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她既和他分手了,他业已经开始找新的对象,她如果再和他勾勾缠缠,那就是女的这边不够自重和自爱,是要受人鄙薄的。
反正但凡有陈勤森出入的地方,邹茵都避而不往。陈勤森每从甘蔗地回来,经过邹茵门口特意一望,次次不见人,他的心意也就凉绝了。
八月下旬的时候,邹茵去看了趟何惠娟。何惠娟现下的肚子已经八个多月,像个圆满的大西瓜了。她的后妈把她接回来管顾,生怕她在X市有什么闪失。郑元城便请了个中专毕业的小妹,一个月两千多块,每天帮着她打理那个水果店。
郑元城最后还是执意把地卖给了阿大,严格上来讲,不是卖,而是用那块地入了魏老大的股。
七月半的某天,阿大把郑元城带去魏老大的办公点。魏老大靠坐在皮椅上,搭着腿问他:“都说当年,你们郑家倒和我魏老大有关,现在郑公子你一块犄角旮旯缝里的小地皮,入我10%的股,凭什么认为老子会相信你?”
郑元城答说:“捕风捉影无凭无据的事,若是较真谁都该死了。我入自然是想捞油水,凭的就是我对他多年的了解。”
郑元城说的是实话。那阵子黄瑶爸爸快被逼疯了,阿大也是天天被魏老大气得劈头盖脸。原本是因为稳打稳算能把陈勤森的地捞到手,所以才顺道把郑元城的也并起来,准备一家独大,哪里料,现在陈勤森那里成了死局。郑元城能这么说,显见是有十足底气的。
魏老大自然已听说他和陈家生了嫌隙,便问他:“你想要的是什么?”
郑元城:“魏氏10%的股,和KTV的经营权。”
黄瑶爸爸叫郑元城一起合伙入股KTV,其实不过是想给他一个引由卖地罢了,根本不差他那三十万,没想到自己钱没捞到,还被郑元城顺驴下坡分了一笔。气得呀,整天跺脚啧啧啧。
那段时间郑元城很忙,基本两三天才能回Z城看望一次何惠娟。
何惠娟隐有忧虑,问邹茵说:“他这人肝胆气盛,下手绝狠的,真该不会出什么事?”
一会儿又问邹茵:“你说他赚钱了吧,会不会就从此变心?”
邹茵也想不通郑元城,只好劝她都快要生了,好好养胎,生完才能去看紧他。又给何惠娟削了盘水果然后才回来。
这次的展会,公司送去的新产品影响力不错,才回到X市没多久,那天联系的两个国外某知名科技品牌就有了后续咨询的意愿。老板显然很高兴,另辟了个新产品研发部,把邹茵调去做了设计主管。新部门虽说压力大,但幸在不常加班,周末又可以回水头村去陪伴姑奶奶。
时值村里头正在放戏,姑奶奶以前摆夜摊的小广场,每天晚上都会搭台子。邹茵有一次带隔壁家陈秀妈妈的孙女儿去看,看见过一次陈勤森带着女孩子在戏台子下坐了坐。
他那阵子被晒得皮肤呈麦色,听说都在忙甘蔗地和葵花园那边的事。从前他是懒于做这些的,他们陈家根本就不缺钱,现在倒是见对事业上了点心。姑奶奶说的没错,男人若是被女人甩了,分手后大多都会受改变。
女孩子大约一米六五,扎着条马尾到肩胛骨那里,夜里灯光闪烁,邹茵看见她右手腕上落着一条红玛瑙的细金链子。她就猜着陈勤森可能之前在和自己逛街的那天,就已经在迟疑着要不要和她在一起了。看他们两个坐在板凳上,背影一伟一柔的,应是十分般配。
隔天中午,邹茵买菜骑电动车路过柳树下,骑得慢悠悠,盛夏阳光炽烈,带着头盔和皮肤风衣没人认出来。那会儿那里不少阿姑阿婶在树下纳凉,张氏逗着隔壁太太的小孙女儿,哟哟的心疼着。
隔壁太太问她:“阿森也快了吧,听说那个女孩子定下来了?”
张氏攥着小囡囡粉嫩的手指头,说:“还没正式定呢,就听他说不讨厌,还能处。”又道:“要我说,小孙子不如小孙女疼人,瞧瞧这娇娇的。”
隔壁太太:“能处就快了,阿森只要对那女孩子好,没准明年就能抱上小的。”又说:“先头邹家的姑娘可是好多年都没动静。”
张氏人好,从来维护邹茵的。答她道:“也不是,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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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回去姑奶奶和邹茵念叨:“下午我在水库练太极啊,看到少宝带着个女孩子在那里逛。好像看起来比你高一丁点,少宝对她也还可以。”
又说:“听说少宝准备在X市买套房子了,那个女孩子也在X市上班,说是现在还年轻,生第一胎的时候还想在外面上上班,以后第二胎就跟着他回水头村,相夫教子不出去了。想想也是,少宝是肯定要在这里承家业的,以后他爸爸老了,他也总不能两个城市两头跑,夫妻俩总有一个要牺牲的。”
叫邹茵也加紧点找一个,对她千依百顺的。不然他结婚那天了你又要哭,你不要说你不会,你和你妈妈那个脾气啊我还不会懂?人老了话就多,吧啦吧啦。
彼时邹茵在小天井里洗海带,准备煲个山药汤的,她想起老太爷正式应允他们分手的那天,陈勤森压着她在巷子里亲嘴的那句:“邹糖糖,老子如果没睡过别人,以后你别又后悔了想起我对你的好。”
邹茵心里略略有点失意。他陈家的大少爷本来就是不缺人嫁进门的。
但她在发微博的时候又理智下来。
邹茵说:[出了矛盾也是做,遇了心结也是做,没有言语精神的沟通,现在除了你、非是你、没有谁,但你猜忌我我误解你,勉强下去也是走不了多远的。与其后面痛苦,不如就这样也挺好,陈张宝,我应该祝福他。]
不用算着日子吃避孕药的感觉不错,也可以不必再在意邻里乡亲们背后的碎念:“看那小蛮腰,怎么还没动静哦,都住在一起好多年了。”
“应该不是陈家少爷的问题,听说他以前和张村的女孩子有过一段,当时好像是有怀过的。”
“会忍心打掉也是不得了。张太太那么大的家业,就这一个儿子,没个香火接济怎么行。”
“谁说不是呢……”
邹茵想通了,便有一种神清气爽的通透感。她想,总之就是一定不能再和陈勤森做了,一和他发生关系,他的味道他熟悉的气息就又会刻骨入心的散不去。而除了这个,其余的时候她多数是看得开的。
她给自己买了个画板,下班回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捡起从前的兴趣。第一张原本要画个卡通漫画雏形,画着画着有点像自己,她就截图到微博上说:[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啊],配了个笑脸。
月底骆希鹏果真从外面回来,安排好一应琐碎后,周五便请邹茵共进了顿午餐。像分别开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