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釉感觉己被针对了。
“裴釉。”霍意迟偏过头,望着前方,没再看裴釉,“你告诉了蔡向羽,或许会带女朋友去晚会,是因为你知道,这个事情到后来,肯定会传到大家的耳朵里,包括我,是吗?”
裴釉没吭声。
霍意迟喝了己的奶茶,轻笑了一声,又继续说:“我本来也不知道是你,直到各方面的信息都对上了。”
“那我不奉陪岂不是说不过去了?”
裴釉听她这讲,转头看过去,盯着霍意迟的侧脸:“你故意在群里发消息的?”
“是啊。”
“我故意的。”
霍意迟承认了,并且笑了起来:“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要你跟我复合现在明天的晚会,要就等着你找假女友这件事,被传去。”
第14章 长椅
裴釉一听,失去表情管理,她眨了眨眼睛,努力让己声音听起来稍微平静一点:“霍意迟。”
她问:“你什时候这阴险狡诈了?”
“在你心里,我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更何况……”霍意迟无辜的模样,“这难道不是你己送上门来的。”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陈述着裴釉己找假女友结果找到了前女友这个事实。
裴釉把奶茶放在了一边,她闭上眼睛,将双手撑在两侧。
脑子在极速运转着。
复合是不复合的,再说了,她这算什复合,只不过是再度合作而已。
再一次欺骗大家,让大家以为她又是美好恋人。
那由着霍意迟把这件事情传去?
裴釉的眉头蹙起。
一秒,她捕捉到了一个重点,立马睁开眼睛,又看着在旁边的悠闲的霍意迟。
裴釉虚了眼睛,一就笑了:“那我就不会把你现在这个工作说去吗?”
“你说啊。”霍意迟浑不在意,视线挪了过来,眼里闪烁着点点的笑意,“我不是你,我没那看重己的碑和面子,更何况,我这份工作也不丢人。”
典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态度。
她这样无所谓的样子,让裴釉又一次失语。
跟霍意迟明里暗里斗了这久,裴釉觉得己好像落风的时候比较多。
这一想,裴釉沉默了。
她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霍意迟,前女友。
一一,假女友。
霍意迟就是一一。
各种信息又混在一起,直教她脑仁发疼。
霍意迟敛起己的表情,在又安静了五分钟后,她还是先喊了一声裴釉的名字,等得到了对方的一声“嗯”后,才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谈恋爱。”
跟当初的台词一模一样。
裴釉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就反驳了起来:“谁说我不想?”
又有一波说说笑笑的路人从她面前路过,留一串欢声。
她两个像是被世界关在了单独的空间内,只看得到对方。
裴釉又悄然握紧了拳头,盯着霍意迟的脸:“你总是这样以为是,以前是这样,现
在还是这样。”
霍意迟没说话,静静听着,也没什多余的表情。
裴釉吸了气,继续说去:“你说我不想谈恋爱,是你又不是我,你怎知道的,除了跟你假恋爱之外,我没跟谁在一起过,就算是不想谈吗?你己不会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吗?”她一顿,“遇到喜欢的人,你以为很容易吗?”
这多个问题砸来,霍意迟的眼睫毛又是颤了一。
裴釉不想再说去了,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己的围巾:“我想冷静冷静。”
“好。”霍意迟依旧保持着坐着的姿势,没有抬头没有再看裴釉,只是又喝了一奶茶。
等身旁的位置又坐了新的人,霍意迟才吐一浊气。
她这才往裴釉离开的方向看去,尽管已经没了裴釉的身影,但在人群之中,又好像有个模糊的身影。
霍意迟倏地将唇角扬了起来。
这是嘲的笑。
这次不是她设的局,只是刚好撞见了裴釉,就连霍意迟己都不知道,这到底算是有缘分还是没有缘分。
因为裴釉很不喜欢她。
很不喜欢。
霍意迟想到这个一直都在困扰着折磨着她的事实,就觉得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就在长椅上坐着,有风吹到她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她。
手中的奶茶她没再动过,一点一点慢慢地变冷,裴釉的那杯也是孤零零地待在一边,直到再也没了温热。
裴釉没有直接打车回家,她来了这边,就顺带着逛了逛。
反正上次逛街也忘了给己买衣服。
不过上次有田嘉陪着,这一次只有她己,一个人逛街还是裴釉长这大以来第一次的体验。
但不得不说的是,因为霍意迟就是一一这件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裴釉一边挑着衣服,一边又想到霍意迟的脸,更会想到这一次确实不关霍意迟的事,是她己的原因。
但一被霍意迟要挟威胁,裴釉就像是炸毛的猫,不拥有完全的理智。
裴釉随便买了两套衣服,就结账提着袋子离开,去了一家没吃过的餐厅。
服务员上来就问她是两个人吃饭吗,她摇头说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本来以是两个人的。
如果霍意迟不是一一的话。
裴釉选了靠窗的一个位置坐,等上菜的期间,她看着手机,一直没点开微信。
因为她还登着小号,她不想一点开就是唯一的一个跟霍意迟的聊天消息列表。
吃过饭,结了账。
裴釉才终于想着回去了。
这个时间点回去,奶奶就不会担心发生什事了。
太早回去会被问是不是不愉快,太晚回去的话奶奶又会担心。
裴釉又提上袋子,离开了餐厅。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
市中心这一块的夜景很名,裴釉很喜欢。
有情侣牵着手经过她身旁,女生在指着不远处的一盏漂亮的灯说“这个灯好好看”。
裴釉闻声,停脚步,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那盏灯挂在了树上,周围
都是秃秃的枝干,有着非常鲜明的对比。
但很快,裴釉的目光就不在这上面了,而是在树的人身上。
那个人像是融入了夜里,身前都是来往的人流,她背靠着长椅,戴着的贝雷帽往压了一点,根本看不清全脸。
裴釉的呼吸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