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泰晤士河北岸。
庄严神圣的教堂内正进行一场神秘葬礼。
穹顶天花玻璃一幅幅美轮美奂的众生浮世绘,檀香棺木前,牧师捧圣经念悼词,暖黄的烛色下,出席葬礼的缪缪数人均表情肃穆。
宋嫣然戴一顶黑色小礼帽,镂空薄面纱盖住明亮双眸,双手合十默默哀悼。
“安息吧——你的灵魂,将进入天堂——”
片刻,慢慢张开眼,握住身旁顾西沉的手。
他的身体异常冰冷,几乎没有体温,听不见呼吸,不像活人。
“阿沉。”
宋嫣然轻唤,提醒道:“要下葬了。”
顾西沉微垂着脸,缓缓起身,跟所有人一同目送棺木被抬出教堂——
棺中人死亡时间是十二月二十四号,晚上九点零五分。
是平安夜。她的生日。
医生说病人自然死亡,没有多少痛苦,她活在这世上每分每秒都感受到痛苦,死去反而是种解脱。
亦不值得惋惜。
……
葬礼结束后。
顾西沉跟宋嫣然步出教堂,昏暗的天色从四周笼罩过来。
广场中央。
华光溢彩的喷泉边许多异国游客在拍照,落魄的流浪艺术正拉着提琴,地上琴盒中零散几块钱英镑。
冬日的伦敦天气阴寒,路面潮湿。
顾西沉走到喷泉边坐下,摘下黑色皮手套,解领带藏大衣口袋中,不发一语。
宋嫣然远远看着顾西沉,仿佛又看见童年初遇时那个阴冷自闭的孩子,周身萦绕着彻骨的孤独。
走近了,将咖啡递过去。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阖眼了。回去好吗?”
自顾叔叔派人通知参加葬礼,她和顾西沉乘私人飞机来伦敦这一路,路程十几个钟,他就一直不吃不喝,不睡觉,不说话。
“阿沉。”
宋嫣然蹲下身,手捏拳置于他膝头:“你还好吧?”
顾西沉面色无虞。
转头看向广场上的白鸽飞去教堂塔尖,又笨拙地飞下来,天空烂漫着晕眩的色彩,金黄的太阳缓缓西沉。
终于说了这几日的第一句话。“没事。”
没等他再开口。
宋嫣然起身“嚯”地抱住了他。
紧紧抱住他,心疼极了,急急地说:“骗子,你很难过。我知道。你从小就这样。”
不开心就躲起来一言不发。
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
只有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难过。
只有我最了解你。
你的过去。你的悲伤。
宋嫣然泪水模糊了眼,想着:为什么你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好好在一起?
顾西沉一脸无动于衷,扯下她缠绕在脖颈的手臂。
道:“我晚上回国。”
“……”
宋嫣然丢了尊严地祈求,只换来他冷漠的回应,漂亮的脸如裂出细痕的昂贵瓷器,破碎的,被摧毁的美丽。
不由心生恶毒:“顾西沉,你没心肝的吗。”他越不在意,越恨不能用最恶毒的话伤害他:“你妈死了,就这么亟不可待离开?”
“真残忍。”
她痛苦地看着顾西沉,吼道:“知道吗?就因为你从来不去爱任何人,所以,活该没有任何人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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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写这篇文初衷因为之前的有很多的遗憾,想肆无忌惮地写一篇自己想写的东西。
所以我不接受批评,就写我想写的。
如果想看大肉,popo有很多选择,我的雷点都放文案上了,很尊重读者了。
我又不挣钱,写作很辛苦,不要说伤人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