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头皮一麻,不知该怎么回答,现在不知元帅对五姨太是心血来潮呢还是真心实意,怎么说都怕误了元帅的事。
要他说,女人还真是比较麻烦的事物,每个女人都喜欢争个独一无二的,他对你好吧,接受就是了,还喜欢问问这些有的没的,这不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心里腹诽腹诽。
往常元帅从来没有做过这类事,连去姨太太屋都是极少的,及其偶尔在府里碰到也是点头路过,多一句话都没有,姨太太们倒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前襟低的都快露出整个肚子了,旁人都忍不住撇眼过去瞧,可元帅就像眼瞎,呸,正人君子似的,目不斜视。
今天元帅的反常他也是头一回瞧见,也没个参考标准可以让他看,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他也只好........继续装鹌鹑沉默了。
苏婉见他低头,也不再问什么,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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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水晶灯垂在中央,豪华的屋内蜿蜒着一条长长的楼梯,地上铺着厚厚的暗红色地毯,数百双皮鞋在上面优雅踩踏,人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杯,穿的奢华又富贵,觥筹交错,举杯客套,虚在表面的笑,藏在心底的目的,每个人都想在这场合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宋将迟靠在甜品架旁,看着傅世东囫囵吃的满嘴,打趣道,“傅家大少爷现在混成这样了?需要到宴会上吃个饱餐了?”
傅世东吞了一口大蛋糕,脸颊鼓了起来,被噎的面红耳赤的,他拼命的拍着胸,好半天才缓过劲,“别提了,我家现在是回不去了,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疯了。”
“你知道吗,我妈我奶现在是轮流不停的拿着照片无时无刻的窜到我眼前让我挑选一下去相亲,我才多大啊,就要沦落到娶不到老婆的境地了吗?”
他太悲愤了,好歹他也是事业有为,英俊潇洒的大好青年吧,随便一招手要什么女孩子要不来,偏偏家里人以为没人要他,拼命的让他去相亲。
“那你就娶个进门圆了你家大人的心愿啊。”
“又不是阿猫阿狗,随便进了门就可以了,妻子妻子,没有意外的话是要和我一起共度余生的陪伴者,我这觉悟高的很,绝不花心,忠心耿耿。”
宋将迟举着酒杯若有所思,不经意的晃动着杯子,里面鲜红的液体波光粼粼,被男人修长的两根手指夹着,红色染红了杯子又迅速的落了回去。
“是吗?”妻子是要共度余生的陪伴者。
那他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妥协于林嘉佩那指向自己太阳穴的枪上,他该决绝的转身,哪怕下一秒身后枪声响起。
当初他并没有接受她那十万大洋的资助,他凭借着自己和傅世东取得了联系,赢得了奉霖的信任和支持,在王成远得意洋洋,掉以轻心之时一举攻破,直捣黄龙,摘下人头。
林嘉佩拿着那张结婚纸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是愤怒的,当场一把拔了枪抵向了她,青筋暴起,扳机轻微扣动,要不是残留的人性还存在,当时他已经像王成远,赵四方那样草菅人命了。
现在想来,还是错了。
当时的他余怒未消,痛失亲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她即便可以用计让他在结婚纸上签字画押,那么他也可以用计让她在离婚证上签字画押。
但是那时候他虽然取得高位,但身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世上已无人真正关心他,颓唐之际想的却是,家那么大,多几个人热闹一些也无妨,就像他以前的家那样,有一些下人仆人,有爹娘小妹,有园丁厨师。
这两年,他几乎是冷漠的对待着一切,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没有东西可以引起他的任何波澜,想做我姨太太,自愿吗?只要自愿,可以,只要离我远一点,只要别进我的房,其他你们随意。
他以为人多了,心就会热闹一些,可是没有,还是没有,空着的那块地方仍是空着的,在两年前躺在床上,在收到一个又一个包裹后就已经被挖空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堂堂大元帅,在夜深人静之际,手抚着空了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做着关于以前那个家的梦。
他外表是一个浪荡子,但又不完全像,起码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流连于美色当中,满面春色。
忽然间,他的眼前晃过了苏婉的脸。
妻子。
他心念微动。
“你想什么呢,”傅世东端了一杯果汁,撞了撞他,“元强在那呢。”
宋将迟回神,松了松端着酒杯的手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不远处,元强身边跟着他儿子元晖,在和人交谈,看着是很正常的社交,但是宋将迟看出了不对劲。
“你认识他对面的那个人吗?”
傅世东借着低头喝果汁之际偷偷仔细看了眼,“有点眼熟,但不认识。”
“对,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可是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宋将迟转过脸,凝眉搜索着大脑,“在哪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