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综艺方签合同,于是电话打到了文绪这里来,叫他去一趟。
只是签个合同而已,加之餐厅被综艺节目宣传一下,也非常有利于盈利,文绪便去了。
合同是在餐厅里签的,全程很顺利,跟他签合同的那位工作人员看见他的外形,还问他想不想入镜,文绪当然拒绝。
因为他现在借着陈先生的身份活得好好的,可不想被过去的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因为文茜是他杀的,他是凶手。
死后会下地狱的那种。
本来想跟文茜同归于尽,却阴差阳错活了下来。
如果被人发现他还活着,那他就会惹上不少麻烦。
他现在有孩子,有顾忌,他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
所以哪怕再迷恋一些人,一些事,他也会学着放下。
更何况他现在的模样和从前长得不太像。
文绪是个很严谨的人,他照着原来的陈先生,在脸上做了点微调,好让自己更加合适如今的身份。
即使陈先生的确跟他长得很像。
餐厅外的太阳很大,文绪戴上墨镜,拿出手机,给陈嘉打电话,电话里问对方晚上要吃点什么,他回家时顺便买菜。
话刚说到一半,手腕就被人重重一握。
力的作用下,文绪的手机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这突然的变故让文绪又惊又怒,他转头望向那个人,心脏却差点被吓停 。
剧烈的心跳,不受控制溢出的冷汗,发烫的眼眶。
所有生理反应,都缘于眼前这个人。
华隐。
时隔四年,他又重新见到了这个人。
华隐紧紧握着他的手,紧盯着他的脸。
文绪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却见华隐恍然地收回手,后退了一步,好半天才声音沙哑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第38章
文绪嘴巴张了张,没发出任何声音。
华隐后退一步,歉然道:“抱歉,吓到你了。”
文绪摇了摇头,华隐扫了眼地上的手机:“这个我会赔偿,实在抱歉。”
文绪俯身去捡手机,他更想逃,他没忘了华隐能够听到人的心跳,面上可以假装,心却骗不了人,如果说他刚开始心跳加速,还能用被吓到来解释,那么现在呢。
文绪握紧了手里的手机,他不太敢出声,却又不能不出声,只好压低嗓音,装作生气道:“真倒霉!”
声音一出,他感觉身上落下了两道炙热的目光,文绪脖子都僵了,觉得自己都快被华隐看个对穿。
这时有人喊了声:“华隐,你怎么在这,导演等了你有一会了。”
来人是位身材纤细的女性,皮肤白皙,是个女性omega。
她戴着漂亮的抑制环,脸朝文绪这边转了下:“你是?”
文绪没出声,华隐说:“我弄坏了这位先生的手机。”然后他问文绪:“先生贵姓?”
“他姓陈,是我们要拍摄的这家餐厅的老板。”是制片出来了,因为看见他们几个都凑在这里。
华隐又问:“姓陈,名字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出了华隐的过份在意,制片和女omega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华隐。
华隐的目光实在太热情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这是一见钟情了。
文绪突然路出了个笑,不再冷淡,甚至是热情的:“原来是制片你的熟人啊,啊,我认出来了,你是那个大明星华隐啊,我弟弟特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个签名啊。”
他热烈地凑了上前,又转头看向了女omega:“你也是大明星吧,叫什么?长得真漂亮。”
omega不动声色地抿唇,觉得文绪实在失礼。
文绪将手机塞回口袋里,故作大方的摆手:“这破手机我早就想换了,哪需要你赔啊。”
他将一个土老板看见大明星的意动表现得淋漓尽致,都让制片尴尬了。
华隐没说话,眼睛里的热度却一点点冷却下来。
华隐说:“要赔的,请留个账号,我会让人转账给你。”
制片说:“阿隐,导演在找你呢,先过去吧,这边我会处理的。”
华隐没有拒绝,只是走之前,又看了眼文绪。
文绪依然笑嘻嘻的,混不吝的模样。
甚至还朝他轻佻地眨眼,目光一转,又落到了女omega的屁股上,将一个色胚演得入木三分。
女omega瞪了他一眼,转身跟着华隐一起离开。
隐约能听见,omega问华隐:“你怎么跟那种人搭上话了。”
华隐说:“认错人了。”
omega:“像你找的那个人吗?”
华隐沉默了会,才低声道:“不及他万分之一。”
第39章
紧张的心跳好像一下就平静下来,缓慢而沉重,就像深陷泥沼,拼命挣扎着,才能吐出几个不被人所在意的气泡来。
失去了情绪的影响,脑子反而清醒过来。
他没做错,他和华隐本来就不应该相认,不要被自己的私心影响了现在的生活。
文绪将呼吸放缓,他甚至保持微笑,维持演技,同制片的谈话,将装出来的形象贯彻到底。
制片给了个账号给他,文绪收下来,看也没看,便同制片道别。
制片也不想应付他,转身要走。
文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但也许,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理智。
要不然,他不会下意识地喊住了制片,又下意识地问。
“华隐,不,华大明星在找谁啊,跟我长得像吗?”
制片回头,客气又敷衍地笑着:“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跟他不是很熟呢。”
骗人。
分明叫他阿隐来着,他都没这样喊过华隐。
他跟华隐可是生了个孩子,制片跟华隐的关系又能亲近到哪里去。
如此幼稚地想了通,文绪若无其事地笑道:“随便问问,我先走了。”
他回到车上,趴在方向盘上闭眼了好一会。
有些人,没有见到的时候,自我欺骗着不想念。见到以后,就像情感被封存已久,再也无法压抑,汹涌如山洪,几乎磅礴而出,冲散所有克制与隐忍。
天知道他看见华隐的那刻,眼皮就已经发烫。
文绪摘下了墨镜,看着后视镜里,眼皮泛红的自己,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
华隐没有变多少呢,如果非要说变化的话,好像是比从前瘦了些,连眼神都冷了许多。
看起来,不像过得太好。
文绪若有所思,也不知道父亲现在过得如何。
不过总会比以前好的,他两个牵挂在意的人过得好,他没什么不知道满足的。
文绪开车来到孩子的托儿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