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立正川。而那些季元现曾费心维持的酒肉朋友,跑得恰似狼在追。
没意思。
季元现往包厢里走,很快迎面过来一人。是顾惜。
两人不在同班后,见面次数急剧减少。
灯光晦暗不明,屏幕光影投射在顾惜身上。少年英姿挺拔,今天竟与季元现身着同款风衣。他们往对方身上看一眼,无语凝噎片刻,只有无奈大笑。
顾惜牵着季元现找位子坐下,声音低沉温柔:“早该想到季妈肯定买的一式两份,从小都这样投机取巧。”
“她是真把你当儿子,完全是无差别对待。”季元现笑着,心情遽然好得多。他挨着顾惜坐下,从桌上随意拿两杯洋酒。“今天你得好好陪我喝,我操。我妈那么喜欢你,我这儿子简直吃醋。”
顾惜眉眼带笑,似立志将纵容进行到底。他接过酒杯,放在鼻尖一闻。笑着问:“元宝,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哎,我说你这人喝酒咋那么多废话。管他什么酒,今晚不醉不归!”
“喝——”
顾惜瞧出来了,季元现有意买醉。两人压根没碰杯,元宝手中的酒液已见底。顾惜摇摇头,略带宠溺地让季元现靠着他肩膀。
托秦掮客的福,尽管不在一起上课,顾惜对季元现的心情、学习状态,也了若指掌。他明白元宝是在撒气,在释放。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成绩很容易下滑。
顾惜在黑暗中幽幽地盯着季元现,看他薄唇湿润,喉结滚动,俊眉斜飞。一举一动,是止不住的诱惑帅气。顾惜想起自己的决定,想起要将此人拥入怀中。
他一仰头,干净这杯酒。豪气翻涌,爱意汹汹。
“成——今天我就陪你喝!”
秦羽有意撮合,见他们俩一杯接一杯喝上,笑嘻嘻地躲旁边玩骰子去了。灯红酒绿,各色男女。1926向来纸醉金迷,没多久倒下一片。喝疯的、发骚的、大闹的、倒头就睡的。
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今晚喝得有些杂,什么酒都往肚子里灌。季元现不仅与顾惜拼酒,对朋友“不怀好意”的敬酒也来者不拒。
实际很多人认为,现在小司令不跟他们玩儿了。人家要走正道,要好好学习,要奋力向上。意味着,季元现往后可能会瞧不起他们,哪怕打招呼都带着丝丝轻蔑。
落差很大,非议自然不少。季元现不理睬,他逐渐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圆滑。掩饰多年的棱角,一朝具现。
管你他妈的爱谁谁。
起初,顾惜放任季元现海喝。可人多势众,慢慢元宝也开始头脑不清。别人叫他喝多少,他还真喝,完全不拒绝。
顾惜站起来给他挡酒,看热闹的众人不断起哄:“惜哥!您给小司令挡酒可以,这得翻倍喝!”
“惜哥,瞧这心疼的。你俩啥关系?”
“哎——我们现哥不是喜好男嘛。你们是不是……”
酒精上脑的人,大多没有底线。兴奋、刺激、所有一切都在作祟。顾惜知道玩笑过分了,却不好摔杯子翻脸。他忍着怒意,撑起笑脸,一杯杯救下。
季元现不安分,遽然从后面抱住顾惜肩膀。他口齿不清,笑嘻嘻的。滚烫气息喷洒在顾惜的后颈上,根本失了分寸。
“我,我俩啥关系?”
“操你妈的,我们是兄弟。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那种——”
顾惜刚升腾的欲火,骤然被这话打回原形。他觉着口中酒液,骤然苦涩。身后怀抱如火焰,心中酸楚似冰山。顾惜喉结滚动,特想认真告诉季元现。
——我才不要与你做兄弟。
——我他妈喜欢你。
顾惜转身,刚张开嘴。季元现忽地松开他,神色有些痛苦。他捂嘴往厕所跑,秦羽、顾惜具是一愣,赶紧追上去。
这小子喝大了,估计得吐。
可季元现没吐出来,干呕几声,脸色涨红。他用冷水洗把脸,头疼欲裂。双手撑着洗手台,感觉世界正在旋转。
秦羽拍拍他后背:“我日,现儿。你这是喝了多少,叫你来放松,又不是叫你来送命的。”
顾惜揉揉太阳穴,堵在喉咙的话,又不得不吞回去。
时机太不对。
“行了,今天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顾惜扶好季元现,“我送他回去,你们继续玩。”
“哎,要不要叫代驾。”
秦羽可没忘顾惜也喝了酒,扯着嗓子在后面提醒。
顾惜挥挥手,做了个我是谁的动作。
“我的酒量你知道,这点算个屁。”
秦羽耸肩,别的不说,他是真服气顾惜。这人好似一尊神,学习好,特长多,懂事,早熟,待人温柔,且人缘极佳。好似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全被上帝献给他。
顾惜得到的太多,他什么都不缺。
可这并不是好事。
顾惜开车,今天换了辆低调的奔驰。他不想引起交警注意,也不愿给自家惹什么麻烦。一路上保持匀速,安全将季元现送达学区房。
元宝喝得酩酊大醉,是不敢回季家的。这小子……顾惜停车,熄火。地下车库很安静,能听到两人心跳声。
顾惜坐着,转头看向副驾上的季元现。
季元现好似睡着,阖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如一把扇子,投下一片阴影。他半张俊脸掩在阴影中,鼻梁挺直,轮廓深邃。宛如瞬间长了几岁,稍显成熟。
视线下移,殷红嘴唇微张,隐约瞧见诱人犯罪的舌头。他睡相实在算不得好,却莫名乖顺,令人想要抱在怀里。
疼爱也好,蹂躏也罢。恶念丛生。
半分钟过去,顾惜实在忍不住了。他心若雷鼓,多少年来的压抑渴望、喜欢悸动,搅得整个人神志不清。
他受不了了,他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到想要——
顾惜解开安全带,一手撑着副驾驶椅背,遽然朝季元现压了下去——
第三十一章
电石火光间,顾惜并不清楚那一瞬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大脑空白,心脏跳动很快。砰砰,砰砰。季元现的嘴唇如琼浆玉果,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顾惜想,他早已不止一次渴望这样做。去亲吻季元现,爱抚季元现。如果是他想要的,顾惜哪怕拼了命也会给。
给他这世上最好的爱,最好的性,最好的生活。
顾惜甚至认为,即使要他立刻给家人出柜——只要对象是季元现——那也何尝不可。
季元现配得上,顾惜也不愿委屈他。
只要他想要——
顾惜慢慢靠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酒气喷洒在季元现的眉骨、眼眶、嘴唇上,特痒。实际季元现没睡着,他只是胃里翻腾,闭目按捺着。
顾惜停车时,他有几分懒意。本想缓缓,就一分钟。谁知奶昔忽倾身而来,季元现以为是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