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阮眠就被陈屹拉了过去,跌倒在他怀里,呼吸间的姜味掺杂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清冷调,莫名被压制了几分。
她不得已撑着他的身体坐起来,掌心里残留着他胸膛的温度,客厅的窗帘拉了一半,昏暗的光线里,这个距离显得格外暧昧。
陈屹欺身靠近,抬手捏着她的后颈,唇瓣从她额角一点点吻下来,“不喜欢有姜味的东西?”
“嗯……”阮眠差不多是坐在他身上,因着亲吻的动作,微低着头,手下意识揪着他的衣服,尾音轻颤,分明是胆怯却平白像是在勾引。
陈屹轻滚了下喉结,仰头咬住她的下唇,牙齿微磨,嗓音低沉似是在蛊惑,“那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阮眠:也不喜欢,谢谢:)
第58章
屋外狂风骤雨, 伴随着屋内时而溢出的暧昧动静, 让气氛更添几抹缱绻旖旎,阮眠手挂在他脖子上, 呼吸变得灼热滚烫, 后颈被陈屹揉捏着,那一块也像是沾染上他的温度。
长驱直入的攻势让她毫无防备, 湿热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呛人的姜味在唇齿交融间漫开。
她欲要向后躲着,却又被他捏着下颌牢牢控在怀里,他手按着她的后颈, 不断加深这个吻。
阮眠难以自持的喘息着,眼尾泛着红,舌尖的姜味在逐渐加深亲吻中被消融散尽。
她近乎被陈屹完全掌控着呼吸, 耳边是他有些急促的喘气声,像是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睁开眼, 男人的眼眸微阖着,睫毛长而密, 皮肤毛孔极小纹理细腻,透着情/欲的红,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他缓缓抬眸对上她的目光,眼眸又黑又亮,深邃而多情,几乎让她溺毙在其中。
下一秒, 滚烫的唇逐渐倏地吻在了她的眼睛上,唇瓣上的湿热在眼皮上留下痕迹。
他一点点往下,而后偏过头,含住她的耳垂,舌尖缓慢舔咬着,牙齿顺着耳廓弧度,轻而慢的咬过去。
——“咚!”
伴随着阳台重物落地的声响,近乎贴合着的两个人从旖旎的氛围当中回过神,陈屹松开她,向后靠着沙发,手垂落在她腿间。
阮眠依靠在他怀里,急促的呼吸全都留在他颈窝附近,带起一阵微妙的酥/麻。
良久后,阮眠逐渐平复下来,直起身赤脚踩在地上,嘴唇的颜色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艳丽。
屋外的雨势不减,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动静,紧接着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
“我出去看看。”阮眠低头穿上拖鞋正准备往阳台走,陈屹倏地拉住她的手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身上关于情/欲的痕迹褪去不少,但衬衫上多处的褶皱依然还能窥见几分前不久的旖旎,说话时喉结轻微滑动着,“我去。”
……
阳台有一扇通风的窗户没关,花架上有两个空花盆被风刮落在地,瓷片碎了一地。
陈屹关了窗户,拿扫帚把碎片打扫干净,又把垃圾袋扎了个口,这才转身走进屋里。
阮眠看到他手里的提着的东西,问了句,“什么东西掉了?”
“花盆。”陈屹走到门口,将垃圾放在门边,叮嘱了一句,“不要不穿鞋去阳台,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碎片没处理干净。”
“哦。”阮眠走进厨房烧了壶水,打开冰箱,满满都是食材,但有些搁置太久都已经枯败发黄。
她把不能吃的蔬菜挑出来,又从冷冻室里找出大半包鸡翅根,放在水池里解冻。
弄完这些,阮眠走出去,“陈屹。”
“嗯?”陈屹抬眼看她。
“你中午要留下来吃饭吗?”
闻言,陈屹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快十一点,他扭头问:“你下午什么时候去医院?”
“三四点左右。”
“那吃吧,吃完我送你去医院。”
“好。”阮眠没说什么,随手将头发扎起来,又进了厨房。
两居室的屋子,开放式的厨房正对着客厅,没有任何遮挡,陈屹弯腰捡起垂在地板上的毛毯,起身走了过去。
阮眠正在削土豆皮,陈屹站在那儿盯着看了几秒,察觉出了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刀钝还是她手法不娴熟,一颗本就不大的土豆被她削完皮之后近乎小了三分之一。
在她伸手去拿第二颗的时候,他轻声问了句,“会做饭吗?”
阮眠停下动作,抬头看他,眼眸清澈透亮,一脸天真样,“我不知道你对会的概念是什么。”
一听这话,陈屹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走过去接了她手里的活,“还是我来吧。”
阮眠原本就不怎么下厨,没跟他推让,很快洗了手站到他先前的位置。
男人的指节白皙修长,手背筋络纹理分明,拿着土豆和削皮刀也格外的赏心悦目。
动作也很娴熟,没几分钟就将土豆和其他的蔬菜收拾干净,清理完这些,陈屹转身朝她举着胳膊,“帮我卷一下衣袖。”
阮眠回过神,抬手将他把衣袖卷上去,怕掉下来还往上推了推,直至露出整个小臂,“行了吗?”
