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灵明亮得像星星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原来不是只有陈秋的痛苦能让他感到快意,他也想要明朗的陈秋再喊他一声小珩,想要陈秋毫无保留的对他露出肚子上的软肉。
只可惜,他把这一切都摧毁了,但陈遇珩也不后悔,只要陈秋在他的身边,他躁动的因子就能被抚平,他已经记不起距离上一次情绪失控是什么时候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有两个月,陈步世再是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也该知道点什么,回了趟家,发觉陈遇珩把陈秋关起来的时候,又看见陈秋身上的痕迹上,事情就像一颗丢入炸药堆里的火星,轰然的炸开了。
张婷也匆匆忙忙赶回家,看到的就是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陈秋,她甚至不敢去看陈秋的脸,如今陈秋就像一个空洞的没有灵魂的玩偶,看见她也只是抬了下眼睛,连喊一声都没有,相对于陈秋的茫茫然,陈遇珩却是很淡定的坐着,脸上没有被发现坏事的惶恐,坦坦荡荡得像做出令人发指事情的人不是他一般。
陈步世怒不可遏,这不是一般的家丑,这是乱伦,是不被世俗所认可的,他咆哮着质问陈遇珩,“谁不好,偏偏是他,他是你哥哥知道吗?”
陈遇珩抬了下眼,波澜不惊的说,“他是陈秋。”
是哥哥和谁都好,他都是陈秋。
陈步世被他的态度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是一个有强大自控力的男人,在他接管家族那天起,他就不被允许将喜怒表现出来,可是现在他气得恨不得掐死陈遇珩,他甚至直接抡起烟灰缸就往陈遇珩头上砸去。
陈遇珩一点儿躲的意思都没有,任凭重重的烟灰缸砸破他的脑袋,他只是闷哼了一声,鲜红粘稠的血从他脑袋上缓缓的滑下来,瞬间濡湿他半张脸。
见了血,张婷尖叫起来,陈秋被这声尖叫拉回神,见到了陈遇珩满脸的血,在他的认知里,这张脸曾经赋予他快乐,也给予他无边的痛苦,他愣愣的看着,好半晌,慢慢站了起来。
陈遇珩看着陈秋往自己走过来,继而抬手抹下了他脸上的血,唇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漾开,陈秋却幡然醒悟一般,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谁都没有想到性情温和被逼到神志不清的陈秋还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陈遇珩的眼瞳几乎是剧烈的闪动了一下,他向来冷漠,很多事情都无法使得他眨一下眼睛,但陈秋这一巴掌,却让他向是被人狠狠地用棍子敲打了一下脑袋,被烟灰缸砸中的头轰隆隆的响,疼得他皱起了眉。
陈秋是无意识做出此举的,他打完后,也察觉自己似乎做了很可怕的事情,哒哒哒想躲起来,可他看看陈步世,再看看张婷,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他的父母都被人掉了包,他没有父母。
陈秋孤立无援的站在原地,眼泪淌了一脸。
这里都是他至亲的人,却伤他最深。
谁来救救他,谁能救救他?
他的眼泪刺激了陈遇珩,陈遇珩慢慢站起来,弯腰去够桌上的水果刀,陈步世大呵,“放下。”
陈遇珩却快速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他冷漠的看着陈步世,又继续一刀,皮肉被割开,鲜血蔓延出来,张婷连连后退,脸色都白了。
陈遇珩感觉不到痛似的,他眼里冰冷一片,看着陈步世和张婷,咬牙切齿,“我妈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比谁都清楚,陈步世,”他提着刀往前走了一步,“你恐怕都忘记我妈死时候的样子了吧,我记得很清楚,口吐白沫七孔流血,眼睛无论如何都合不上,是你们把我妈逼得自杀,你们都是杀人凶手,这些年你们过得怎么安心?”
他脸上身上都是血,就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精致的五官变得狰狞扭曲,他把刀指向陈步世,声嘶力竭的,“你凭什么管我,你做的龌龊事比我要恶心一百倍,其实你也很讨厌我吧,为了我妈给我留的股份,每天都对着我这个神经病,是不是很难为你?”
真相被血淋淋的撕扯开来摊开在每一个人面前,除了陈秋,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偏偏无辜的他却是受伤最深的,他痛苦的捂住脑袋慢慢蹲了下来,发出野兽呜咽一般的哭声。
陈步世冷硬的脸闪过一丝慌乱,他故作镇定,大骂道,“你真的变得跟你那个疯子妈一样了。”
陈遇珩无声的笑了出来,笑得浑身都在抖动,继而放声大笑,他眼睛光亮的盯着陈步世,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我死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人心有多丑陋,能叫人放弃珍贵的亲情。
陈家是座金钱窝,也是无情处。
陈秋混混沌沌的,他像是听明白了陈遇珩的话,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明白,安静下来的时候,脸上身上都是血的陈遇珩已经站在他面前,而陈步世和张婷已经不见了。
他很快明白,他的父母抛弃了他,他是颗彻头彻尾的弃子。
血腥味越靠越近,陈遇珩扑通一声跪下来,把发抖的陈秋搂进怀里,他的声音很疲倦,却又很坚定,“谁都别想带走你......”
第28章
那天之后,陈秋再也没有见过陈步世和张婷,偌大的陈家别墅,越发的空荡荡了。
灯光在眼前晃着,陈秋被陈遇珩撞得颠簸,几次脑袋险些撞到床头上去,陈遇珩凑上来和他拥吻,他漠然的闭上了眼,心里曾经有过的痛和恨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磨平,他依旧是躲进衣柜,但陈遇珩拉扯他的时候已经不会再反抗。
反抗的后果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而已。
现在已经是九月初,陈遇珩上了高三,陈秋原本也该是拼搏的年纪,却被圈养在了别墅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外头的空气里,忘记了阳光是什么味道,开始变得潮湿阴暗,滋生在角落的边缘,萎靡枯败。
“哥哥好乖。”陈遇珩夸他。
陈秋只是条件反射的抖了下,腿被拉得更开,他也被进入得更深,他闷哼着,拿手在陈遇珩背上挠着,挠出一道道痕迹来,代表着自己的反抗。
陈遇珩把东西全射进他肚子里,把他抱到浴室去洗漱,又擦干净抱回床上,陈秋很累,抬个眼的力气都没有,陈遇珩亲亲他的耳朵,说道,“我去学校了,哥哥晚上见。”
陈秋没什么反应,沉沉睡了过去。
陈遇珩出门是把陈秋锁在屋子里的,陈秋感受不到外界的存在,也无法与人取得联系,他觉得日子走的很慢,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黑夜是黑夜,白天也是黑夜。
睡梦中,听见有道很遥远,甚至有些陌生的声音在喊他,“陈秋,你在家吗,陈秋......”
陈秋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昏暗的房间,声音很远,但他就是听见了,他封闭起来的脑袋被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