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这是送给你的。”
“哇!这项链好漂亮啊”
“四嫂,这是送给你的。”
“谢谢你了,七妹夫。”
“四哥,知道你最爱画画了,这是我特意寻来的一幅名画,送给你。”
“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对了,最近老丈人和丈母娘的身体可好?”
“父母身体都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那有没有提到我啊?”
“娘和七妹谈话的时候时常提起你,至于爹的话,也略有提及。”
“那是好是坏?”
“多半都是一些公事,爹娘也不准我们听。”
“这样啊。多谢四哥告知。”
“七妹夫见外了,那我。”
“你去忙,你去忙。”
等到白时中夫妇来到屋前时,只见里面堆满了礼物,自己的一群儿女被李奇哄得是团团转,一点矜持都没有,哪里像大户人家的儿女,气得是直跺脚,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白夫人都看在眼里,见李奇送的礼物都是投其所好,她的那些儿女哪里还招架得住,乐的呵呵一笑,嘴上却道:“难道一家人非得天天吵吵闹闹的就成体统了。”
白时中无可反驳,郁闷的瞧向夫人道:“你今日怎总是尽帮着那小子。”
白夫人笑道:“我帮理也帮亲。进去吧。”
白时中来到门前,轻轻咳一声。
“爹,娘,你们来了。”
白时中眼往儿女身上一瞪,道:“你们先回屋去。”
“是。”
毕竟是士大夫家族,虽然已经落魄了,但是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没有丢掉,这长辈说一句话。那晚辈的就必须得听,不能忤逆的。
当然,李奇是一个例外。
等到那些大哥大姐的退下后,李奇立刻迎了上来,行大礼道:“小婿见过老丈人,丈母娘,二老身体可好?”
白时中哼了一声,忍不住道:“见到你就不太好了。”
白夫人轻轻用胳膊撞了下白时中,又向李奇递去两道歉意的目光,笑道:“都这年纪了。还不就是那样,你们好就行了”
“丈母娘哪的话,要是丈母娘跟七娘走在一块,旁人一定会认为是两姐妹。”
白时中暗骂一句,这小子的脸皮还真是有够厚的。
白夫人却乐呵呵的白了李奇一眼,道:招呼道:“坐吧,坐吧。”
对于白时中的冷言冷语,李奇一点也不恼火,这老小老小。不就是这样,相比起白时中而言,他老爹那才难搞,特别是厨艺上面。几近疯狂,弄得稍微不好,劈头盖脸的就喷一脸口水,不管是谁的错。先骂了再说,还有他那个岳父,也是一个难搞的人。他父亲就太正派了,眼里揉不得一粒傻子,而他岳父就太狡猾了,尽打擦边球。
这世上可没有哪个岳父会让自己的女婿去陪一些阔太太名媛大明星吃饭,他岳父就干得出这事来,还美其名曰积累经验,作为将来的董事长要懂得面对各类人士,社交是避不可免的,其实原本这也是正当的社交,大客户来你这里吃饭,你作为老板总得上去打声招呼吧,可是从他岳父嘴里说出来,就忒像是色情交易了,唯一令李奇感激的就是,丑的很少让他去。
在这两个老人的调教下,李奇已经是百毒不侵,白时中这样的那都是小CASE,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否则就会变大CASE了。
白时中夫妇坐在上座,而李奇则是坐在白时中这边,明显就是来刚正面的。
白夫人笑道:“听闻你又是打了大胜仗回来,真是可喜可贺呀,老身也跟着沾了点光,出去买东西店家还给了不少优惠。”
这还真是沾了一点光呀。李奇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道:“原来还有这用处呀,小婿改日也去试试。”
白夫人戏谑了李奇一句,点到即止,又道:“不过你回来这么多天,怎地如今才来看望我们?”
