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元帅平时沉稳大气的很,说话也是四平八稳的,可今日这突然对人发难,还耍这些有些幼稚的把戏,她也有些无法理解,许是元帅实在是对这花楼女子讨厌极致了?
说完她又对元帅说道:“你也是的,欺负人小姑娘干嘛?你看把人推的,小手冰凉,脸都红了。”
可不是,苏婉的脸白的透明,睫毛上也挂着雪花,一摔跤脸摩擦了披风,磨出了细细的红痕,这天也实在够冷,寒风呼啸着像把刀子似的从身上割过,她少了件披风,脸都冻的没什么存在感了。
她硬忍着没有拿手哈气取暖。
“太太,披风拿来了。”大太太身边的丫头,伶俐的不得了,一张脸也长的讨喜,动作麻利的把披风递给了林嘉佩。
林嘉佩接过,帮着苏婉披在了身上,还手指柔软的帮她打了个结固定:“披上快回屋烤烤火吧。”
“谢谢大太太,”苏婉捂了捂披风,暖和了一点,看了眼站一旁冷淡着张脸的元帅,“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等会我让下人把姜茶端到你屋里,你回屋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雪密密麻麻的又下大了许多,整个天地间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下,苏婉撑着把伞,回头看了眼花园里的梅花,从一片极净的白中开出些艳红,确实够美的。
林嘉佩穿着身淡紫色的棉袄,和身旁男子并肩站在一起,一顶素雅的伞撑在头顶,林嘉佩手挽着他,宋将迟立直了身子。
——怎么看,都是一副美景。
苏婉叹了口气,这次的任务有些难啊。
“元帅可是厌极了五姨太的身份?”在回去的路上,林嘉佩小心的问道。
宋将迟不欲多说,口气也有些冷:“谈不上。”
“那可是生气她之前将你推到?”
宋将迟脚步滞了一步,皱着眉头:“你今日是怎么了?竟问些奇怪的问题,平常你可不是这么嘴碎的人。”
林嘉佩微张了下嘴,垂首,“我只是好奇今日元帅会做出你平常不会做的事,元帅莫往心里去,我下次不提也罢。”
宋将迟踏进屋子,将伞收起放到一边,“你近日还在去庙里?”
林嘉佩将身上的棉袄解下递给下人,去倒了杯茶放在桌上,“元空大师近几日闭关,我也很久没有去了。”
“别去了,”宋将迟抿一口茶,“没必要。”
林嘉佩微不可查的抖了抖手,茶水溅了些出来,“元帅可是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你是宋家的大太太,有这个还不够?”
“元帅明知道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所幸放下茶杯,拿出手帕细细擦手。
宋将迟敛了眉心,慢条斯理的吹了一口茶叶,“这两年我可曾亏待过你?”
那倒是没有的,林嘉佩揉着手帕,这手帕还是一年前陪着元帅去杭城时路过一家小店铺,她多看了几眼,他便差人买了送到她手上的。
这男人有时候细心的可怕,有时候又故意忽略的一干二净。
白白让一颗人心忽上忽下。
“没有,”林嘉佩说,“元帅对我很好。”
宋将迟放下茶杯,“过几日,北边军火大商奉霖携妻女会来我府商议要事,你安排一下吧。”
“好的,可要多请些人过来陪着一起打打牌助助兴?”
宋将迟思索了会,手指不自觉的撵着指腹,“可以,请些知情知趣的,那些个碎嘴又惹人厌烦的人就算了,省的坏事。”
“好,这些元帅不说我也知道的。”林嘉佩折好手帕,放在手上压了几下,待完全平整了再放进口袋。
林嘉佩身上具有大家闺秀的一切优良美德,样子也生的温婉,操持家事,维系关系她都有着自己的一套做事方法,宋将迟很放心。
***
自花园那一日过后,苏婉的处境更难了,各个房的丫头们平日里没事做就喜欢围在一起说长道短的,明明大部分年纪都还未到双十年华,但这嘴碎的和那些个在胡同口子里逢人就唠嗑的老婆子没什么区别。
那日元帅推到了苏婉,大太太房里的蓝玲和红芳可都看到眼里,当下没说什么,等到她们休息的时候再通过大喇叭那么一传,当晚整个元帅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这五姨太生的再美又有什么用?美上天了还不只是个供人娱乐的花楼女子?”
“元帅不喜欢,又有什么用?”
“还是咱大太太厉害,人生的好看,家里又是环球百货的老板,元帅平日里带出门的可都是她。”
“还是姐姐你好,伺候在大太太屋里,我和绿芽可真是前世里倒了大霉了,伺候个花楼女子,平日里一点赏赐都没有。”
蓝玲捂嘴笑了一下:“听说过几日有要客要来,我跟着大太太忙的是腰都要累断了,我还羡慕你们这么清闲呢。”
绿芽低头翻了个白眼,“姐姐下次有好事可别忘了我们啊。”
这些个丫头们磕着瓜子,聊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