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釉低垂眼，她戴的就是霍意迟送的那副手套。
“不是。”
“霍意迟送的。”
田嘉：“哦哦哦。”
她笑着道：“明白了。”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去，裴釉摘手套，放进了包里面。
田嘉瞪大眼睛：“你怎不戴？”
“不冷。”裴釉抬脚往前走，“我打车回去。”
“行。”
“我公交回去。”
裴釉在打车软件上约了一个车，她站在路边等待，看着车跟己的距离越来越短。
她想截图发给霍意迟。
但挣扎了很久，也没发过去。
算了。
这个习惯不好。
第28章 卤菜
年元旦的位置很尴尬, 是周三，卡在正中间。
于是全国也就只放这一天，周又回去上两天班，再放周末。
放假的午, 裴釉跟霍意迟依旧没有交流。
她这对营业cp的默契还真不是盖的。
金姐对此都有些疑惑了：“小裴, 你朋友最近不来接你班吗？”
裴釉怔了一，因为这场行为, 她现在已经没了想给金姐解释的想法, 只是笑着点了头：“对……”
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她忙起来了。”
霍意迟忙没忙起来她并不知道, 因为她之间已经没了联系, 微信聊天对话还停在昨天早上。
这一想好像也没有很久，裴釉却觉得好像很遥远。
金姐拍了拍裴釉的肩膀：“班吧，元旦快乐, 小裴。”
“金姐元旦快乐。”裴釉说完，在位置上坐了一会，才站起来。
公司不大，但福利待遇都不错。
放一天的元旦节, 老板也给了红包和礼物。
礼物是一箱零食, 里面有糖果也有坚果。
有些沉。
裴釉天上班戴了一顶贝雷帽, 她正了正己的贝雷帽，才提着箱子从租车上来。
一天假期也是假, 很多人趁这个时候回来了，路上就有些堵, 她回来得比平时晚了点。
刚进小区, 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柚子姐！”韩朝向裴釉挥了挥手。
裴釉惊讶了一：“小朝。”
韩朝立马小跑过来, 低身去, 主动帮裴釉拿起箱子：“我来吧。”
“你怎在楼啊？”裴釉又正了己的帽子。
韩朝一点思考都没有, 就回答道：“因为我在等你啊，学校放得早，我就先回来了，哪像你这个工作党啊，班都这晚。”
“等你以后上班就知道我的班时间很早了。”
韩朝就是住在她家对面的邻居。
年大三，也才二十岁，一身的青春和阳光，跟他的名字一样，看起来很有朝气。
“晚一起吃饭，柚子姐。”
“我爸妈都邀请裴奶奶了，裴奶奶答应了。”
“你这是通知啊。”裴釉眼睛弯了个弧度，“我还以为你要带女朋友回来。”
已经进了单元楼，韩朝闻言用另一只手摸了己的后脑，他露了尴尬的一笑，慢慢吐两个字：“分了。”
“分了？”裴釉有些没反应过来，“上次你不是还说感情不错的吗？”
韩朝“哎呀”了一声：“我难得回来一趟，您要不别问这个伤心的话题了。”
裴釉举手投降：“好，我不问了。”
韩朝从生就跟裴釉认识了，两人差了三岁左右，从前裴釉就老为韩朝头，只是过去了这多年，现在再站在一起，肩膀都不齐平。
韩朝身高一米八五，再也不是小时候的跟在己身后的小男孩。
“那你什时候放寒假？”
“再过半个月。”韩朝回答。
裴釉羡慕的语气：“真好啊，我也想要有寒假。”她愣了，“那这次放一天，你回来做什？”
“答应你了会回来，我肯定要回来啊。”韩朝转移了话题，“到了，柚子姐。”
两家人住在一栋楼，了电梯还是一个方向。
裴釉了电梯，韩朝先把箱子递给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那柚子姐你先回去休息，我爸妈在备菜了，等好了我就过来喊你和裴奶奶。”
“好。”
“谢谢小朝。”
“说什谢谢啊，就帮你拎东西而已。”
裴釉拿钥匙来开了门。
天是2019年的最后一天，街道上的氛围有些热闹，裴奶奶把家都收拾了一遍。
裴釉把箱子放在茶几旁边：“奶奶，这是公司年发的礼物，该给了六百六十元的红包。”她说着就把红包从挎包里取来，“您收。”
裴奶奶摇头：“我比你有钱多了，你己留着买糖吃吧。”
“……你这老人家。”裴釉拉过她的手腕，“你孙女给的和你己的，一样吗？”
裴奶奶也没倔强，把红包捏在手里：“行，过阵子就是你生日，我把这个红包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你的算盘打得真好。”裴釉失笑，“我去洗个手。”
裴奶奶“诶”了一声：“孙女。”
“怎了吗？”裴釉停了脚步，转过身。
“小霍这两天怎没来啊？”裴奶奶不明白的眼神。
裴釉给了说给金姐听的一样的回答：“她忙。”
裴奶奶推了眼镜，有些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两个字：“是吗？”
“那不然呢？”裴釉被老人家这样的眼神盯着，开始紧张起来。
裴奶奶当了学校那多年的老师，眼神早就修炼得神入化，裴釉之前还听公司老板说起过以前上课的时候，奶奶一个眼神扫过来，全班的人都被吓得腿抖。
明明奶奶从来也没惩罚过他，平时都很温柔。
但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温柔，所以一生起气来就有极大的区别。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沉默的人爆发，才是最让人心惊的。
而现在裴奶奶竟然因为霍意迟拿了当初教书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