
“已经不用了。”</p>
“是不是李小姐已经原谅我了？”想起那天的事故，她心里还有委屈，但她还是愿意为他低头赔不是。</p>
“她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p>
不再出现了？为什么？</p>
她还想再问，崇震天却低头封住她的唇，“别再问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是好好休息。”</p>
见他坚持，孟飘儿撒娇道：“那你陪我睡好不好？”</p>
她想要被他抱在怀里，安心的睡觉。</p>
她想念他的体温，想念他的气息。</p>
崇震天没多说，轻柔地躺到病床上，将她抱在怀里，而孟飘儿则是将身子转向他，嗅着熟悉的味道，轻轻地闭上双眼。</p>
当她出院后，闲来无事的祟未雨索性就在别墅住下来了，不管崇震天怎么赶都赶不走。</p>
“我要在这里陪飘儿。”她坚持，一点都不畏惧二哥的怒气。</p>
“你在这里只会吵她，马上回家！”崇震天将孟飘儿安置在床上，转头赶人。</p>
“我才不会，我在这里可以陪飘儿。”</p>
“她现在需要的是休养，不是跟你说话。”</p>
“那我可以安静地陪她。”</p>
“不行！”</p>
“飘儿？”说不过二哥，她马上讨救兵，“你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p>
“叫谁都没用，你马上回家！”</p>
“飘儿！”这回，声音更可怜些，听得孟飘儿余心不忍。</p>
“震天，你不要赶未雨走。”</p>
“她太吵了。”</p>
“我一个人很无聊，未雨在这里刚好可以陪我。”</p>
见她一脸乞盼，再想起她甚少要求自己什么，不情愿地转头看他妹妹，警告道，“不准太吵，更不准打扰飘儿休息懂吗？如果被我知道了，我就直接把你丢回家！”</p>
“知道了啦。”她嚷道。</p>
二哥最偏心了，心里只想到飘儿。</p>
休养了近一个月，孟飘儿的身子终于回复健康，在陈姨拚命的食补下，她的气色好多了，尖细的脸颊圆润了些，脸上散发出女人幸福光采。</p>
“飘儿，你真的不跟我出去吗？”崇未雨跟朋友相约逛街，本来打算找孟飘儿一起去，她却拒绝了。</p>
“你二哥知道了会生气。”</p>
这些日子，崇震天对她的照顾显得小心翼翼，让她有种宛如梦中的错觉，她不懂他为什么会改变那么多？</p>
是因为她要走了吗？所以他才想对她好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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