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
宋依依本吓得要命,意识到他意欲抱她正极力反抗,当真要叫了,但骤然听得这话,美目一下子睁圆,那推他的手也便再使不上劲儿,满心满脑全是问号。
但疑惑只有须臾,下一瞬宋依依有了大概的猜测。
他是在为囚妻道歉?
虽然宋依依很想知道前世她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很想知道他囚妻的根由,跟她撕破脸,不装了的根由。
但不论是因为什么,单凭他囚妻这一条怕是也就够了,且不论她有多想知道,扪心自问她与面前的男人生疏到了也从未想过通过他去知道前世。
宋依依羽睫忽闪忽闪的眨了好几下,回神后小脸儿上的神态从吃惊变成了严肃,手也再度使出了力气,推向了他。
这次她没再一口咬定说不认识他,但排斥的态度依旧,也依旧有些软糯糯的凶。
“前世是何种样子我记得不全,不不不过不全就不全,我.....并不想知道,在那些零星的记忆里,确实没有你,你,你还没有沈世子出现的次数多呢!而且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毫无瓜葛,我和你没关系,你,你以后别别再找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大婚(上)
若非她一见沈怀琅就紧张害怕到结巴, 这几句话加之她紧蹙着眉头,拿捏的还算不错的态度,看起来应该也是有些凶的, 可这结巴俨然让她的气势减弱了不少。
宋依依觉得自己很糗,没端住。
适才那一下子没完全推开他,但也脱离了他的怀抱。
沈怀琅的眼睛此时已看不出什么泪光, 听闻她的话后,他沉默良久, 嗤笑了一声, 但脸上又毫无笑意。
“是么?”
宋依依眉头锁的更紧,紧抿着唇,与他对峙。
“是。”
他知道他反问的怕是那句“他还不如沈世子呢!”
她口上的沈世子是谁?
就是被他囚-禁至死的沈家长子沈怀廷。
之所以提他, 宋依依自然是故意的。
这话的言外之意, 一来是告诉他,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多坏!
二来却也是威胁。
他做过什么好事, 他自己知道。
这句肯定的“是”答完之后, 宋依依正色, 补充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没有关系。”
沈怀琅又是一声“呵”笑。
“没有关系?”
宋依依斩钉截铁,“是。”
沈怀琅道:“所以你记得很多人, 唯独不记得我,终究还是不肯认我?”
宋依依紧捏着手,声音软糯糯的, 很是决绝,“无从认起!”
“好一句无从认起。”
宋依依快刀斩乱麻, 接道:“所以你还不快让我走!我与大人成亲之事, 也不可能有变, 你你你别使坏!”
沈怀琅望着她,但已不知何时起站直了身子。
宋依依眼神灵动,一直注视着他,心口狂跳,寻着时机,一点点向一旁蹭,终于蹭到和他错身,而后抓紧时机,一溜烟儿地跑了。
男人没动,不时黑暗中便空余他一人。
沈怀琅一声轻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信了她记忆不全,但他知道她不是不记得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相反,她很清楚。
他看出了她不是装的,他也无法想象她能装成这般性子。
她与前世差别很大。
但不变的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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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跑回宴堂。
母亲姜氏看出了她脸色有异,进而相问,宋依依搪塞了两句,再不时她便眼睁睁地看见沈怀琅返了回去。
男人如故,从容不迫,神色冰凉,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宋依依不然,做贼似的,不太会掩饰。
又过了许久,这场宴席方才终于散了。
返回住处,宋依依松了口气。
夜晚,半梦半醒。
她看见了一些画面。
一个是夏日,她舒舒服服地坐在摇椅上,沈怀琅立在一旁一面推着她轻轻摇荡,一面用小扇透过冰给她扇扇子解热。那年的夏天好似特别炎热,男人衣衫浸湿,豆大的汗珠顺着额际流下,但面上仍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直在与她说话。
一个是秋日雨后,道路泥泞,树叶枯黄,他抱起她,脚踩淤泥而过,他靴已沾染泥垢,她粉嫩的小鞋仍干净如初。
起先那些画面诸如此类,和睦安详,她似乎过的还不错?
也算是被丈夫疼爱?
但突然,画面毫无过渡。
两江督府,奢华的室内一片狼藉。
她一袭素衣,孱弱至极,床边婢子端着药碗奉上,柔声相劝,被她一手打翻。
碎裂声刺耳。
她满面是泪,对屋中的沈怀琅怒目而视。
男人冷漠疏离,负手而立。
俩人的眼睛直直相对良久良久。
只是她眸光似火,紧咬着牙,恨意分明。
他陌生狠辣,平淡冷静,与之前的画面判若两人。
又良久良久,沈怀琅薄唇轻启,冷声下命。
“着,夫人一日不肯服药,便杀她房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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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忽”地一下坐起,浑身冷汗淋漓,美目噙水,心口起伏。
这一下动静不小,惊动了姜氏。
母女俩宿在了一屋。
实则沈家倒是备了两屋。
她二人为亲近,也为说说话。
适才睡前说的好好的,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宋依依呼吸平缓的入睡声。姜氏笑着摇摇头,给女儿盖好了被子,也便睡了。
不想深夜......
“依依怎么了?”
宋依依醒来也便好了。
做了这么多次前世的噩梦,她早习惯了。
但她胆子小,听得杀人这种事不免会害怕,是以,瞬时失态,没控制住。
“没,没什么.......”
但反应过来也便算了,小姑娘柔声答着母亲。
“依依做噩梦了。”
姜氏想大概也是,摸摸女儿的头,也拉过女儿的手,给她把了把脉。
好一会儿后,母女俩方才再度躺下。
但宋依依再睡不着觉,秀眉微微蹙起。
天呐!她便说那沈怀琅不是好人吧!
为逼她吃药,就能杀人。
药.......
思及此,宋依依缓缓地又蹙了下眉头,总觉得有些记忆就在脑海中,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般,今日梦得这,她好奇了。
前世,她与沈怀琅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那梦,显然是她被囚禁别院的前期,可在这之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依依很难不好奇,此时也觉得离真相越来越近。
但她似乎只能靠自己。
她与沈怀琅之事,只有她和沈怀琅知道。
但她决计不会去问沈怀琅,换句话说,便是他说,宋依依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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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之行就这两天一宿,第二日下午,相府的马车来到了沈家,接回了宋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