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个星期,林杭一直忙着把寝室的东西搬到在校园里的旧教师公寓里租的房子里。
那天傍晚的不愉快以郭美珍恼羞成怒,并狠狠摔上门为休止符,往前又是新的乐章。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的时候突然回忆起通勤包里那叠美钞。
拿出来一点,发现足足有二十张。
陈少爷真是慷慨得令人咋舌。
她将绿色的纸币举起来,宿舍的灯光透过这笔天降横财缝隙中照到脸上。
林杭一下子坐定,打算明天就去银行把它换成人民币,然后搬出去住。
就在撕破脸之际给郭小姐一个可以独享这个空调坏了的宿舍的机会。
期间郭美珍还不忘和导师告一笔黑状,让她们的导师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在线上小小地责备了林杭怎么没有处理好宿舍关系。
Lim:「不好意思啊,老师。最近我手头上的活实在是太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特别担心自己办不好,所以有点焦虑。」
对方直接缄默。
最后两人打了个哈哈。
林杭心里清楚,导师离不开她,她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脾气都绝佳,如果他真的不需要自己,大可把工作布置给别人。
不给郭美珍派活,一方面是和她关系亲近,另一方面是她确实干得不怎么样。
连毕业资格都搞不定的人,不配和她住在一个宿舍里。
陈程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他手头上好几个项目推进的情况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乐观,作为最后决策人,他的责任远远超乎他的的想象。
回国后他先后接管了家里老头手下的几个公司,涉及实业和互联网行业。
美其名曰让他练手,实则在观察他能不能用一首普普通通的牌打出花来。
他也想做到最好。
陈程一直觉得自己和身边的二世祖不一样,在别人吊儿郎当混日子,拿着钱胡乱投资的时候,他已经用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提了一辆宾利。
他十八岁申上八大藤校之一Upenn,读的是全球闻名沃顿商学院,本科毕业后接着念master,更甚的是比别人用更少的时间就完成了学业。
他想起临走前打的那一炮,回想起来那位Rachel还是Emily是他曾经一起做小组作业的同学,前段时间还给他发Snapchat说想他了。
他看到后顺手回了个miss you2
却发现自己连她什么样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人生道路上一帆风顺,处处坦途的副作用或许是无情。
可多情无用,难消美人恩。
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手头的事情上,面前的一叠报告中,有一份的标题尤为显眼,总助也把它放在了所有报告之上,陈程伸手拿过。
他拿着手头上的报告,越读下去越发眉头紧皱。
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拨通了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
方子政连续一周在上次送林杭回去的宿舍楼下徘徊,想要再次制造一些偶遇的机会,可是他这一个星期来别说林杭本人,连林杭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手上拿着舍友嘱咐打印的期末复习资料,他特意跨越半个校区来女生宿舍楼底下的复印店打印,结果还是得无功而返。
他稍微有点沮丧地走回宿舍,就像没有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
手机突然响起:
“兄弟,给我带一份二食堂的刀削面行不。”是舍友的声音。
他答应了,迈开长腿向二食堂走,在刀削面窗口开始排起队来。
他面前的女生拿着一份资料,边排队还边在看。
用余光撇过去,是一份法学的资料,这个的女生应该和他同院。
翻页的时候大概是没拿稳,厚重的资料一下子掉在地上。
方子政弯腰帮忙捡。
抬头的时候撞进他心心念念的视线。
他压下激动的表情,在心里发出尖叫:我爱刀削面!
林杭率先和他打的招呼:“方子政,”然后伸手接过书,方子政盯着眼前的手腕,女生白得能看到血管,“谢谢。”
“学姐也来吃刀削面吗?”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是什么蠢问题,人家都在这里排队了,不吃刀削面难道喝西北风吗。
林杭倒是不太在乎这个问题是否恰当,她只当是熟人间的寒暄:“对。”
她拍拍资料的封皮,抖落刚刚掉地沾上的灰尘。
方子政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和她有效交流。
他环绕四周,食堂里吃饭的人都是成双成对,不是爱侣也有人陪,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落单小可怜。
突然灵光一闪:
“学姐,要不要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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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一些废话说:这首王菀之的歌虽然叫幸福,但是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