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里，寒殊拍戏拍到一半被叫停，场务带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走了过来，“莫止，警察想跟你了解下一些情况。”

    穿蓝色制服的警察说：“莫先生你好，关于一个月前的三起车祸，我们了解到你和三名出事故的患者起过冲突，想询问一些情况，请问你有空可以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吗。”

    寒殊应下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网上有出现了一组图片，是寒殊拍戏拍到一半被打断，警察找他谈话，然后把他带到警局的过程。

    不是剧组进了狗仔就是有内鬼。

    拍摄被迫中断，郭导气得不轻，见到那组图片后更是破口大骂，剧组人心惶惶。

    早在警察出现的时候白涂就打电话给了简桉告知情况，后者在寒殊到达警局后不久便到达，而白涂却没有跟过去。

    她从剧组打车去了人民医院，到的时候小翠已经在医院大厅的门口了。

    小翠带着口罩，双手绞在一起，眼神彷徨无助，在看见白涂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救星，高呼一声：“白姐！”

    白涂快步走过去，细细打量小翠。

    即使她戴了口罩，也遮不住脸上大块的乌青和红痕，眼角也有一块青黑，刘海勉强遮挡住。

    毫无疑问，这些全都是黎安打出来了。

    从小翠的伤势能看出来，黎安是越发暴躁越发不掩饰自己，先前的伤都是在衣服能够盖住遮掩的地方，现在居然连小翠的脸都打。

    她真的以为小翠不敢说出来，别人发现不了吗。

    至少小翠就已经忍无可忍了，在排队挂号的时候，她仍然十分忧虑，“白姐，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白涂淡淡地问她：“你还想继续给她当助理，受一些莫名奇妙的气，最后被她打死吗？”

    小翠摇头，咬着下唇，“我……我不想，可是我太害怕了，要是她报复我怎么办？”

    白涂眸中闪过寒光，冷声道：“那你就先下手为强，将她打压到无法翻身的地步。”

    工作日医院里的人不算多，很快就排到了他们。

    小翠对着窗口后的工作人员支支吾吾，白涂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她身上，小翠深呼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我想请问，验伤应该挂什么号。”

    *

    寒殊从录完笔录出来，等在外头的简桉立刻走过来，“还好吗？”

    寒殊：“还行。”

    简桉等两个从里面出来的警察走远一些，走到寒殊身边低声问：“那三个小明星的事故，真跟你没关系？”

    寒殊耸肩，“虽然我确实看他们不顺眼，但可惜我没有那么大能耐，背后的金主也只有涂涂。”

    简桉松一口气，“那就好。”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公关，商量要怎么回应网上的照片和应对冒出来的水军黑粉。

    他没有看到，他转身的时候寒殊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眼里闪烁着莫名带着一点兴奋的光。

    简桉电话打出去还没有几分钟，另一波警察又把寒殊带走了。

    他们是来调查惊天早上顾涟被砸伤昏迷的案件，听说寒殊跟顾涟也有些矛盾，并且正好在警局里，就马上过来把人带走询问了。

    警察：“你今天早上九点半在什么地方？”

    寒殊：“在剧组，很多人都能证明。”

    警察把时间地点记下来，又问：“听说你和受害者顾涟有矛盾，具体是些什么矛盾？”

    寒殊往后靠着椅背，身上散发的气势让警察都有些呼吸不畅，他冷笑着：“确实有矛盾，那家伙总是不长眼地凑到我女朋友身边，我不讨厌他难道还应该喜欢他不成？”

    “那你对他被高空扔下来的花盆砸中昏迷至今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寒殊露出微笑，一字一句说：“砸得好。”

    这一次问话用了很长时间，长到简桉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了公关方案应对方针，以及备用计划，审讯室的门都没有打开。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摘下眼睛，露出略显疲惫的眼睛，捏了捏鼻梁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一个新签约的艺人，怎么比其他那些明星偶像事情还多。

    电话响起，是白涂打来的。

    “寒殊又被另外的警察拉过去问话了，现在还没有出来。”

    “嗯，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剧组那边你去说明一下，给郭导道个歉，到时候事情解决了请剧组的人吃个饭。”

    “行，那你过来吧。”

    白涂来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一份饭，“简先生，你先去吃饭吧，我在这等就好。”

    简桉戴上眼镜，恢复往常的精英模样，他拿过饭说了声谢谢，问：“你吃了吗？”

    白涂：“我一会儿跟他一起吃。”

    简桉到外面吃饭了，白涂坐下来，心里问：“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404看一眼监控。

    【404：貌似不太好的样子。】

    白涂眉心微皱，难道寒殊被严刑逼供了？

    【404：两位警察叔叔衣服都湿透了了，脸色也有些发白，不知道寒殊对他们做了什么。】

    白涂：“……”

    寒殊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后面出来的两位警察先生确实状态都不大好。

    有一些，恍惚？

    寒殊看见白涂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褐色的眸子望着白涂，如同小狗一样，透着丝丝委屈。

    说出来的话是十分委屈：“涂涂，我难受。”

    白涂面色一寒，望了一眼两位警察。

    警察：“……”可恶，居然恶人先告状！受伤害的明明是我们！！

    白涂揉了揉寒殊的头发，抱着他安慰了一会儿，让两个神情恍惚的警察吃狗粮吃清醒了，又冷着脸问：“两位，问题都问完了吗？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问完了，走吧。”

    两人到外面找到了简桉，然后到一家私密性比较好的火锅店吃了晚饭往剧组赶。

    郭导心情暴躁，对演员和拍摄效果更为严苛，并且为了弥补寒殊今天的拍摄进度，将其他演员的拍摄往前挪，一直到白涂寒殊回到剧组还在拍摄。

    他们回来的时候郭导正在训斥黎安，把人都骂哭了，身边的副导演劝说他也听不下去，白涂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的表情才缓和一点。

    语气对比刚才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回来啦，今天你的戏份就不用拍了，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要是状态不好明天也给你放一天假，我先拍其他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