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声音恭敬:“至高神谬赞。”
生命系至高神拿着文书,挑出一份卷宗,目光停留在上面的“谢期”二字,玩味地笑笑。
“渡劫失败了。”他的手指不紧不慢敲着卷宗,“总得有人对此负责。”
宋秉成说:“司命星君会重新书写命格,小仙在月老署的转正时间也被延长。至于谢期,因为此人不在天庭任职,所以没什么惩戒措施,只是减少了她让渡生命的那个人的十年阳寿。”
“这种程度算什么呢?”生命系至高神轻飘飘道,“本神的时间不是时间么?”
宋秉成不语。
第一天府宫属南极长生大帝管辖,不远处是长生大帝所居的神霄玉清府,而此刻他们正站在蒸腾飘渺的云雾之间。
“如果司命星君写的是一本,那么剧情全是槽点。依靠下药来推动剧情,还下了这么多次,难道是白行之给他的灵感?”生命系至高神唇角微挑,“身为精神系至高神,却在下凡时被人下了转意草控制住心神,何其无能。”
四位至高神排位不分先后,掌管领域也不同,关系不好不坏,宋秉成低头不吭声,听着生命系至高神毫不留情的批判。
恰在此时,云海间的神霄玉清府大门洞开,南极长生大帝率领三十二天星宿齐齐出来迎接至高神。
生命系至高神眯着眼看众神仙对他远远山拥俯首,转头气定神闲低头翻着卷宗,正好看见司命星君之前写过的关于第二世的一些剧情构想,看了两眼,语气淡淡道:“囚禁?”
宋秉成心想司命星君当时怕是又看了什么霸总文了,这么羞耻的剧情居然也能安排上。
他硬着头皮:“对。”
生命系至高神指尖微动,坚韧的南海神木造成的纸张就此化成齑粉,散于云海之间。
他拢手,“身体的囚禁算什么,你要给她的心上枷锁,这样她才永远不会离开。”
生命系至高神这句话的借代指向不明,却让宋秉成莫名的心头一惊。
南极长生大帝越过云雾行礼,恭敬道:“刚刚感应到至高神来此,特地率南极众仙前来见礼。”
“阵仗总是这么大啊。”
“不知至高神是否已成功渡劫?”
“不哦,还是没有。真不明白天道为什么规定神明归位以后就会失去在凡间的记忆,只能去司命星君那里看回放。不过白行之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整个人都很消沉,这些天待在深海,没声没息的。”
宋秉成刚准备告辞,忽然手里的文书浮空移到生命系至高神面前,生命系至高神接过,笑着说道:“这些文书就给我吧,正好我也要去第一天府宫,交代司命星君一些事情。”
——
宋秉成去人间找到谢期的时候,谢期依旧在喝酒。他对此并不意外,长久以来在他的印象中谢期就是这个样子。
他一开始只把谢期看作共事者,并没有把她当仙友。
反感不至于,只是对她的某些处世态度颇有微词。
谢期性格开朗,人又好看,但是开朗太过就显得随便。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事物,即使是生命。
生命不能也不该被这样轻视。
宋秉成不喜欢这样过于轻浮的处世态度。
可是要到很久以后,久远到宋秉成知道了一切真相,知道被时光掩盖住的所有背叛与谎言,看见谢期逐渐找回感知,如高位神明计划的一样给自己的心套上枷锁,再也无法离开。
宋秉成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合格的月老,希望自己能帮助他人结成姻缘。
他从未质疑过爱情的珍贵,但爱情不应该是伤害和利用别人的借口。
于是他帮助谢期从这场命运里逃离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大脑空白,唯一能想起来的,只有他年少时被紫微大帝带进月老署姻缘殿,眼前是缠绕在姻缘柱上纵横交错的红线,光线起伏,盖住姻缘殿的穹顶。
他听见正位月老说:
“此绳系之,终不可易。”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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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为宋秉成心声
作者:你看我都特地给你准备了番外,可见我是爱你的
被各种修罗场火葬场殃及得奄奄一息的秉秉:你可拉倒吧!
如果本章哪里有bug等我睡醒再修吧,太困了555
本文不是be,全文保守估计两百章,要是be了作者还写个球
搞完番外就可以正文蹦迪了yeah~
但其实作者连修文都没修完呜呜呜实在没时间
35.也许当我感到窒息想逃亡【第二世修完,一周后部分章节收费,小可爱们及时看哦】
这时,谢期腕上的光脑开始疯狂震动起来。
她接起:“谁?”
轰隆又是一声,砖石飞灰扑到了等候区。
“是我,荀深。”那边的男声沉着的可怕。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通讯方式?
荀深看着窃听通讯器投射出来的位置,耳边是谢期所在地方轰隆隆的爆炸声,攥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神情却愈加冷肃。
“注意安全,不要往其他地方跑,我马上赶过去……喂?谢期?喂?”
电流声滑过,通讯断掉。银行里的谢期趴在椅子后面,拍了几下光脑,发现它的信号被干扰了。
谢期把三炮往身后塞塞,这时她前面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吓得魂不附体,慌忙间竟想跑出等候区,半个身体探出了椅子。
砰——
毫无意外被一枪爆头,喷出来的血溅了谢期一裤腿。
等候区的所有人抱头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抽噎声也被压回了嗓子,几个荷枪实弹戴着面具的人看着他们。
谢期观察了下那个一直向同伴报时间的劫匪,又打量了一眼离她最近的中年男人的尸体,银行警报器是自动启动的,从刚刚荀深通讯中断到警察到来,有一分半钟的时间,现在刚刚过去二十秒。
她看着裤腿上还残留着余温的血迹,琢磨着是不是该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身后传来脚步声,轻松,散漫。
走到谢期身边那具尸体时,停下了脚步。
中年男人身下的血慢慢蔓延,流淌过他的鞋底。
那人毫不在意地踩过男人的尸体,走到了谢期面前。
冰凉的枪管抵住了谢期的下巴,一点点上抬。
谢期抬起眼,看着绑匪。入眼是一张傩戏面具,面具上嘴唇那部分用红色颜料涂深拉长,看上去像一道血腥狭长的伤口。面具后的脸遮的严严实实,露出的耳朵雪白粉嫩。
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瞳仁黑白分明,干净明亮,内眼角的弧度圆圆的。
“好漂亮的姐姐,”傩戏面具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从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