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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没事吧?”
苏晚被人迅速的扶了起来往前挪了挪,这嫌弃的样子就她是什么有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一样,她抿抿嘴巴,拉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礼貌为上,还是想和扶住他的人说声谢谢。
她转过身,“谢......”
她被眼前的那双眼睛晃了一下神,还余一个谢字堪堪到了嘴边又被摁了回去。
总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眼熟。
“.......谢。”
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她有脑中只有金发碧眼,肌肉壮硕的外国人,仅有的中国男人也只是她的导师——一个干瘪的瘦老头,还有一些和她一样的留学生。
她摇摇头,这张脸这么过目不望,如果见过,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吧。
“再见.......”她转身就想往前走,脚才刚刚走了两步,身后的男人一个大步跨了上来,扣住了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地被扣了手腕,手掌失力,行李箱又砸到了地上。
她疑惑的向身后看去,“有事?”
但他只是盯着她,苏晚觉得后背有些发毛,一个陌生男人在机场不说话,一双眼只盯着你瞧,即使他长的再好看,也让苏晚有些毛骨悚然。
“不说话?那就是没事?”苏晚再一次张口,她求助似的看了眼他身边那些目不斜视,只专心的当个木桩子一样的大汉们,又把视线转了回来。
苏晚皱紧了眉头,有些恼怒了,使劲的转了转手腕——没转动。
他看着瘦瘦的,但手却像个铁铸一样,牢牢的攥着。
“你再不放手,我要报警了!”苏晚耐心告罄,冷声警告。
身前的男人终于动了,另一只手抬了起来,苏晚本能的以为这是个巴掌或者其他暴力行为,头躲了躲。但这只手并未变成一只暴力的手,只是伸进了他的西装内衬口袋里掏了掏。
苏晚:“.......”
男人扣着苏晚手腕的那只手往下移,摊平了她的手掌,然后另一只手把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放到她的手上,手掌贴上她的手指往前推,苏晚的手被握成了一个拳头。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提步走了,周围的彪形大汉们也跟上了他的步伐,刚刚仿佛离吵闹很遥远的小空间瞬间又灌满了人,谁都没有受到影响。
冰冰凉凉的带有一丝刚刚被热物拿捏过的温度,边缘光滑,轻轻巧巧。
摊开手掌。
一枚硬币。
苏晚:“......”
她走到垃圾桶旁,抬手握着硬币伸进了洞口,犹豫了几秒,收回了手,随意的放进了包里。
万一是个有用的东西呢?
虽然现在一个硬币连瓶水都买不起了。
*
她先去医院办了入职手续,幸得她导师是个在医学上是个排的上名号的......干瘪老人,她的手续办的异常的快,人事科热情洋溢的带着她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医院小时游。等坐上回去的出租车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看着眼前这栋奢华大气的别墅,苏晚挖了点记忆深处对它的印象。
——吃人的房子,大而空旷,冰凉奢华,清冷高调。
她拖着行李箱上前按响了门铃。
“你找谁?”
“我是苏晚。”
“抱歉......”那边窸窸窣窣有些声音,紧接着铁门徐徐打开,别墅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款款的身影。
“苏晚?”
苏晚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终于从脑子里扒拉出了一个名字——“苏向晴?”
苏向晴走了过来,亲切的替她拉过了行李箱,摸了摸她的头发:“累了吧?”
苏晚笑了笑:“还好,习惯了。”
“进来吧,我们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没准备你爱吃的菜,先随便吃点?明天再去买你喜欢的。”
苏晚看了眼她的背影:“没关系。”
苏向晴一到屋内,就向在餐厅上吃着饭的人扬声做出惊喜状:“你们看谁回来了!”
苏晚有些尴尬,惊喜之所以是惊喜,是双方都要相互的做出惊喜和被惊喜到的表情才算完美,一方惊喜而餐桌上剩余的几个人目无表情甚至有些不悦的皱眉,那就有些难堪了。
苏向晴停顿了一秒:“林妈,帮小晚拿副碗筷。”
“不用了,”苏晚出声,“我回来的路上吃过了,而且坐了一天飞机,有些累了,想先休息。”
她拉过苏向晴手里的行李箱,走上台阶,似想起了什么:“我住哪个房间?”
苏向晴:“你十多年没回来了,我让林妈重新给你整理一间房,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会,好吗?”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餐桌上回过神的苏父苏华生不悦的问道,“回来之前不会打个电话,国外这么多年,礼貌都没学会?”
苏晚笑笑:“回自己家还要提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