“可以。”他盯着她,忽地俯身亲在她嘴角,声音含笑,“谢谢。”
“……”
陈屹出菜的速度很快,半个多小时的功夫,炒了两个素菜和一盘红烧鸡翅,另外还打了个紫菜蛋汤。
两个人吃饭也不怎么说话,自己吃自己的,等到差不多了,陈屹先放下筷子,“你中秋回平城吗?”
“不确定,看有没有班吧。”阮眠还有些意犹未尽,舀了一小碗汤,“你有假吗?”
“估计没有。”
她哦了声,低头喝了口汤,想起什么,“那你们国庆是不是还要参加阅/兵/仪式?”
“我们今年不用,前年参加过一次。”陈屹说:“你去看过吗?”
阮眠摇摇头,话里不知真假,“我很忙的。”
陈屹和她视线对上,很轻的笑了下,也没有说什么,阮眠安静喝完一碗汤,两个人一块收拾了残局。
外头雨势不减,乌云遮天蔽日,整片天空昏沉沉的,阳台的推拉门没关,雨滴砸在玻璃上,动静不小。
阮眠昨晚在医院租的陪床椅,硬邦邦的也没怎么睡好,这会听着这雨声困意直翻滚,坐在沙发那儿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她扭头看陈屹,他靠着沙发,坐姿挺直,眼眸微阖着,屋里电视闪动的画面在他脸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阮眠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俯身凑近了,“陈屹?”
“……嗯?”这声倦怠慵懒,像是从胸腔深处溢出来的,他掀眸,眼神有些涣散,“怎么了?”
“你去房间睡会吧。”阮眠向后一指,“那个是我的房间,你要不要换睡衣,我这里有一套男士睡衣。”
陈屹往后仰着头,喉结因着这个动作完整的露了出来,锋利分明,弧度轮廓格外清晰。
过了几秒,他又坐了起来,说了声好。
阮眠带他回了自己房间。
她住的是主卧,面积大一点,相对来说房租就高些,还内配了一间小浴室,阳台是个飘窗,上面堆的全是专业书。
屋里布置简约而温馨,床边丢了一个懒人沙发,书桌挤着飘窗那一角的墙角,衣柜是内嵌式,书桌旁还有立了一个书架。
地板上铺着绒毛地毯,踩上去软塌塌的。
阮眠从衣柜里翻出那件睡衣,“这是我去年凑单买一送一的赠品,一次没穿过,你先换衣服,我去洗个澡。”
“行。”陈屹接过衣服,当着她面就开始解衬衫的扣子,阮眠愣了下,回过神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陈屹勾勾唇角,动作利索的换上了睡衣。
他确实是困了,昨晚留在大院那边,被宋宝儿抓着玩了一宿的游戏,到早上四点多才睡下,又因为外公外婆的生活作息,七点不到便被叫起来一块吃了早餐,整个周末都没怎么睡到觉。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沉黯淡,伴随着窗外的雨声,催眠效果极佳,陈屹掀开被子躺下去,没一会困意就又重新找了回来。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见开门声,他微眯着眼,看见阮眠进了浴室又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怀里抱着一堆衣服。
他没作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
阮眠是刷过牙洗完脸之后才想起来没拿换洗衣服,小心翼翼进去了一趟,出来快速洗了个澡。
吹完头发,她又回了卧室。
陈屹的睡姿很好,只占了床的一小半,阮眠走到飘窗那边,动作缓慢地拉上了窗帘,屋里完全暗了下来。
她摸索着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原先睡在旁边的人立马靠了过来,胳膊搂着她,“定闹钟了吗?”
“定了,三点半的。”
“嗯。”他声音又小了下去,阮眠起身将他胳膊往上挪了挪,拽着枕头垫在脑后,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重新躺了回去。
屋里逐渐安静下来,窗外的雨势也慢慢变小,夏季暴雨过后的天空飘着几朵零散的云,阳光晒得空气闷热。
猛烈的日头渐升,到了六点多却又被暮色渲染,西边的云层拉扯,大片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
陈屹是在夕阳落下的最后一刻醒来的,那会卧室里只留他一个人,遮光帘不够厚,漏了些光在被子上。
他捏了捏鼻梁,掀开被子坐起来,手边的床头柜上放了张字条。
——我先去医院了,记得帮我关门。
陈屹手往被子上一摊,眯着眼靠着墙缓了会,起身捞起一旁的西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18:47
他拨通了阮眠的电话,第一遍没人接,后来等他换好衣服,她回了电话过来,“我刚刚帮师姐打水去了,你起来了没?”
陈屹:“起了,你怎么不叫我。”
她啊了声,“我看你睡得挺沉的,而且我起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下雨了,我就自己开车来医院了,这样我晚上回去也方便,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陈屹这一觉睡的时间超过了他的预期,距离归队时间也没剩下多少,“你家这门是不是只要关上就行了?”
“对。”阮眠说:“我放在门口的垃圾走之前望丢了,你也帮我带下来扔掉吧,里面有那个碎瓷片,你小心点。”
“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我想想……”停了几秒,她又说:“厨房里好像还有袋垃圾,就在流理台上。”
陈屹走出去,“看见了,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