李奇轻描淡写道:“七娘被人欺负了,我若不替她出口气,又怎好意思来见二老了。”
白夫人轻轻一笑,心里明白的很,见白时中坐在那里偏着头,也不知道在跟谁生气,稍一沉吟,起身道:“李奇,今儿就留在这里午饭吧。”
李奇很是腼腆道:“实不相瞒,丈母娘,小婿晚饭也打算到这里吃。”
你小子真是一点也没有变。白夫人差点没有笑喷,强行忍住笑意,道:“好好好,老身现在就让人去准备。”
说着她目光往白时中身上一瞥。
李奇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白夫人虽然看不懂这手势,但是见他一脸自信,心里也就明白了,又朝着白时中道:“女婿难得来一回,可别怠慢了女婿。”
白时中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白夫人摇摇头,然后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白时中就道:“真是啰嗦。”
李奇立刻接茬道:“就是,就是,这女人跟男人真不一样,一点小事也得说上一日,可烦了。”
白时中道:“谁说不是了,哪怕是今天的青菜涨了一文钱,落在她们嘴里还成了天大的事。”
李奇道:“何止是菜钱,哪怕是邻居吵了两句,她们都能说出七八种可能,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吗,真是没有见过世面。”
“女人就是如此。”
“不错,不错,小婿深表认同。”
不对呀,我什么时候和小子站在一边去了。白时中说着说着,突然醒悟过来,双眼往李奇一瞪,又偏头去,暗想。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奇看到白时中窘迫的表情,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心想,我来了,就没有打算空手回去,若是连你白时中都摆不平,我立刻辞职。轻咳一声,道:“哦对了,老丈人,王叔叔让我托句话给你。”
白时中原本打算是不说话了。但听得王仲陵三字,不禁一怔,偷偷瞥了眼李奇,迟疑了半响,低声问道:“是——是吗?你——你见过仲陵?”
李奇点点头道:“昨日刚刚见过。”
白时中与王仲陵可是连襟,两家也是世交,可谓亲如手足,虽说王仲陵的案子是属于高度机密,但是他们白家也牵扯在内。他肯定是知晓的,他偷偷瞄了眼李奇,随后道:“他还好吧?”
李奇叹了口气。
白时中等了一会,见李奇突然闭口不言。急道:“你倒是说呀,我仲陵老弟现在怎么样了?”
要我说了,有本事你跟我僵着呀。李奇道:“老丈人,将心比心。谁遇到这种事还能好的起来。”
白时中心想也是,我自己都差点死了,又赶紧问道:“那他托了什么话来?”
李奇重重一叹。道:“他让你好好保重身体,凡事都看开一点,活着比什么都好,他很感谢你当初对他的照顾,他一直都是铭记于心,只望来生再报,哦,顺便再对我这个女婿好一点,呃后面这一句是我私加进去的。”
白时中听着这话感觉有些慎得慌呀,这尼玛分明就是遗言呀,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道:“这不可能,仲陵——仲陵他这么会托这些话给我?”
李奇道:“这我不知道,是他让我这么转告你的,要不是李纲在边上,他还准备写封信给你了,你也知道,这事可不小,他不能写信的。”
遗书!肯定是遗书呀!
白时中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着急,忙问道:“他——他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李奇又是一声重叹。
白时中恨不得起身撕烂李奇的嘴,不让你说的时候,你就说个没完没了,让你说的时候,你又三缄其口,成心想气死我吧。“你能别老是叹气吗,快点说啊。”
“这原本属于机密,但你是我老丈人,我就破例一回吧。”李奇叹道:“比较严zhòng。”
白时中等了半天,就等了这四个字,真心有些受不了了,道:“到底有多严zhòng?”
李奇突然又清清嗓门,道:“真是抱歉,老丈人,小婿最近几天忙的嗓子冒火,说话有些使不上劲。”
白时中忙指着身边的位子道:“那你坐过来说。”
真是上道。李奇忙坐了过去,两翁婿挨着坐了下来,这才道:“不瞒老丈人你,这事关键是惹怒了皇上,这么说吧,轻则免职,重则么。”
白时中眼皮一跳,道:“重则什么?”
