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睡饱了,到日本还是白天,算是倒好了时差。
一进酒店房间,宗政航就开始脱衣服。巫雨清以为他要先去洗澡,坐床上背对着他抠手机,翻阅粉丝的彩虹屁,点进她们的个人主页看她们都过着怎样的生活。
当宗政航把她推倒在床时候,巫雨清在看她和秋露的同人文,这篇里她是攻,在化妆间里把刚跳完舞的秋露搞得嗷嗷哭。
他脱她衣服,巫雨清配合地抬起胳膊,手机被宗政航拿走扔到枕头那里。
“不先出去转转么?”这大下午的。
“明天转。”
他们赤裸相对,每晚在视频里看到的脸现在就在眼前。巫雨清将目光集中在他的性器上,这个夏天他应该没怎么出门,皮肤捂回原本的白色,可肉棒的颜色却不是防晒能救的。
初见时粉嫩的少年色如今已经变成深粉色,尺寸也变大了,直挺挺地翘着。
他勃起速度一向可以的。
宗政航在专心伺候巫雨清的小穴,然后就被抓住了要害。
巫雨清握住了他的鸡巴,像是握手那样摇了摇,他不确定,说掂一掂好像也可以。
“你有没有见过超市里的转基因红薯?”
“……”宗政航不搭腔,只是加速搓揉起她的阴蒂。
“嗯……”巫雨清松开手,往床头移动。
宗政航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拎着她的膝弯,将胯下的转基因红薯插到她的身体里。
经过青蛙抱对的洗礼,宗政航成熟许多,再也不会因为巫雨清的发散思维而情绪起伏。
还有思考能力说明干得不够狠。
她边抖边哭的时候最乖,安静待在他的怀里,眼睛里只有他的身影。那时候吻她,她都会忘记闭嘴,仿佛鼻子罢工,嘴用来呼吸,露出粉色的舌尖和红色的口腔。
宗政航被回忆刺激到,动作大起来。
巫雨清咬住下唇,好久没有性生活,这样的速度和力度让她觉得难以承受。
可开口说轻一点慢一点,显然和叫床一样,起到反效果。
巫雨清一想到这家伙未成年就在床上问她舒不舒服,她就想爆炸。
上一世宗政航也问她舒不舒服,他们躺在公寓的床上,他的语气像是在做用户体验问卷的客服。巫雨清也没使用其他品牌的体验,就他一个,感觉还行。他从没弄疼她,做下一步之前还征询她的同意。巫雨清就说不错,但还有提升空间,继续努力。
“您觉得我哪方面需要改进?”不开灯的卧室,他慵懒低沉的声线让巫雨清很上头。
她一上头说话就不过脑子:“从头到尾就一个姿势,力度和速度也都一样。我看黄文里什么都有。”
作为T大中文系的学生,巫雨清没有继往圣之绝学,课余时间除了写歌谈恋爱就是鉴赏通俗文学,越俗越爱看。
从那晚开始,宗政航就变成了产品经理,做市场调研,立志增强产品使用体验,扩展产品使用场景,满足客户需求,提升客户忠诚度。
那间小公寓,他们所有角落都搞过。
巫雨清很快就摆脱了低俗的欲望,在宗政航想玩镜面py的时候,说克制欲望是成事的必备条件。
“我觉得咱们一周两次就行了。”巫雨清不想脱内裤,她死死按住宗政航伸进她裙子里的手,最近她连黄文都不爱看了。“离睡觉还有两小时,这时间拿出来学习你大四肯定能保研……!”
宗政航把她的内裤拨到一边,拉下裤子拉链就插进去了。
最后还是搞了镜面py,两个人都穿着衣服。巫雨清不好意思看镜子,宗政航吮吸她的脖子,双手挤握她的胸。
而这一世,他们的第一次结束后,宗政航看上去很满意第一次就让她多次高潮,问她舒不舒服。
那时的巫雨清有深深的无力感。她不想和宗政航有任何瓜葛,却再次纠缠在一起。
她赤脚站在的地板上,开口道:“你知道这是强奸。”
她享受他瞬间苍白的脸,“和爱的人才会舒服,被强奸只有恶心。”
“你真恶心。”
恶语相向对宗政航没有用,上一世她就知道。不管用多么恶毒的语言诅咒他、用冷漠厌烦的态度对待他、把曾经美好的回忆拿出来践踏,都不会让他放手。
到最后,她仿佛和一个石头住在一起,她的言语和行为都不能影响他。他有了性欲就把她剥光,没有性欲就沉默地待在她身边。
也许她的死亡对他们两个都是解脱。
她摆脱这段窒息的关系。
他放下这种病态的欲求。
宗政航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巫雨清走神。
就像现在,她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让他操,脸朝向窗户。
她在看窗外的云。
他用力地顶她,猜测她此刻的想法:在想明天去哪里玩吗?在考虑新的歌吗?也许她饿了。他们过会儿就出去吃饭。
他学会和她安静的相处,忍受她的心不在焉,明明抓住了她的手,却眼睁睁看着她的心跑远。
没关系。
我总会对你失去兴趣。
总有一天,我不再迷恋你的体温,不会好奇你的思绪,不会期待和你见面,不会时刻想着你。
宗政航在巫雨清体内射精。
等到那一天,我会像扔掉一件旧衣服那样扔掉你。
现在的欲望和疯狂就是未来的黑历史。
没人会惦记自己的黑历史,那都是要遮掩的糗事。
宗政航看着自己的“黑历史”。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结束后跑到浴室洗澡,而是钻到被子里闭上眼睛。
“不饿吗?要不要吃饭?”宗政航问她。
“我好困。”
她高潮后就会困,之前的选秀比赛也很累人,可能她好久没睡好了。
宗政航也没有去卫生间清洗自己。他躺在巫雨清身边,看她表演叁秒入睡。
这是他们第一次躺在一起睡觉。
她的睡着的样子和清醒的样子差不多。
有种毫无防备的天真。
她看人时总是直视对方的眼睛,坦荡又轻快。你会觉得她在记住你眼睛的颜色,也会觉得她这样的直率其实是毫不在乎。
当宗政航在屏幕前看到她躲避那个男歌手的目光,害羞到不敢看对方的脸。
他感觉自己掉入一口深井。
她以后每次走神都会想那个人吗?
