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
他很快摸清楚,她喜欢简洁大方的驼色系衣服,喜欢菌菇类食品,喜欢喝汤,喜欢卡通片……重要的是她不缺父爱,他这样的成功男人对她没什么吸引力,他偶尔叹息着,这个女孩子,他拿她没有办法。
有一回她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电视,那可笑的卡通形象叫麦兜,她却看得认真,怀里还抱了一个狐狸抱枕,他坐在对面看着她,“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她立即起身,把手伸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他捏着她的下巴,审视她,“谈过恋爱吗。”
她美丽的大眼睛看向他,“没有。”
“有过喜欢的人吗?”
她目光闪烁着,垂下眼睛。
他有些不高兴。不甚温柔地低头吻她,她愣在那里,生涩,不知所措,他于是放柔了动作,浅浅品着,吻到兴头,手便不安分地探过去,她一颤,又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不愿看见她的眼泪,只好松开她,“去看电视。”
她便如释重负地离开。
他叹息,什么时候他顾南山也这么柳下惠了。更不可思议的是,柳下惠一做就是三年,三年间,她蚌一样地封闭着自己,他并非一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要自由,想要和同龄女孩子那样无拘无束地享受校园生活,但,他怎么可能就那样放手?
直到那天看到那印在她颈肩的吻痕。
那天他是真的气到了,她呢,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清冷的,却肯为了那个男孩子将尘封的喜怒哀乐统统抖落出来了,他于是看到一个真实的她,羞涩地对着镜子,愤怒顶撞他,为了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甚至可笑地说是她勾引的他……她终于在他面前变得活生生起来,却是为了另一个男孩子。
那晚他被她激得怒火攻心,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用强,他几乎看不起自己,更无颜面对她。故而当江家二少找过来,他才会那样轻易放她离开。
果然如江浮生所说,她并没有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她去了江氏,做了江家二少的秘书,过上她期盼中的自由生活。
直到江浮生放出消息,他配合地给了那个背地里查他的女人一点颜色,那女人的妹妹和她一个宿舍,意料之中地央求她找他帮忙。
他本来也吃不准她会不会过来,毕竟那个女孩子跟她有过过节。可她到底是来了,他却因为应酬走不开,十点多才被助理送回去。
那客户出奇的能喝,他酒量不错,也免不了醉得迷糊,所以她给他喂蜂蜜水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喝下去的是什么。他蜂蜜过敏,而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出于愧疚,她在他的房间里耐着性子守了他一个晚上,他想,她也并不是一点不在意他的,他们之间,并不是一点转机也没有的。
于是,人到中年的他开始学着怎样和女孩子相处,怎样不动声色地试探她,又怎样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需要的时候。
他一点点的靠近她,加上江浮生的推波助澜,她慢慢对他敞开心扉,他也由此见识到她的任性放纵和不讲道理,即便如此,他都是欣喜的,他甘之如饴地包容着她,直到看到她和那个男孩子对着镜头摆着各种亲密的姿势,他失望极了,那样的付出,难道都换不来她的一颗心?
他在影视城的角落抽着烟,心头阴阴沉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没想到她会找过来,他看她一眼,负气地要她放心,说不会找那男孩子麻烦。她呢,竟那样看他,看透了他似的,她解释,说提前并不知道是那个男孩子,还说她跟导演抗议过,告诉导演说她是自己的姘头,她眼底藏着促狭地看他,说到今天才知道他顾南山的名字并不是万能的,说不清原因,她那副揶揄的样子,反倒叫他一颗心踏踏实实起来。一场山雨就这么拨云见日了。
当晚他很好地诠释了姘头两个字,也很好地叫她知道他顾南山到底是不是万能的,少不经事的她自然无力反抗,事后她是有些不自在的,他能够理解她,也给足了她时间让她摸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是极其聪明的,聪明里带着一点点的天真和孩子气息,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永远这样和她在一起,永远守护着这样的她。可是老天以这样的方式同他开了个玩笑,“要是有一天我病了,倒希望有个人照顾你。”曾经玩笑般说出的话,如今一语成谶。犹记得那时她定定看他,在他唇上一吻,告诉他“你不准生病”的天真样子,奈何有些事情不由人,纵然他是顾南山,却也只能认命地做出选择,而在他的选择里,不论生死,他都希望她可以好好活着。
那是他此生最后的愿望。
…………
叶晓枫说过只等他两年,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会一直等下去,哪怕他死,她都会等到黄泉路上见他一面。
没办法,这就是爱情。谁叫她爱上他。什么时候爱上的,怎样爱上的,她都不清不楚,可是有一点她确信,她的爱是完整的,不是头脑发热的少年之爱,亦不是委委屈屈的感动之爱。她就是爱上他了。
可是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