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号,暗中谋划,把阿离从朕的身边夺走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江山社稷,甘心赴死。”
“说得真好听啊,一个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好像朕有多在意身后之名似的,那些虚妄之事,朕何曾在意过。既然他们想死,朕索性就成全他们的一片赤胆忠心,用他们的血,祭奠阿离的在天之灵。”
“虽说陛下所做之事,耸人听闻,但是,臣似乎可以理解陛下的心情。”若易地而处,他不会比顾琛做出更理智的选择。
顾琛轻嗤一声,道:“也罢,朕知道你现在心急如焚,晟王妃在给悠儿挑媳妇,莫大人的心,只怕早不在这里了,去吧,等你忙完私事,再替朕办事。”
“陛下是打算彻底清缴前朝余孽?”
顾琛将玺绶扔在桌上,擦了擦手,道:“姑且算是吧。”
莫怀轩颔首,脚步略显匆忙地退下。
顾琛却眯起眼,看着桌案上,叶恒之上表的奏折,是关于改善水利良田的法案,难为他一个翰林院二把手,心里总记挂着民生大计。
他提起朱笔,在奏折上画了个圈。准奏。
任凭莫怀轩那般聪明,却也不会想到,前世,他是死在叶恒之手上的。
当胸一剑,让他彻底解脱。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谪仙似的男人,竟也会露出如此阴冷的神色。
叶恒之说:“是你害死了他。”
顾琛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的确是他害死了阿离,他没有保护好他。
叶恒之说:“若你早些放他离去,就不会有今日种种了,既然爱他,为什么不为他着想,如此浅薄,你怎配拥有他。”
顾琛痛得几欲昏厥,却硬是扯出一抹笑:“即便,重来一次,朕也还是……无法放他走,朕就是如此浅薄之人,他过得好与不好,都只能在我的眼前,下辈子,朕还会继续寻他。”
“……疯子。”
那男人一身白衣,衣袖上染了点点红梅,仍是清冷出尘,他扔下剑,转身离去。
顾琛想,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又有何用,他只以为你讨厌他,一直到生命终结,也都以为你讨厌他。
他低笑几声,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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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侯府。
陆子延穿着一件薄衫,挂在他舅舅身上,撒娇道:“舅舅,今日的赏花宴必定热闹得很,你就让我去吧~”
陆凛捏着他的下颚,眼里带着笑,道:“延儿,要做舅舅的禁脔,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如今想反悔,不嫌太迟?”
陆子延噎住,他原先不过是冲着一股子新鲜劲,而今趣味过去了,便又想念自由的日子了。
陆凛吻了吻他眉心,道:“延儿想出门,是嫌舅舅疼爱得不够么。”
“……”
陆子延睨他,就知道吓唬人,有本事真刀实枪地来一炮,那才是真本事呢。
陆公子很不开心,因为他舅舅似乎有隐疾,否则为什么每次箭在弦上,他都不发。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觉得有点困扰,毕竟,从一个零转变成一,还是挺难的。
第92章 赏花宴(上)
晟王妃宴客的避暑山庄,在京郊洱山之上。
传闻, 当年太皇太后在洱山上得见佛光普照, 漫山霞光, 以为此山乃是福地,故而命人在此建了一座府邸, 寻常百姓不得入内, 恐污了佛气。
后来晟王爷大婚,这府邸就一道赐给他了。
洱山虽然比不得东峄山灵秀,亦比不得龙址山辽阔,但妙在山水相映, 夏季清爽宜人,用作避暑最好不过。
因晟王妃喜欢热闹, 年年都会办一场赏花宴,故而山庄里奇花异卉种类繁多, 就连点心茶水,也都是用花瓣制成的。
叶重锦跟顾悠两个吃了一路,等到山庄时, 已经吃饱了。
不过这点心实在做得精致,他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夏荷在旁边看着,小声提醒道:“主子,吃多了要积食的。”
叶重锦纠结片刻, 到底还是停下来了。
若是闹得肚子不舒服, 回去要被一家子念叨, 还有顾琛,肯定会借机教训他一顿,得不偿失。
顾悠眨眨眼,把手上的半块点心放回精致的青花瓷盘里,道:“那,那我也不吃了。”
叶重锦忍俊不禁,道:“王爷,你好歹把剩下的半块吃了。”
说着用杯盏倒了半杯水,放在他手边。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瞧见晟王妃为首的一行人,悠哉地朝凉亭这边走来,身后皆是京中贵妇贵女,绫罗绸缎,光华宝气。
此处的风光景致算不得好,胜在清静,若是要赏花,想来应该不会来这里,那么就只能是为了……叶重锦看看身旁的少年,十八年华正是最灿烂的年纪,即便一脸懵懂之色,也无损风华。
他问:“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着莫大人了。”
顾悠喝着水忽然呛到,咳了好几声,才嘟囔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叶重锦笑笑,说:“只是好奇,莫大人知不知道,王爷今日在此。”
“……我,我没告诉怀轩哥哥。”
叶重锦“哦”了一声,心里却很清楚,即便他不说,莫怀轩肯定也知道。
顾悠却不知道,很是有些心虚的模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怀轩哥哥不想悠儿成亲,还总是做让悠儿讨厌的事,所以不能告诉他,阿锦也不能说的。”
叶重锦刚要问他“讨厌的事”是什么,晟王妃等人已经到了,只得暂时止住话头。
晟王妃面露惊喜,道:“原来悠儿和叶公子也在这里啊,看来此处果真是风水宝地,你二人坐在这里,本王妃还当误闯了九天神宫,满园的花草都失了颜色。”
叶重锦道:“重锦见过王妃娘娘。”
安氏伴在晟王妃左右,看到自己儿子,眼里便看不到旁的人了,客套道:“姐姐谬赞,我家阿锦还是孩子,哪里比得上逍遥王的姿容无双。”心里暗暗补充,长大后就未必了。
晟王妃笑道:“妹妹才是过谦了,这样的金玉童子,你与叶相竟只藏着掖着,怕是疼到心坎里去了。”
顾悠虽然听不懂,但他跟晟王妃熟络,便解释道:“皇叔母,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