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着自己。
他们都是文家的旁支。
而今天,则是文茜和文绪的财产划分。
华隐以为这次来能得到总裁的消息,没想到人还没找到,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瓜分总裁的东西。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文茜和文绪的财产,都只属于两个人。
文茜早已立好遗嘱,她死后的财产,如果程书死了,就捐助社会,如果程书没死,那就都是他一个人的。
律师刚宣读完,在场所有人都喧哗一片,震惊震怒。
此时律师面无表情地转向了华隐,华隐却站起身,拍了下桌子:“安静!”
有文家人怒道:“哪来的不三不四的人,在这吆五喝六!”
华隐盯住了那个人,毫不掩饰地释放自己的威压。
整个房间的气场一下变得又沉又静,无人敢说话,大家脸色都很难看。
这是种族与等级的压制,很野蛮,但有效。
律师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文先生财产继承人是您,华隐先生。”
华隐审视地盯着他:“文绪这么年轻,怎么会有遗嘱。”
律师不敢说话。
华隐:“更何况没见到尸体,你们怎么就确定他一定死了。”
律师见过不少无法接受的亲人,因此好脾气地说:“法律上来说,文先生现在还不能被定义成死亡,所以这份遗嘱会在两年后生效,今天召大家过来,只是简单地开个公布遗嘱的会议。”
华隐沉默地坐回了椅子上。
他这次来,根本不是为了听什么狗屁遗嘱,也不要什么财产。
他只要知道文绪在哪,到底去哪。
他不信那个人就这么死了。
也不想相信。
明明上一次见面,恍如昨日,文绪捏着窗帘回头对他笑着说:“今天阳光很好,是个好天气。”
那是文绪最后跟他说的话。
房间里的alpha威压一下散得一干二净,文家人终于能喘口气。
他们看向那位继承了文绪所有财产的alpha。
那冰冷的脸,紧绷的神情,与无法掩饰,沉默的哀伤。
第32章
总裁的疗养院同华隐离开时的一样,那样平静,好似只要进去,就还能看见总裁在后花园里饮茶。
现在华隐是法定意义上的财产继承人了,疗养院的管家来问他,对这个疗养院有什么打算。
华隐平和道:“原来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华隐:“医生护士那些都不用解聘,文绪回来以后也许还要用上他们。”
管家欲言又止,他早已收到了风声,也打算等华隐过来接手,他就回老家颐养天年。
作为看顾总裁长大的老人,他从来都不喜欢华隐。
没想到,这alpha竟比他想象中的长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继承了总裁的遗产,怕落人口实,装也要装出个样来。
华隐交代完了事情以后,叫人将医生喊了过来。
李南情绪低落地来了,他是来辞职的,文绪不在了,他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
他看着坐在总裁位置上的华隐:“有什么事吗,有事赶紧说,我买了今晚的机票,赶着要走。”
华隐沉默地望着他:“文绪上私人飞机之前,有没跟你说什么?”
李南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他跟平时一样。”
华隐:“你打算坐飞机去哪?”
李南疑惑地望向他:“文绪都不在这,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华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去见他?”他点了下手机:“你要去美国,文绪在美国吗?”
李南彻底明白过来:“你是不是疯了,文绪已经死了!”
华隐听到他的话,睫毛抖了两下,目光仔细盯着李南,好似想找到他一丝错漏。
可是李南根本没有隐瞒,文绪身死的事情,他也很难接受,也很难过。
但他没有华隐那么异想天开,竟然觉得总裁没死,还觉得他知道总裁下落。
也许是因为,这个人……对文绪还是有情的。
只可惜,文绪直到死之前,都不知道。
李南情绪重新低落了下去:“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情,我有个同事,是专门看这方面的心理医生,我将他的名片给你。”
华隐:“不用了,我没生病。”
李南也不勉强。
华隐却开口对他说:“留下来吧,工资照发。”
李南:“这里都没有病人,留我这个医生在这里做什么!”
华隐却不理会他,又问:“文绪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住进这里?”
这话一出,李南面色就尴尬起来。
他神色闪躲,却根本抵不过华隐。
现在整个疗养院都是华隐的,总裁的病例本就算他不给,其他人也会搜出来给华隐。
果不其然,平时帮他收纳的护士长一听华隐的吩咐就去了,李南被几个人拦着,眼睁睁看着华隐翻开了总裁的病例。
华隐看了很久,眸色一点点暗了下去,他仍是面无表情的,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他抬手让人别拦着李南的,叫其他人都出去。
他问李南:“他的病……”
李南自暴自弃道:“遗传的,家族遗传的精神病,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犯病了,所以把自己关在了这里。你也别怪他,毕竟他也已经死了,还把遗产都留给了你。”
话音刚落,那病例就被华隐狠狠推在了地上。
病例本的铁扣在巨大的力道下,弹飞了出去,击碎了办公室的一件瓷器。
华隐似愤怒,又似困兽,面色铁青,拳头紧握。
可是怒火褪去后,无可救药的难过便涌了上来。
他像是被画地为牢,困在原处,不得逃脱的罪人。
而监禁他的,并不是他所以为的深爱,不过是因为疾病而生的妄念。
困在他脖子上的锁,钥匙早已随着那个人,葬身深海。
死的人怕什么。
活着的人才被留在真正的地狱。
第33章
华隐又一次做梦了,梦里的总裁没失踪,华隐很生气,怒到恨不得掐死总裁。
可在梦里,他手刚碰到了总裁的脖子,下一刻便是将这人拥入怀中,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到底去哪了。
梦始终要醒的,华隐睁开眼,床随着船身摇来晃去,他鬓角湿透了。
这是他在这片海域第九十天,能查的地方,能捞的地方都捞了。
包括附近有可能被冲到了岛屿,都一一去了一遍。
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海上的天气时时变幻,华隐站在甲板,看着灰沉的海,他从一开始的坚信,到最后的怀疑,反反复复,希望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