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班准只是看不见,但是他不傻,发现荣潜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顿时明白了这小兔崽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忙摇摇头:
不行了,遭不住了要不我去给你下载一点儿小电影,你自己玩儿?
荣潜目光一沉。
先不说那些东西看着有多令他恶心,班准竟然想让一只沾过血的野兽改吃素?
荣潜心中想着,不由分说地按住了班准发红的膝盖,声音低低的,准准,我不想看那些,我觉得脏。
他轻轻握住班准的手,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睡觉吧,你只要让我抱着你就好。
荣潜柔弱委屈的样子让班准顿时忘记了他是个73公斤级的柔道高手,只觉得这孩子属实是太可怜了。
而想起荣潜的年纪,班准又不禁有些心软。
于是,他为难地抿抿嘴唇,抬起有些发颤的双手,抱住少年埋在他中原地带的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铁打的笼子也管不住你这只水做的鸡唔。
*
作者有话要说:
班老板:我真是把他惯坏了,无法无天
班太太:为了和老婆贴贴,茶点算什么
小毛驴:要是能得到班红杏,这水鸡,我也当得(脱)
班太太握拳:嗯?
小毛驴:告卧槽!(捂住脸上的拳印)
小毛驴这次没跑掉
【还有几分钟生毛液就过期了!快!不要浪费!快砸小毛驴!要不砸绿茶班太太也行,嘻嘻】
第54章 我和准准终于合二为一了
班准从来没有想象到自己会被一个毛头小子迫害成这般模样。
刚一睁开眼睛,整具身体就像是散了架般的疼,连肿胀的眼皮都比前一天还要严重许多。
造孽啊。
而这次荣潜也算是吸取了教训,无论如何都守在班准的身边,保证他在清醒之后,一伸手就能抓到自己的手。
班准小幅度地眨眨眼睛,随后再次眯起,然后哑声道:疼
话音未落,一杯温度刚好的水便递到了唇边,少年的声音里隐约夹杂着歉意,来,准准,喝点水。
班准久旱逢甘霖,顾不得看荣潜一眼,便就着荣潜的手,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最后舒服地叹了口气,又歪回到枕头上瘫着。
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荣潜嘴角的伤口,朝那处抬抬手指,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咬的?
荣潜点点头,看上去有点委屈,不过更多的似乎是得意:
当然。
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像是察觉到了班准的内心,荣潜丝毫没有避讳自己的心境,直接凑过去亲亲班准的下巴:
好开心呀,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和准准终于合二为一了。
班准抬起手,准确无误地夹住了荣潜的嘴唇,看着少年漂亮的脸上突然出现的章鱼嘴,来不及笑便大声呵斥道:
住嘴!!!
这他妈什么虎狼之词!
荣潜也不在意,任他掐着,柔顺的黑发不管不顾地往班准怀里钻,像个十足的巨型犬。
准准,想吃点早饭吗?是不是吃不下?
荣潜见班准脸色潮红,似乎有发烧的征兆,不禁后悔起昨晚自己的行径。
起不来,班准试了一下,发现自己两条腿都没什么力气,只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头晕。
荣潜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末了又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班准的,眉头微皱,心疼地亲亲他的嘴唇:
准准,你好像有点发烧。
额头烫得厉害,甚至比没醒来的时候还要热。
班准已经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到荣潜提到发烧,立刻去摸索自己的手机,眯着眼睛在屏幕上点了点:
我我有健康码。
荣潜实在对他的宝贝海獭没有办法,掏出自己的手机假装扫了一下班准的屏幕算是完成任务;
好了同志,感谢配合。
班准这才收回手机,继续缩在被窝里昏睡。
荣潜见班准闭上眼睛,便小心翼翼地松开了他的手,起身去客厅拿医药箱。
量完体温,一看38.1摄氏度。
先用物理降温吧,再酌情吃药。
荣潜反复用酒精将青年发烫的皮肤从泛红的颈间擦到细白的脚趾,自己也折腾出了一头的汗,但幸亏班准额间的温度降到了37.7摄氏度,总归是看到了效果。
直到正午时分,班准才艰难地睁开眼睛,握住荣潜一直搭在他手背的指尖,不客气地要求道:我要一块大白猪。
荣潜直接笑出了声:你这病看来是真好了,都知道要大白猪了。
班准不搭理他,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荣潜识相点。
别做梦了,荣潜又端了杯温水喂到班准的唇边,看他贪婪地大口喝着,心疼之余忍不住觉得可爱,慢点儿慢点儿,猪才这么喝水。
班准:
他咽下嘴里的水,斜睨着荣潜:这恋爱不想谈就吱声。
荣潜放下杯子笑道:我说我,猪才不知道珍惜。
不知是班准的恢复能力还算可以,还是荣潜照顾有方,总之又过了一会儿,班准已经可以在荣潜的搀扶下坐在床头喝粥了。
然而对于粥碗下面没有埋藏几颗大白猪的事情,班准表示极其不满,气呼呼地喝完了粥后,将碗重重地往小桌上一放,以示自己不可抑制的怒意。