她和他做爱时会想像是在和那个人做爱吗?
她未来的每首歌都是那个人给她的灵感吗?
当他举手投降,觉得自己可以忍受她的一切,她就立刻让他知道她其实拥有让他痛苦的权力。
她怎么敢。
她凭什么可以这样随意操纵他的喜怒。
她应该老老实实等着变成一件旧衣服,应该随着时间推移失去对他的影响力,应该臣服于他的强大、他的金钱和他对她的着迷。
而她却敷衍、怠慢、无动于衷,慢慢腐蚀他的灵魂和心脏,让他沉溺、成瘾、无法自拔。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宗政航在被子里找到巫雨清的手,轻轻握住。
你将我推进地狱,却隔岸观火。
你引诱我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疯子、一个可笑的变态、一个永不满足的野兽,却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
河水淹没我的头顶,却没有沾湿你的鞋底。
我会牢牢抓住你。
我已经坠入深渊,那么你绝不能安全地站在原地。
日本之行就是酒店床品体验+日料+走马观花地参观+购物。
玩了一周,回国就是开学和军训。
巫雨清愁死,她的通告不多,但不是没有,晒黑不是开玩笑。学校有人拍她,网上开始有她穿着迷彩服的照片。
军训期间住宿舍,持续了一个暑假的晚间视频就此打住。
这算是和宗政航同居前唯一的放松。
等两周的军训结束后,宗政航开车来学校接她。
车开的方向不对。
“这是去哪儿?”巫雨清问,今天宗政航说要带她参加一个宴会。
“考虑安保和隐私情况,住别墅比较好。”
巫雨清无法反驳,可她不想住有心理阴影的别墅。
宗政航看她一眼,“为什么不喜欢那里?”
她的表情这么明显吗?
巫雨清打开副驾驶的遮阳板,“也没有啦,住郊区不方便咯。”
别墅焕然一新,里面已经有了管家、厨师和家政。
衣帽间再次塞满了裙子。
巫雨清站在衣帽间的门口,感觉自己兜了一圈还是回到牢笼里。
“穿这件。”宗政航无视巫雨清沮丧的状态,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长裙。
他换衣服很快,从自己的衣帽间里出来,就看到巫雨清连裙子都没挑好。
这次的宴会不好去得太晚,他结合自己西装的颜色和款式风格,迅速选了她的礼服和配饰。
“出去。”巫雨清不要宗政航看着她换衣服。
宗政航买的都是稍微保守些的晚礼服,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些裙子不影响她吃东西,不用担心吃两口就显肚子,裙摆遮着呢。
于是到了宴会上,巫雨清才不要陪着狗东西谈事。
结合上一世的经验,她甚至能吃出来菜肴和甜点订的是哪家酒店。
权贵云集的场合,多大的明星都不会是焦点,何况巫雨清这种选秀出来的新人。根本没人认识她,顶多知道她是宗政航的女伴。
巫雨清悠哉喝起泡酒,思考她要是溜出宴会打车回老房子,宗政航会不会就由她去了。
她任由自己陷入这种想象里,开始回忆老房子里有没有放睡衣和洗漱用品。
酒精混淆了前世今生,她没有醉,但脑子确实转得慢了。一会儿想这辈子没定期请保洁阿姨打扫,老房子肯定住不成。一会儿又想她记得自己把所有家具都罩上布了,应该没多大灰,睡一晚没事的。
“哈喽,大明星。”魏可圆打招呼。
“可圆。”巫雨清叫出声才反应过来,这只是她和魏可圆的第二次见面,她们现在还不是朋友。
“我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就来打个招呼,阿航呢?”
“和人谈事吧,我没注意。”
晚宴的乐队奏响了《肖斯塔科维奇第二圆舞曲》。巫雨清喜欢这首交响乐,有俄罗斯的灵魂,将秩序与浪漫完美融合。
“跳舞吗?”巫雨清邀请魏可圆,“女孩子也能一起跳交谊舞。”
“抱歉,她喝醉了。”宗政航出现,冲魏可圆点头致意后把巫雨清带进舞池。
巫雨清一直在笑,醉意点亮了她,那双柔软明亮的眼睛一直看着宗政航。
当一个人对你笑,你不可能抑制住自己的嘴角。
“在高兴什么呢?”宗政航问,“你喝了哪些酒?”家里可以常备她爱喝的酒。
“《傲慢与偏见》。”巫雨清随着音乐转了一个圈。
“什么?”
“(他又在她身上发现了几个同样叫人怄气的地方。他带着挑剔的眼光,发觉她的身段这儿也不匀称,哪儿也不匀称,可是他到底不得不承认她体态轻盈,惹人喜爱;虽然他嘴上一口咬定她缺少上流社会的翩翩风采,可是她落落大方爱打趣的作风,又把他迷住了。)”巫雨清快速地用英语背诵《傲慢与偏见》的原文。没有女人能拒绝达西先生。他是巫雨清学英语的初心。
“每次你带我来舞会我都会想到《傲慢与偏见》,爱情开始在这种地方多么浪漫。也许有人在这里……”
他吻她。
他们在舞池中央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