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前三次的失败,这一次他做了个相对风险的实验。
为了能更好的融入进这个世界,他把自己的一身技能和记忆全都封印了,完完全全成为剧本里的那个陆永泽。
要说哪里不一样,便是死而复生,他不会死。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不解除封印,没有记忆的他会一直停留在这个世界。
所以他留了一手,当剧情过半时,封印会自动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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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她,他已经不记得了,但他直觉那个杀马特造型的少女,并不是原来的易从安。
很难得的他起了好奇心,于是借着收作业的名义,他起身走向她。
她的反应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不同,那就是她的眼神。
她的双眼不像以前的易从安那样老练阴鸷。
凑巧他的身体病发了
,从她下意识接住他的那一刻,他便确定了眼前的少女绝不是易从安。
至于接住后又把他扔了的举动,在他看来不过是掩饰,她在试图扮演易从安。
拙劣的演技。他在心里这样评价。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接近她,她身上有股莫名的吸引力……直到他看见她手腕上的手链。
那是他第二次在她桌前病发,那条紫色手链在她手腕上晃动着,那难以言说的熟悉感,他以前肯定见过那条手链。
感觉到她想跑路的意图,他在昏迷之前,下意识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角,“不许逃课……”
又一次被送进医院,身体报告一如既往的不乐观,但他并不担心,过不久这具身体就自动恢复了,像前两次那样。
他可以不住院的,但拗不过爷爷,爷爷担心这次他身体的能力消失,执意让他在医院呆着。
他还想找机会接近她呢,住院的话该怎么接近她?
没等他谋划,爷爷就神助攻,把人给骗来了,果然是亲爷爷。
不过人骗来了之后呢?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直接问她手链的事?会被她怀疑的吧?
同学间能相处的最久,又不会被怀疑的做法……
于是补习日常就这样开启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整日想着她,他不喜欢她和她那帮小弟混在一起,所以他用学习来占用她绝大部分的时间。
他也不喜欢她扮演易从安,所以他会对她毒舌,看着她炸毛,鼓着脸颊却又不敢真的对他做什么的模样,那张牙舞爪的小样子,他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灵动而真实的,而不是试图学易从安那样阴恻恻地盯人。
但他喜欢她家的伙食,因为她爱吃。她看起来很喜欢易家的人。
住院的日子里因为有她,倒也不显得那么无趣。
很快他的身体就恢复了,负责治疗他的医生都是爷爷专门找来的,签过协议,心里再怎么惊奇,也不敢多嘴。
回到学校,他索性把座位搬到她旁边,他想多靠近她。
不知为何,学校最近的氛围很奇怪,那是一种隐蔽的,范围性的躁动,更奇怪的是,除了他,似乎没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具体表现为,学校里发骚的人变多了,到处都布满情欲的气息。
他不喜欢这种氛围,那各式各样的活春宫让他恶心,更不想让她看到那些东西。
无奈防不胜防,这才没过几天她就发现了,第一次偷看别人,她显然很亢奋,呼吸急促,双颊泛红,双眼半眯着,在长睫毛的遮掩下盯着前面的小动作,像只偷腥的小老鼠。
眼见前面那男生
从裤裆掏出家伙后,她居然还咽了口口水!他坐不住了,心中超级不爽,伸手用书挡住她的视线。
不用说了,作业翻倍。沉迷于作业,就没旁的心思东看西看了。
然而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头一次做了春梦。
他明明讨厌这些的,为什么会梦到自己和她在做那种事?
他不理解,想不明白为什么。
当收到陆永逸的情敌信息后,他向来平静的心湖顿时炸了,内心一阵狂风暴雨,恨不得能瞬移去她的旁边。
扔掉手中的书,他外套也来不及穿,家门也不关,拿了车钥匙一路违规飙车,直冲酒吧。
一来就看到她跟其他人暧昧,他心头一窒,长腿一迈便冲了过去,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她是他的!
等把人扔进车里后,他才稍微恢复点理智,却对上她警惕的双眼。
那陌生的眼神看得他心中一疼,胸腔闷得难受,所有的言语都梗在喉头,他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好,只能保持沉默。
恢复理智的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在她看来很莫名,毕竟现在他们的关系只是朋友,有哪个朋友会沉着脸把人突然掳上车的?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就一言不发地飙车,心里飘过各种想法,最后也没能确定个好的办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装病,先进去她家再说。
再后来的一切,似乎是顺理成章……正巧在床上的那一刻,他身上的封印解除了。
他一直以为,他会被她吸引,是因为那条手链。
不是的,一直是因为她呀。
番外
他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以后再穿进世界里,他不会拥有记忆,也不会拥有那些能力和气运,他会变回剧本里的人。
唯有这样,她才不会被那个组织发现,也不会被他所干扰,她会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从再见到她的那时起,他一直在干扰剧情,干扰她……不,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她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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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怀里的人突然问道。
这意外的问题让他微怔。
不是都忘了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你觉得呢?”平静的心湖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面上他却若无其事地反问道。
“……真的见过?”她不确定地猜测,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期盼。
他低头深深凝视着怀里的少女,凝视这具身体内的灵魂。
“见过吧。”
……
他并不想告诉她,告诉她做什么呢?前几个世界要不是因为他,她可以活得更久。
但他没想到她会因那第一个回答失落。
“也许,上辈子我们见过。”最终他还是贴上她耳边,轻声道。
她身形一僵,猛地转过头直视他的双眼:“真的是你?!”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低头吻上她的唇。
良久唇分,她气喘吁吁地说:“我早该猜到的,先不说我身上莫名消失的伤……你和真正的陆永泽差距太大了!”
“差距大?”他默了一下,随即轻敲她的头,“瞎说什么呢?”
“我就是真的陆永泽。”他抬头看向天边的弯月,漆黑的双眸一片深邃,这一句也不知是欲盖弥彰,还是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