李奇道:“老丈人你也曾当过官,应该知道后果吧。”
白时中听罢,情xù非常低落,抛开一qiē不说,这文人其实非常讲义气的,若是性格相投,更是视若知己,王仲陵和白时中那性格非常相似,都是那么的胆小甚微,所以很多事上面他们的看法都很相同,所以他们的关系也非常好,听到老友危在旦夕,更加明白政zhì的残酷性的他怎能不为之伤心。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瞧了眼李奇,似乎又有些难以启齿,迟疑片刻,才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李奇摇摇头道:“难啊!”
难。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还有机会。
白时中道:“这官职丢不丢倒是小事,只求莫要伤了他的性命。”
暴汗!你劝人的时候倒真是挺开明的,到你自己身上,就这么过不去了。李奇听着,但是没有答话。
白时中瞥了眼李奇,犹豫了一会,才道:“李奇,你若有办法,就帮帮仲陵,当然,若是你觉得很为难,那——那就算了,我也明白,这事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李奇感激道:“老丈人能明白,那就最好了。”
白时中一听,心都沉了下去,李奇很明显就是告sù他,这事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
哪知李奇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老丈人有求,我怎么也得努力试试。”
白时中心中又是一喜,道:“当真?”
李奇忙道:“当然是的,小婿骗谁也不敢骗你老丈人呀。”
白时中听得这句话,心中就来气,道:“这你还真没有少骗。”说到这里,他突然醒悟过来,指着李奇道:“你小子好生狡猾。”
糟糕,演过了,想不到我堂堂影帝,也有NG的时候。但李奇却是面不改色,故作诧异道:“老丈人何出此言?”
白时中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定是早有对策,只是故意在此故弄玄虚,糊弄老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王三娘的那些事,就你这性子还不抓住这机会讨三娘欢心。”
看来他脑子还挺清醒的,我也真是托大了,忘jì这老丈人以前也是当宰相的人。但是这种事打死也不能承认,李奇讪讪笑道:“老丈人真会说笑,我完全是看在老丈人你的面子上,否则我提都不会提这事。”
白时中哪里肯信,但是也没有去计较了,道:“不管是因为王三娘,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只要能救出仲陵,那些都不重要。”
“那是,那是。”李奇端起面前的茶杯,道:“老丈人,你今日真是给小婿上了一堂课,让小婿明白什么叫做义薄云天,来,小婿敬你老人家一杯。”
白时中心中是好气又好笑,指了指李奇,道:“你小子啊,真是——罢了,罢了,老夫算是怕你了。”说着就端起手中的茶杯,忽然道:“且慢,你拿你丈母娘的杯子作甚?”
“是吗?咦?还真是啊!”
李奇赶紧放下,连忙道:“骚类,骚类。”赶紧跑到自己的位子拿起自己的茶杯来,道:“小婿先干为敬。”
白时中也一口喝了,反正是茶。
“爹爹,我回来了。咦?你们。”
就在这时,白浅诺突然回来了,见到这对翁婿都喝上了,不禁小嘴微微张开,双目却是睁得大大的,神马情况,这未免也太快了吧,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时中老脸一红,尴尬的咳了一声,道:“七娘回来了,正好,你陪陪李奇吧,爹爹有些累了,去屋里休息一会。”说着他赶紧起身开溜。
白浅诺手一抬,白时中已经从侧门出去了,又一脸狐疑的望着李奇。
李奇走了过来,一脸不满道:“七娘,你这是干什么呀,做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先看看环境再进来呀,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营造出这气氛的,你一来全坏了。”
白浅诺跳步上前,嘻嘻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时辰前。”
“那你真是花了不少功夫,我还以为你一大早就来了。”白浅诺撅了下嘴,又一脸八卦道:“哎,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奇勾了勾手指。
白浅诺赶紧附耳过来。
李奇在她耳边小声道:“秘密。”说着又飞快的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下。
白浅诺立刻反应过来,擦了一把脸,羞怒道:“你故意耍我。”
李奇哈哈一笑,道:“这只是对你的惩罚,竟敢破坏为夫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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