荣潜还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班准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吃糖,会让嗓子更不舒服,于是端着碗走出卧室,迅速回来收起了小桌,扶着班准惬意地躺在阳光充沛的、重重叠叠地铺在地毯上的被子里。
准准,一会儿也要活动一下,要是一直躺着,再起来的时候,也不会舒服的。
荣潜见班准懒洋洋地躺在那被子里,虽然十分符合他的海獭形象,但毕竟本相是个人,也要时不时地动一动。
哪知班准立刻摇摇头,不要。
荣潜心知自己这样劝不了他,便趁出去给班准倒水的工夫,又想了个新的办法。
担心班准会被正午的阳光刺伤眼睛,荣潜给他戴了个眼罩,此时虽然看不见,但对开着卧室门的客厅外传来的声音听得还算清楚。
荣潜接到了公司催他过去一趟的电话。
虽然还是学生,但荣潜的能力早已超过在校期间所应该学习的所有课程的水平,所以在班准适当合理的插手下,荣潜再次离开了学校,全身心地投入到爱情和事业当中。
正想着荣潜的事情时,班准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荣潜的脚步声。
来,准准,把这个穿上。
荣潜说完停了一下,似乎在等班准把眼罩摘下去。
果然,海獭的本性是好奇,班准是海獭,所以班准的本性也是好奇。
他听到荣潜故作神秘的声音,忍不住扯下了眼罩,朝站在门口的人看过去。
荣潜臂弯间搭着一套纯白色的毛绒家居服,朝班准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班准被他搞得头昏脑涨,浑身都疼,见荣潜竟然敢用这副态度叫自己,不禁怒意横生。
你有心吗?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
准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要适当地动一动,不然等到突然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会更不适应的。
荣潜的话倒也有理有据。
听完,班准虽然觉得有点道理,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荣潜昨晚的所作所为,他将视线落在自己微微发青的手腕上,向荣潜展示他的杰作:
荣少爷真是翻脸不认人啊,昨晚还叫人家小甜甜,今天就
荣潜直接放弃了让班准下床动一动走一走的想法,抬腿大步走过来,失笑着阻止班准打算以苦肉计的方式,充满悲**彩地从被子堆上爬下来的动作:
好好好,不下就不下,我们准准好好躺着,来,伸胳膊,我给你把衣服换了。
荣潜边说,边给班准介绍自己手中拿着的睡衣:准准,这个绒真的很舒服,我昨天给你买的,洗完晾干了,正好穿上。
班准还不答应了,偏要下床来好好磕碜磕碜他,又掀裤腿又卷袖子,给他看印在自己皮肤上的吻|痕,假装阴阳怪气道:
哎哟,我可不敢麻烦荣少爷给我区区一个草民更衣,还是小人自己来换吧。
荣潜被他逼得哭笑不得,只能抱住班准使劲儿亲了好几口,温声哄道:乖准准,换上吧哈,换完给你讲霸总。
好啦,不折腾你了,班准从他手中拿过那套柔软的家居服,背对着荣潜套在头上,边穿袖子边说道,你一会儿赶紧去公司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养家糊口。
荣潜笑笑,视线落在青年背后蝴蝶骨下方的黑色纹身,目光不禁又柔和了许多。
趁着班准在跟找不到的那只袖子作斗争的时候,荣潜走过去低下头轻轻亲了一口那纹身的位置。
班准吓了一跳,回头刚要打他,就被荣潜未卜先知地LJ攥住手腕,直接拥着青年劲瘦的腰身,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唔,我还发班准的声音含糊不清,边躲边说,骚呢
荣潜闷笑一声,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一吻既罢,班准觉得自己似乎从荣潜那里得到了超强的抵抗力,视线都变得清明了许多,于是按着荣潜的后背,将他一路推到门口,快去上班吧,晚上早点回来。
荣潜的坏心眼儿都用在了班准一个人的身上,还没关上入户门,他便又把浑身脱力、穿着毛绒睡衣的海獭怼在门边的矮凳上亲了又亲,见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堪堪放开。
然后在班准还没来得及缓过气来、破口大骂时,笑着逃之夭夭。
没了给他讲霸总的人,班准总觉得有些寂寞,无聊地翻动了几页千篇一律的电子书,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他想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开心,同时小小地报复荣潜一下的办法。
那就是,他来写,以他和荣潜为主人公。
班准向来没有拖延症,通常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
想法还没有达到一个完善的水准,班准就已经蹒跚着进了书房,把笔记本电脑抱到了客厅地毯上,倚在沙发里构思起情节来。
作为他要报复的对象,文中荣潜原型的身份一定不能比他厉害,而且要可怜,很可怜的那种,只有他班准才能成为那道救赎的光。
最重要的是,必须要霸总文学。
班准满意地点点头,在心中对自己的想法赞不绝口。
首先是取名字。
霸总文学就要简单粗暴,更何况他姓班,谐音霸总也不过分吧?
