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虐地去探寻。”
她好像在笑一样。幽猫饼的手又到了她头上,犹豫了一番以后,轻轻地落下。以前我想要爱抚一个人,我会把她的头推开,现在,我只会轻轻地摸着,好像那是一个轻柔的易碎的猫头一样。
“我是不是不正常。”
“没有,你很正常。”
千年万年的寂寞表情。一个小孩子拥有这种表情,真是太不对劲了。幽猫眯起眼睛,阳光因为充溢了眼睛而让眼睛感觉到痛。“你只是想要靠近人类。因为他们毕竟是你的同类。你不是要去自虐,你只是想找到一种终究可以不自虐的方法而已。那么多人,一定有你的同类。你就是那么想的,那或许是潜意识。潜意识里人类都会规避疼痛,你也是,没人会真正地喜欢自虐。”
“就是……这样吗?”
少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她哭了。
我真的好寂寞啊。然而能说出来的寂寞,便不算寂寞。她把头靠在了幽猫饼的肩膀上,这个瞬间,少女的呼吸停顿了。幽猫饼抬起头,摸着她细细的发丝,那跟自己油腻的粗糙的发质完全是两回事。她的手也很柔软,就像是蛋糕一样。完全是不同的物种。她的心痛通过呼吸漠漠地传递了过来。
“所以我说要和朋友在一起。即使是没生命的朋友,比如书啊,音乐啊。注意,不要太靠近自己讨厌的东西。因为人类会承受不住外界的意识而让它侵入自己,人脑就像是一个吸水的海绵一样,其实无论是什么,都可以被吸进来并且当作自己的认知的。但是并不是什么都是真的,或者说并不是什么都是对你好的。无论如何,答应我,只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幽猫饼在少女额头上吻了一下,“只要记住在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地爱着你就好了,悲伤的少女。”
“我的初恋还在哪。”
她躺在她的肩膀上幸福地笑着。
“不是恋爱,是一种信任,支持。就是我说的朋友吧。永远爱你的。”
幽猫饼把大熊放在自己身后,“嗯。”
作者有话要说:
☆、镇痛剂打进脑海,抹去我原本的爱
现在她躺在那儿,眼睛闭着,浅浅的下眼袋。医生围着她转,打开她的脖子,给她动手术,剪开血管,取出脑子,绞扎神经,在她的体内创造新的乐园。那是乐园,曾经我们虚伪地游历过的地方。你现在是干净了,因为他们把你的一切正在重造。你开心吗?还是像以前那样依旧恨着呢?猝然张开的绿眼睛让花膏退后了一步,那眼睛正像是一种血裂的细胞。
她的眼睛是绿色的,深层的宝石,没有美丽,只有恐怖。她的眼窝很大,在那里容纳着唯一的心脏。她的眼睛瞪得像是一头大象,血雾蒙蒙的在背后隐现,在那里,只有一颗很大,很深的绿色的眼球。像是半夜里,造访你床头的手。温柔的,致命地望着你。
我悲伤吗?花膏伸出手去摸着她的身体,穿过空气,到达无尽。在那个黑洞里,有我们被吞噬的爱情。被剥夺的爱欲,连恨都不能恨,血滴滴洒落,草吸收,污染。你的世界里已莫名地被绿色所污染殆尽,死气像是一把锯子从身体间抽离,灰色的,黑色的,绿色的,湿润的水包围了你。你的眼睛像是婴儿浮沉在子宫里,瞪着我。
睡着了的梦。逼近的绿色的怪物。在那儿闭着眼睛,本身就是一只眼睛,随时地爆破我的心脏,血像是花一样盛开在你的羊水里。胎盘中的怪物在成长,在暗处,那看不见的地方。我家的床头,你坐在那儿。站住的我,看不见什么的我,只有被恐惧摄住无所遁形的我。引发我的愤怒,照见我微亮的烛火。在那儿,她已经熄灭了。垂死的我被你看穿,只有空壳。在那儿,你会引导我去天空。你说那么很明亮,我们还可以拥有爱。我坐在你身旁,只等你说些什么。美丽的少女,在微风里垂泪,微笑的你,每一场梦境,都是奇迹。
等你醒来。救赎我的记忆。合上那绿色的眼睛,安眠。剪掉你温顺的头发,盖上白布,眼睛,在裹尸布下猛地瞪开的眼睛。
咬住我手的牙齿啊……
喂,我很害怕。喂,我很痛苦啊。
花膏来到了走廊里,遇见了在那里捡东西吃的吴樱秾。她又开始在垃圾筒里捡吃的,缩在那儿吃别人吃剩下的饭粒。褐色的,蘸了酱油吧。她看到了花膏,手放在嘴里,四根手指攀在牙齿上,眼睛望着她,嘴巴还在咀嚼。眼睛亮亮的,
“对不起。”
花膏摇着头,她将吴樱秾揪起来砸到墙上,无法忍受的暴虐欲望在体内肆虐。冤枉的吴樱秾被堵在墙上打了一拳又一拳,瞄准她美丽的锁骨花膏下了狠手。妈妈,我的心脏好痛,要停跳了。在折断之前,花膏又把她扔了下来,砸到了地面上。脸好痛,我的心啊……一个人去面对这世间的打击。她爬行着逃避,哭着捡起地上的饭粒吃掉。
“我还没吃饱哪!……”
“贱人,好想揍死你。”
花膏脸上呈现出极其痛苦的表情,惨烈无人性的打击接二连三呈现在吴樱秾身上,以一种花开的方式爆眠。爆眠吧,就是爆炸,又像睡眠一样安静。鼻血从鼻子里喷出来,吴樱秾抓着自己的衣服在空中乱挥以抵挡她的乱拳。她从墙壁旁边溜掉,却被花膏又揪回来继续打。她嚎哭着你别打了,花膏听成了你打死我吧。
“好啊好啊,打死你!”
“啊呀滚开啊……”
吴樱秾像是被剖了一刀的鱼一样弹跳挺动。她招架着地面对身体的冲击力,心脏那个地方像被电了一样麻麻的,钻进了一万三千条电鳗。花膏将吴樱秾扔在地上,握住她的头往地上不断撞击。撞死你,撞死你,撞死你。
“要死了啊。”
吴樱秾的手轻轻挥在花膏脸上,像是被鱼鳞片刮到一样,花膏本能地按在她脸上,然后把她的鼻子打歪了。好过分哪,吴樱秾呻吟着。看着她变形的脸花膏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正常,痛快。她指着吴樱秾说你这个坏蛋。
“走开吧,我是坏蛋。呜呜。”吴樱秾淌着鼻血爬到垃圾筒旁边流着泪吃饭,“我还没吃饱,我在吃饭,让我吃饭。”
“樱秾,樱秾。”
花膏突然清醒了过来,悲伤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吴樱秾缩紧了身体只怕再次被打。“因浓啊……”像是韩剧那样拖长了声调的喊声。
因浓啊……
“悲伤了吧。”吴樱秾悄儿悄儿地。她摸掉自己的鼻血,“傻逼了吧,叫你打我。我知道,你是个变态。”
“我是个变态。”
花膏紧握住垂下的手。
“我知道你一向来这样。别向我道歉了。啊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