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两名射击手无法沉心攻击,还在犹豫是要相信飞行员的实力还是做好跳机准备,不妨一排子弹从树林中射出,左面持机关枪的人被击中,身子从舱门口斜落,垂直地落向了地面。
机身的玻璃被子弹击中,虽未打穿但出现一个个白点,白点周围散出裂纹,直升机跌向树林,飞行员凭着多年的经验仍在努力,又是连串的子弹从另一个方向袭来,变幻之快让人疑心下面不止一个对手,子弹遁入,飞机摇晃加剧,终是跌向了地面,发出震雷的轰响,在不远处的岩石处腾起十多米的火光,比东方瑰丽的朝霞更为耀眼。
龙泽尚来不及松一口气,手持冲锋枪在林中迅速奔跑,像离弦的箭奔往别墅方向,敌人四处分散,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是一通扫射,拼的是谁的动作更快,龙泽时东时西,他若是在对方的射击范围内,那对方也在他的射击范围内,同样的武器,对手还来不及扣动扳机就已经被子弹击中。
这个清晨,死神张开了翅膀在别墅附近游荡,扼走活人的最后一口气。不断有人倒下,不过一两颗子弹全是打在要害,身经百战的杀手遇到了生平最严峻的考验,大家都是以命搏命,龙泽满面烟尘,一脸煞气,大有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之势,所过之处他能感知的人全部毙命。那个在树林中扛着火箭筒的人脑门开花,鹰钩鼻男人扔出的手雷还未响起,胸膛已经被子弹贯穿……
龙泽跳过围墙,进入前院,心一下收紧,眉头紧蹙。
60天明
别墅前方宽阔的空地上站着四个男人,其中三个手握武器成三角包围状,面朝不同的方向,脸上都是一派凝重,被围在中间的男人个子不算高,黑棕色的皮肤,头发短得紧贴头皮,挟持着体型娇小的女人,右手一支手枪枪口抵在薛彤的太阳穴。
男人的肘弯绕住薛彤的脖颈,将女人挡在自己的身前,薛彤发丝凌乱,面上蒙了灰尘,白皙的肌肤上不少擦伤,身体微微发抖。
四个男人看到龙泽的身影从墙外跃进,立即察觉,尚未转身就发出大喝:“放下武器,不然她就死!”
中文略显生硬,说话的是旁边的男人,起伏的胸膛上一只蓝色的哆啦a梦纹身。
三个人枪口齐齐对准龙泽,挟持薛彤的男人下巴微抬,眼中是威胁的光芒。所有人都是全身紧绷,青筋凸现,目光锐利,他们是这次行动仅剩下的人,对手不是凡人,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龙泽握着冲锋枪的手没有松,暗黑泛金的眸中火苗跳动,长裤上血迹斑斑,有些地方沾染了尘土泛着深褐色,有些还是夺目的鲜红。
对面的人看他没有反应,挟持薛彤的男人枪口微偏,一声枪响在薛彤耳边响起,薛彤抖了一下发出叫声,子弹险险擦过她的头发斜着射向天空,硬邦邦的枪口又抵上了她的头。
“放下武器。”哆啦a梦纹身男再一次警告,他紧蹙着眉调转枪口对准了薛彤,这是一场赌博,在那么多精英死掉之后,他只能把生的希望悬在这个女人身上。
没有多余的话,他们已经失去了胜算,但死也会拉上这个女人垫背。
几人的眼波在空中相遇,龙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距离太远,他也许可以从一把枪口下救出薛彤,但是两把,实在没有把握,何况,这种事怎能冒险?
薛彤唇瓣嗫嚅,刚才贴着耳边的枪响过后,像有一直蜜蜂在右耳中鸣叫,她的指甲一片惨白,如果细心看,能看到每根手指微微颤动。
龙泽将手上的枪扔到一旁,缓缓拿下挂在身上的另一支冲锋枪,目光一直盯着挟持薛彤的男人,极缓极缓地准备放下手上武器。
“扔远一点!”对面的人继续威胁。
“你走!”看着枪口全部对准龙泽,身边的人蓄势待发,薛彤突然发出大喊,“我不要你救!我从来都不喜欢你……你走……”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毙命来得划算,何况那个人是真的爱自己。她在男人的肘弯中猛烈挣扎,声音尖利,“我不爱你……从来不爱……你滚开……”
她的挣扎对于挟持她的男人来说跟幼兽一样无力,男人无视她,手持枪抵着她的头,目光如炬盯着对面。
龙泽在她的吼声中将冲锋枪扔出几米远。
枪尚未着地,高大的男人立马对着龙泽开了火,除了挟持薛彤的男人,所有人都是火力全开,龙泽绷紧身体几步进,子弹没入他的,薛彤眼泪像泄闸的洪水倾泻而出,无力地在男人的肘弯中挣扎。
龙泽拉近距离,所有的人集中注意力攻击十几米外的他,电光石火的一瞬,薛彤旁边紧握手枪的手忽被一条白色的玉带缠上甩开,绕着手腕大力地将整个人甩出去,须臾间龙泽已到面前,抱着薛彤扑倒在地,以防她被弹片打伤,尾巴同时大摆,将周围几个人掀翻在地,末梢一个回转勾起一把冲锋枪,扔到手上,伏在地右手持枪一圈扫射,“噗——哒哒哒哒——”的声音过后,另外几个男人身上几个血窟窿,在地上抽搐着四肢却再也没能爬起来。
大地重归安宁,东方的太阳光芒四射,晶亮耀眼,红得像高炉里倾泻出来的钢水,让人不敢张开眼睛直视,火一样的红光照在树木,空地,别墅的屋顶和整片大地上。
龙泽依然伏在薛彤身上,发出叹息的微笑,薛彤只觉得胸前黏糊糊,大片大片的鲜红在模糊的泪光中像怒放的红莲,“泽……”
她发出哽咽的声音,“你怎么样?”
“薛彤……”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龙泽也失了力气,滚下薛彤的身体倒在旁边。
薛彤挣扎着爬起来瘫坐在地上,眼泪流得更凶了,龙泽赤-裸的上身血淋淋,几颗金属弹头嵌在肉里,殷红中能看到金属光亮,白色的尾巴鲜血斑驳,他躺在水泥地面上,唇边带着一抹微笑,薛彤全身力气都被抽空,柔软的心脏被一只手钳住,痛得不能呼吸,她哭着叫喊,“你这个傻瓜……都说了不要你来救……你傻乎乎地做什么……”
龙泽却是欣慰地扯着唇角,那抹笑意像是被薄云笼罩的昏月,昏昏暗暗看不真切,却又真实地流淌着清光,轻缓的声音含在喉中像是不能完全吐出,“薛彤……你骗我了……”
“你笨死了……”薛彤的声音和着眼泪,呜咽得叫人听不清,“你不知道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
“我不会死的。”龙泽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