班准给文中的自己取了个这么个丧尽天良的名字后,就开始琢磨荣潜在文中的形象。
直接写荣潜这两个字的话要是被这记仇的臭小子抓到了现行,到时候他身为霸总岂不是会死得很难看?
那摘丝破?
不行不行,哪有主角叫这名字的。
班准突然福至心灵,突然想起了Jasper的中文含义。
碧玉。
那就叫他荣玉,谐音容易,容易被霸总攻略的那种。
结合着想象中荣潜的委屈表情,班准顿时文思泉涌,打开Word就是干。
【朦胧月色下,周身漆黑的幻影滑行至一家便利店门口,缓缓停下,后排座椅上的男人不发一言,目光沉沉地看向窗外的某处。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地保持着静默,等待后座上不怒自威的老板向他发号施令。
几点了。男人的声音冷冷的,却在望向那处的时候,眼底竟仿佛隐含着温柔。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看了眼中控屏幕,恭敬地半转过身来,回答男人道:
霸先生,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八分。
月色偏移,映在男人英俊的面容上,就连时常与他相处的司机都忍不住微微滞住了呼吸。
原来,被司机称之为霸先生的人,正是这叱咤京海市商圈的霸总先生。】
班准被自己写得这段爽到,直接抱着电脑仰躺在地毯上反复欣赏了几遍,旋即带着嘴角的姨夫笑,像条白白胖胖的蚕一样在地毯上扭成一团。
天降紫微星,下凡文曲星。
天才舍他其谁,准哥实至名归。
班准没写过,所以经验匮乏,于是合上电脑,打算再躺在地毯上沉思一会儿,没想到直接就睡着了。
在醒来的时候,荣潜竟然已经回到了家中。
班准拉开自己身上的厚重被子,抬手拨弄着不知什么时候被荣潜垫在他身下的软褥,然后朝背对着他在厨房做饭的荣潜看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问完,班准就想起了自己今天下午的杰作,慌忙朝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看去。
发现放置的方向似乎和自己之前放的没有太大的差别,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厨房里的吸油烟机正在工作,荣潜可能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班准刚要再叫一声,余光却发现茶几下的抽屉里竟然有半罐大白猪。
嗜甜如命的班准被欲|望驱使着,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在抽屉里面用两根手指夹了颗糖出来。
正当班准剥开一颗大白猪,张开嘴巴准备将它放进嘴里时,斜刺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眼疾手快地夹住的班准的两瓣嘴唇。
还敢吃糖?牙不要了?嗓子不要了?
班准敢怒不敢言,默默在心里把这份对荣潜的仇恨记在了小本本上。
看我不写哭你,让你对我跪地求放过,整日嘤嘤嘤。
荣潜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甚至蔬菜的颜色都和盘子的样式都十分相称,令人食指大动。
班准休息了一整天,整个人的状态不光是好,甚至可以用容光焕发来形容。
荣潜虽然不是很理解他眼中时时泛起的、和他周身气质十分不相符的猥琐笑意,但班准能够开心,对他来说就比什么都强。
饭后,班准以公事之名,抱着笔记本回到了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