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惊喜是要提前说出来的!”唐迟瘪瘪嘴。
程凌抬手将她的脸转过来,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翘起的唇上轻吻了吻。
“记得提前请假。”他看过,那天正好是周六,她本是要回家的。
少年俊美的面孔笑意渐深,轻抚她的头,“还不困吗?”
唐迟点点头:“你一说就有点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拿开他的手去洗漱。
程凌没回卧室,反而是走到客厅坐到程颂对面。
看程颂表情平静,程凌舒了口气,“哥,你从爸走就没动。”
程颂十指交叉陷入沉思,程凌看他这副模样以为是他又想起以前来了,低声问道:“难受了?”
“不是”程颂看向她,“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我就不会再去想。”
程凌和程颂一起长大,其实他也知道程颂不可能忘了那件事,程颂沉默寡言,心思却是最繁密敏感的。
见程颂不再言语,程凌站起身拍了拍程颂的肩膀,“哥,还是你和我说的,既然离开了京都,我们就应该有新的生活。”
而现在,就是新的生活。
程颂挑起嘴角,笑容无奈,“我知道——”
“你们还不洗漱吗?”唐迟顶着丸子头,两只小手在脸上拍拍打打,还贴了个面膜。
“马上去。”程颂换上笑脸。
夜晚,程颂解开衬衫扣子,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躺在一边,心情烦闷。
闭上眼,往事浮现,荒芜的草原,冷清的基站,几十公里外就是无人区。
他和程凌出生在西北,父亲在西北驻地的县城遇见了当时医科大学刚毕业的母亲,结婚后等孩子八岁了才回京都。
还记得那几年的父亲并没有现在这样忙碌,却处在晋升的关键期。
程家双胞胎的出生是惊喜的,那时计划生育执行的严厉阶段,干部更是要以身作则,受人监督。
双胞胎虽然并不违反规定,但是程家有两个儿子的事却牢牢印在他人眼中。
怀孕期间其中一个胎儿吸收了更多的养分,以至于虽然是双胞胎,一个却比另一个要强壮许多。
以至于相同的年纪,程颂远比同龄人瘦小。
总有人在阴暗角落传言,程家哪是生什么双胞胎,分明就是超生,那家媳妇娘家就是县里开诊所的,打个双胞胎出生报告还不容易?
虽然明面上没人说,但暗地里却议论不断,更不要提多少人盯着程复还——这根基并不牢固从京城远调实升的中校。
世上安得两全,取其“轻”,程复还和妻子将明明是哥哥但是更像弟弟的程颂寄养给了妻子的弟弟,也就是他们的舅舅。
程颂隐约记得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和母亲肖似的面孔俊逸,出生医学世家却叛逆的开了家修车铺的壮汉。
如果不是八岁那年程凌趁着半夜偷偷跑了快七公里来修车铺找他,他恐怕会被永远留在西北的县城。
那里的风沙磨人,程凌看见许久不见的哥哥,他每天跟着舅舅锻炼,已经和自己一边高了。
“哥,咱们要回京都了!”
兄弟两人手握着手在一起,一个白些,一个晒的黑些。
“没人告诉我。”程颂惊讶过后,失落地低下头,用不太合身的黑睡衣袖口擦了擦眼睛,睡衣是舅舅的纯棉运动衫改的。
程凌不懂,“为什么?妈妈没和你说吗?”
程颂点头。
“她……她应该是忘了!”
“是他们不想带我走。”程颂吸了吸鼻子,眼神漆黑沉寂。
“不是!”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程凌稍稍别开视线,他就是要找他,程颂不走他也不走,他们要一起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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