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知道他这不是默认,只是在包庇那个人。既然夏愈峥不说,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夏愈峥什麽人他什麽人,他还能有本事把真相查出来?
「对不起……」夏愈峥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他还能说什麽。
「大哥,你们在说什麽啊,为什麽我听不懂?」江乐心中疑惑,「再再救了爹地,我们要好好感谢他……」
「不用了。」林再再冷笑着,心道你们别再害我就谢天谢地了。
江乐正想说什麽,突然一个女声插进来,道:「怎麽不用,林先生救了乐乐和愈峥的父亲,我们当然要好好谢谢你。」
饿(一受多攻)120
林再再扭头看去,一个妆容精致气质雍容的贵妇踩着优雅的步子进来了。
「妈咪!」江乐迎上去,说:「你怎麽过来这里了?爹地醒了吗?」
「母亲。」夏愈峥轻声叫道。
「林先生,你好。」江心蓉走到床前,温柔的微笑,「你的身体还好吧。」
江心蓉一出现,林再再心下便明了了。
「托江女士的福,已经没什麽问题了。」这是林再再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虽然他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不过她姓江是可以肯定的──江乐不跟夏祁绍姓,那自然是随母姓的。
林再再这一句江女士,让江心蓉心底闪过一丝异色。
他叫的是江女士,不是夏夫人,这表明,他知道她和夏祁绍是离了婚的。
江心蓉笑了笑,打开手包拿出一张支票来,递到林再再面前,说:「多亏了林先生,乐乐和愈峥的父亲才能安全渡过难关,救命之恩无以为回报,这张支票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林再再瞄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额,心里冷笑一声,却不答话。
江心蓉笑了笑,然後又拿出一张,这张的金额比上一张多了一个零。
「怎麽,林先生觉得不够?」江心蓉见他不接,眼神有些鄙夷,「你要多少,说个数。」
林再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江女士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事,不会觉得羞耻?」
江心蓉脸色变了变,转头一看,江乐正以一种震惊的表情看着他的母亲,说:「妈咪,人的命怎麽可以用钱来衡量?」
「当然可以。」林再再恶劣的说道:「你的父亲的命,值这一千五百万,比普通人贵多了。」
「再再!」夏愈峥乞求的看着他,「不要说了……乐乐他什麽都不知道……」
江乐一脸惨白的看着他的母亲,江心蓉慌乱的要解释,却又不知该怎麽说。她太大意了,因为心中太愤怒,竟忘了小儿子还在这里。
「乐乐……」江心蓉伸手要摸他的脸,却被江乐避开了,「乐乐……你听我说……」
「我听到有人说一些很奇怪的事,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江乐咬唇道:「不过,应该是真的吧,所以你才会那麽生气。」
後面那句话江乐是对林再再说的,後者只是垂下眼眸,并不作声。
「妈咪,你怎麽可以……让人在他的身上抽那麽多血?」江乐的声音都在发抖:「那麽多血……再再会死的!」
「不是的乐乐,你听妈咪解释,你爹地的情况很危急……妈咪也是迫不得已……」江心蓉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这里是医院……医生不会让林先生有危险,而且从其他地方调过来血液也快到了,只要及时输血,就不会出事……我也是听到医生这麽说,才会……」
听了江心蓉的话,江乐非但没有释然,反而更加愤怒了,吼道:「那你为什麽让医生把那些血扣住!」
江心蓉整个人僵住了,那天她看到一个身影,原以为是保镖,没想到,居然是她的小儿子江乐。
那天医生先从林再再身上抽了将近2000ml的血给夏祁绍用,其後林再再陷入昏迷,大概二十分锺後,送血的军用直升机在医院大楼的天台降落,这时手术室里的夏祁绍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反而是林再再因为失血过多引起休克,医生知道从其他血站调来的血到了之後马上要给林再再输血,却被江心蓉以夏祁绍还在手术中尚未完全脱离危险为由拒绝。
後来是那个医生偷偷让人通知了夏愈峥,後者直接下令让他们给林再再输血,一切後果由他承担。
当时夏愈峥并不知道给他父亲捐血的人是林再再,直到今天他来医院才发现这件事,顿时明白他的母亲为什麽要这样做,也正因如此,他对林再再的愧疚更深。
多亏了那医生机灵,如果再晚个几分锺,林再再就一命呜呼了。
江心蓉断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会演变成这样。她也不是多麽恶毒的人,如果捐血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必然是会对那人满怀感激千恩万谢的。问题是,这人居然是林再再,那个把她优秀的大儿子迷得晕头转向的男孩,於是她起了杀心。
早些时候江心蓉发现了林再再和夏愈峥的事,夏愈峥直接向她摊牌他喜欢林再再,并且拒绝和别的女人联姻,他向她保证,即使不联姻,他也能完美的掌控夏氏。
作为一个母亲,同时也是政治联姻的受害者,江心蓉对儿子有这样的决心去守护一段爱情而感到自豪欣慰,可是,她查到林再再同时和多个男人有纠缠,薛苏两家的事更是让她心生警惕,她不能让儿子沾上这种祸水角色,所以她才会下狠心要解决林再再。
饿(一受多攻)121
林再再捐血是自愿的,因为血液未能及时送到而休克致死──这是一起让人遗憾叹息的医疗事故。
原本一切都应该顺利进行的,没想到最後却发展成这样。
江心蓉狼狈不已,面对两个儿子的指责,她无法为自己辩解。
而作为整件事的最大受害人,林再再则万分震惊。
林再再只是以为那些人为了确保夏祁绍的安全不顾他会有生命危险从他身上抽出大量的血,而关於扣压那些血的事他是不知道的。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蓄意谋杀,而这起谋杀差点成功了。
林再再看了旁边的三母子一眼,道:「原来还有这麽一段。」
病房里的气氛僵着,所有人都沈默着不说话,只有江心蓉在那里小声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