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不就是为了消遣吗?当然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他语调和平日别无二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妈,你能不能别一输了就着急上火,乱发脾气。”
“我们知道你的脾气还好,要不清楚你脾气的人,该多心了。”
他又补充,说话时意有所指地瞟了瞟旁边的余敏,又瞟了瞟林嘉青留在桌上的筹码。
起初那明明是一迭,现在却只剩两个,几乎全输出去了——这还不包括蒋承宇自掏腰包在他姑妈那里买的。
蒋妈妈咂摸着儿子的话,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刚才确实是她太激动了。
林嘉青第一次玩,玩不好又不是成心的,她不该冲人发火——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吗,确实难看了些。
就连反应过来儿子意图的蒋爸爸也跟着出声:“阿如啊,不是儿子说你,你一上牌桌这个脾气啊,真有点臭。”
可要她认错,她也是做不到的。
蒋妈妈讪讪地收回视线,正好瞥到站在门口的林嘉青,摆手道:“罢了罢了,今天手气不好,不打了。”
又冲外面的林嘉青笑道:“嘉青啊,你回来得正好,来顶我的位置。”
嫁到蒋家这么久以来,林嘉青还是第一次看到蒋妈妈这么和蔼,这么亲切的笑容。
虽然心里拒绝,还是等走到蒋妈妈面前才摇头道:“我就算了,还是让大哥来打吧,我打得太烂了。”
“没事。”蒋妈妈却让出位置,拉着她坐下道,“我教你就是了。”
“其实这打牌啊,除了运气,还要会算牌,比如堂子里出了哪些牌,还剩那些牌,谁不要什么,谁可能留着什么……”牌桌前,蒋妈妈一边帮林嘉青砌牌,一边耐心地传授自己的独门秘籍。
“你主要记住这几点就好了:一,打熟不打生,就是你感觉有人在听牌的时候,最好打熟牌,不要打堂子里没出现过的生牌;二尖张别乱打,就是闲在手中的牌又几个选择的时候,尖张不要急着打出……”
林嘉青“努力”地学习着,妄图消化蒋妈妈讲的东西,奈何不甚灵光的脑袋对此实在没太大兴趣。
倒是不时地用余光去瞥旁边的蒋承宇。
想起他刚才出声维护她的情形,忽然觉得他也挺man的。
但只有牌桌上出声的那一刻吗?
其实也不止。
当昨天他给她拿药回来的时候;
当早上他为了她撒谎的时候;
当他健完身光着膀子荷尔蒙爆棚的时候;
当他伏在她身上卖力“耕耘”,紧绷着下颚线,滚动喉结的时候;
……
从前她一直觉得他比她小,即便在智商上被碾压,她没办法当他是小屁孩,却也从没把他当一个成熟的男人来看待。
现在想想,很多时候他也挺男人的。
床榻上,林嘉青借着月光打量着向枕边人。
即使处于休憩的状态中,他肩膀宽阔而壮实的轮廓仍给人一种安全感。
她不由得又想起昨天被他抱在怀中的感觉。
他高大的身型能轻易将她整个裹过,身上的温度是那么温暖、熨帖,还有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带来的安稳——
记忆中温热的吐息扑在肩头,身上的被子突然显得太轻,让林嘉青不自觉朝着身边人的方向挪了挪。
“怎么了?”蒋承宇在那轻微的声响中睁开眼。
他睡得这么浅的吗?
“没……没有。”林嘉青顿时又仿佛被被抓包一样,着急开始找借口,脑袋还没想出来,嘴巴已经先替她回答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又肚子痛?”
“也不是,就是有点不舒服。”林嘉青干脆破罐子破摔,“有……有点点冷。”
蒋承宇愣了两秒,伸手便把人揽入怀中。
山上下来,又过了几日,林嘉青的生理期终于结束了。
她有点失落,失落没有理由让蒋承宇继续当她的人形暖炉了;同时又有点高兴,高兴终于又可以那啥了。
林嘉青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蒋承宇带得堕落了。
之前日复一日,她不断地被他操弄着各种解锁新姿势的时候,她感觉被压榨了。
可现在一连好多天没有被“压榨”,她又开始怀念了;怀念那种触碰,那种厮磨。
也许欲望真的会让人上瘾吧。
林嘉青有点羞耻,但也愿意正式自己内心的需求。
送走大姨妈的第二天,她修了头发,补了脱毛,做了全身护理,买了新内衣、睡衣……
像迎接某种节日般,把自己全身上下仔细打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