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哥最好心……行了行了,勤学阁里谁都知道,昨夜,我们哥俩上了个小女奴。小侄女,穿上衣服回去,你就还是关家、光鲜亮丽的四小姐。”
常二说着,自言自己地摇着头离开,“关家嫡小姐,除了一身皮子比女奴嫩点,也就那个味儿,不咋地。”
临秀眼中射出无数只森冷的箭,狠狠扎在常二后背上。
“四小姐,你也莫……”
“你给我滚!”一声怒斥,喝退了还要继续假惺惺安慰自己的常大。
再无一人的屋子中,两行清泪从她白皙的脸庞落下。
青奴是在从悠然居回来的花园里碰见自家小姐的。
她欣喜地上前,扶住四小姐的手臂,支撑住她颤抖的身体,“小姐,事成了?”
临秀沉着脸,整个人倚在青奴怀里,尖利的指甲深深地扎入青奴手臂中,青奴哆嗦一下,面路恐惧,不敢多言。
回到自己庭院,端着沸水的煮茶侍女路过时微微屈膝行礼,临秀夺过轻巧的铁壶,掀开壶盖,一壶滚水直直泼到青奴脸上!
青奴凄厉的惨叫中,临秀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手,头也不抬地对噤若寒蝉的人吩咐道,“备水沐浴。”
头一回没有叫人服侍,临秀将自己满身红痕的皮肤搓到发红,泡得再也嗅不到身上那两股臭男人的气息,她这才裹上里衣。
身后的侍女拿着干布为她擦拭头发,忽然一个丫头冒冒失失地跑进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哆嗦着嘴唇道,“小姐,青奴她……她自缢了!”
闻言,临秀一脸铁青,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又惨白。
穿着齐胸短裙,裸着一截小腿的林安宴挺着一个像是有着些许赘肉的肚子,慢吞吞地从关大太太那里走了出来,若有所思。
几天都躲藏起来,没有去悠然居,她的肚子一点点变小,现在看来,已经没有第一天隆起得那么吓人了。按照这样消减的速度,相信再过一会儿,她的身体就会完全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所以,今晚……又要去找小道士续命了。
不知是女鬼的身体有问题,还是世界的设定问题,亦或是小道士有问题,她记得,自己以前也曾和顾靖渊做很久,有时惹怒了他,几天都腿软得无法走路。
更别提,内射一整夜,是常有的事。
就算是那样,她也没有被弄出过,像这样大到恐怖的肚子,除非怀孕……
不过,这个世界的女鬼身体,是靠小道士的精液活命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身体才会紧紧锁住每一点他射进来
的东西?
水晶熊搞得这个设定也太……
冰凉的手背遮住发烫的脸,林安宴努力想些其他的事情,好让越来越烫的温度降下来一点。
图样图森破的她完全想不到,以后还会有什么奇葩设定的世界等着自己。
这几天,她先去了嫌疑最大的关老太太那里,没听到什么线索,又跑到了关大太太院子里。可惜,不知是宴奴的事情被下了封口令,还是宴奴之死与这两位无关,这一对婆媳带着同样的温柔慈爱面具,一个是不动如山、德高望重的老封君,一个是吃斋念佛、不染尘烟的菩萨母,看得她内心都膈应。
然而,她们的假象,在收到过一封来自大公子的信时,完全破功。
【我没有坑!!!(超大声
习惯存稿箱发文,偶尔登上看看有木有新留言。
某天忽然发现,UC登不上了。
以为在维护,联系两天登不上,就忘记看了。
反正后台存了很多。
哪知道存稿会这么快全部用光……】
女鬼和道士(八十七)
这对婆媳宛如母女一般激动地聚在一起,含着泪花分享着宴奴未婚夫的来信,信上的每一句,都要紧跟着点评两句。科考停了……
“乖孙儿的前程啊,这可怎么是好?”
有人造反、京城动乱……
“君儿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皇帝被射杀,夺位之人数不胜数……
“天啊,还好孙儿当时没去伴驾!”
长公主生子……
“君儿……不会和长公主有什么牵扯吧?怎么会忽然说她的事?”
大将军平定叛乱,收缴守卫皇城的八万卫兵和拱卫京城的二十万大军,加上自己原本的三十万人马,血腥镇压反对者,成了坐镇京城的胜利者,人人称之为顾大元帅……
“乖孙儿懂得这么多,一定是被顾大元帅奉为上宾了!”
动乱之火会次序点燃,各个城镇也许会跟着乱起
来,祖母、母亲等女眷身处邑城,可让侍从仆妇们守卫关宅,动乱之中千万护好自己……
“君儿……出了一趟远门,知道心疼长辈了……”
宴奴年纪轻、不经事,身体又不好,还望母亲多多照顾,儿子定会让她生十个八个大胖孙子,来报答母亲的一片……
“不用念了!”刚刚还在抹泪的大太太陡然坐直身体,僵着脸问,“除了这个,接下来还有什么?”
“没了……”念信的月奴往下一看,“回大太太的话,这就是最后了,下面还有个署名。”
挥手让女奴下去,大太太伸手抚平信纸,将它按照原先的折痕,好好折回来,不是滋味地说,“这孩子……自家妹妹的亲事都不问一句,明知准妹夫住进了关家,也不知道提上两嘴,倒是对一个女奴这么上心。”
关老太太拨了一下茶杯,啜了口水,“你又不是没听出来,他啰啰嗦嗦地叮嘱我们安全,不就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么?”
“我当初就觉得女奴生得不正经,一双眼睛跟窑姐儿似的,浑身上下都一股子妖媚。也就咱们关家看守得严了,不然,哪个男人娶回家,不得担心头上帽子的颜色?谁知道……千防万防,还是让君儿着了她的道儿。”
“贱奴生孽种!君儿这般千好万好的重孙,万万不能从她肚子里爬出……唉,人都没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母亲……我就是心里酸得慌,看看这信,看看他迷得,连将来自己孩子是谁的种都不计较了。”
忍着宴奴从内心涌出的怒火和委屈,林安宴听了半天,大太太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着宴奴的坏话,老太太跟她一唱一和,好像宴奴还活着似的。
除此之外,竟分毫没说起她死前的事。
她心中不耐,可为了自己的死因,还得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听着大少爷是如何用信中短短一句话,就惹得自己亲娘和亲奶来用一整天的时间,用最恶毒的字眼,反复咒骂自己。
再也没有比自己更憋屈的鬼了,林安宴手指挠破了关老太太身侧的椅子腿,恼火地想。
确实,再也没有比宴奴更憋屈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