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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青眼，荣宠加身，不知道要令多少人艳羡了。”</p>
林敏笑了笑，只是眼里隐隐的没落不叫人察觉。</p>
“陆庄主才是君恩有加，还望您看在未亡人面上，在圣上尊前为小女美言几句。”</p>
冯氏摇着面扇走过来，朝陆白藏略一屈膝，笑道。</p>
陆白藏回礼道：“自然。”</p>
冯氏颔首道：“妾身还要带小女去拜见各位大人，不能相陪了。”</p>
陆白藏抬扇送道：“夫人先行无碍。”</p>
冯氏笑吟吟转身，看了林敏一眼，带她离开了。</p>
陆白藏眯着眼看这母女走远，忽听背后有人喊道：“喂！”</p>
他回头，只见对方身着淡黄轻衫，略施粉黛，眉眼灵动活泼，不是顾家幺女顾湄是谁。</p>
陆白藏啧啧道：“‘喂’是谁？亏你生在诗书人家做小姐，冒冒撞撞，哪个男人看得上？”</p>
顾湄恨恨道：“我做我的，要男人看作甚？倒是你，已经是圣上的人了，还在这么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不怕圣上动怒么？”</p>
陆白藏桃花眼微勾，笑道：“陛下可不是好呷醋之人。”</p>
顾湄气得吐血。如果她生在现代，就会明白这种行为曾让无数单身狗恨之入骨，专业名称叫“秀恩爱”。</p>
“你这人，懒得和你说话！”顾湄气呼呼地走回杨玉英身边，后者问道：“怎么才说两句就回来了？”</p>
顾湄抿唇不语。她随兄长们行走四方，向来直言快语，可到了心动的男人面前，也总有几分小女儿的矫情。</p>
可惜对方终究是有了主，还是万人之上的君王，那些小女儿家的别扭心思，从前无人知晓，今后也不会再有了。</p>
容华阁花宴之后，画师将那天所绘的仕女图，还有各地贵宦乡绅推选出的女子形容图呈入宫中，和秀女们的性情好恶，出身族谱记载，加上大臣的提名一起供皇帝甄选。</p>
景烨看画看得眼睛累，最后干脆扔给顾泓他们三个斟酌勾选。</p>
陆白藏道：“哟，这位段太守家的女儿，工刺绣，知书……吟诗作对要来有什么用？不要。”</p>
“宋学台的次女，厨艺精湛，尤擅煲汤……陛下不爱喝汤，不要。”</p>
景烨靠在软榻上休息，闻言黑线，谁说我不爱喝汤的？</p>
顾泓则根本不看画，只拣秀女出身和众臣的提名看。</p>
景烨无意一瞥：“哎，怎么选这个？”</p>
顾泓道：“这位俞姓秀女，其父两榜进士出身，其母乃当年太祖亲封平阳王的嫡支，身份矜贵。”</p>
景烨道：“可是她……她长得有点……”</p>
林晓声则拿着花名册，一页扫几眼，一笔划去大半。</p>
景烨道：“这是怎么选的？”</p>
林晓声道：“看运气。”</p>
景烨：“……”</p>
等名额定下，被选中的二十四位贵女由宫人接入宫门。</p>
其中就有林家长女林敏，顾家幺女顾湄，以及杨家女儿玉英。</p>
景烨是不必操心这些事的，只是在傍晚从御书房回寝殿的路上，瞥见御花园里花枝上都系着各色彩绸，在晚风中微微拂动。</p>
景烨示意步辇暂停，问叶茂道：“这些都是什么？”</p>
叶茂躬身道：“今日诸位贵女入宫，照宫中习俗在御花园里头摆了个小宴。这花枝系彩绸，原是图个好意头，宫中女子百无聊赖，暂作消遣罢了。”</p>
景烨走过去，攀下一枝细看，叶茂见状道：“也常有人写些吉利话儿扎在里头，求个心想事成。”</p>
景烨把那纸卷解下来展开道：“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p>
想家么，反正再怎么才贤貌美也不会选你，很快你就回家了。</p>
景烨又解了几个，有思念家人的，也有哀叹宫中幽苦的，还有写什么“送我上青云”，这是胸怀大志要统率六宫的。</p>
景烨看得有趣，便抬起头在枝稍间搜寻，发现有一截彩绸隐在花叶深处，不细心找还看不到，便伸手拉下来，两个纸卷儿掉在地上。</p>
景烨捡起来展开看，一卷写道：“珍重芳姿。”</p>
另一卷更不知所云，写的是“玄英序方及”，又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p>
后面一句还算明白，估摸是喜欢上谁了，前面呢？</p>
景烨一看落款，居然难得是自己认得的，顾泓的妹妹顾湄。</p>
景烨问叶茂道：“这句你见过吗？”</p>
叶茂低头笑道：“臣见识粗鄙，哪里认得这个，陛下要弄明白，只怕还得召学士来问，或者臣到宫中藏书阁去找找？”</p>
景烨不常去藏书阁，此时临近掌灯，走一趟也无妨，便道：“那就找找看去。”</p>
步辇到了藏书阁，景烨命宫人守在外面，自己和叶茂进去。</p>
进门，只见一排排差不多两人高的书架，看管藏书阁的宫吏拿来木梯。叶茂道：“还请陛下在此暂候，臣带人过去找找。”</p>
景烨点点头，看着叶茂两人往里进去，便就近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本翻看，发现里面每一段旁的空白处，都有人写上注解，字虽细密，却劲骨丰肌，一派君子风度。</p>
看到前朝末代大将孙如槐在通州一战，旁边注解写道：“医书有云：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积弊已久，非一战可解矣。”</p>
“臣参见陛下。”</p>
景烨回神过来，只见有人跪在门边，身边一盏提灯。</p>
景烨借着灯光看清他模样，不由讶道：“凤泠？”</p>
对方沉默了一下道：“臣今日在藏书阁当班，不慎将阁中书册当成自己的书误拿了，所以折回来归还，惊扰了圣驾，望陛下恕罪。”</p>
景烨看了看手里的书，走过去几步，道：“这是你的？”</p>
凤泠抬头看了看道：“是臣的书，谢陛下赐还。”</p>
他正要接过来，景烨却往后一撤道：“这上面的注解都是你写的？”</p>
凤泠抬头看了看他道：“……是。”</p>
景烨看看那本，又看看跪在面前的青年，忽然叹了口气道：“当初把你放在翰林院，或许是屈才了。”</p>
这人从来就不需要他保护，君子如竹，风雨如晦，自有其生长之道。</p>
凤泠道：“陛下富有天下，无论陛下命臣去哪，臣都是愿意的。”</p>
景烨看着他沉默。叶茂捧着找到的前朝诗册出来，见此情景不由一愣，还是把书呈上去道：“陛下，找着了。”</p>
景烨没去看叶茂，他很想问明白凤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p>
“因为君命不可违，而臣身心已皆属陛下。”</p>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半吊子伪古风写得作者好累你们看得也累，下本一定要写现耽！</p>
☆、第 60 章</p>
凤泠说完便将书放回架上，然后告退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