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一偏,落在了傅清疏的脸上。
他穿着和平常相差无几的白衬衫黑长裤,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同的是今天戴了眼镜,极细的金属框。
镜架压着高挺的鼻梁,挡住了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更加增添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比如,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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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您对男孩子穿女装也有兴趣?”
傅清疏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不答反问:“你喜欢看男孩子穿女装?”
“不喜欢。”沈隽意别过头看他,忽然说:“不过,如果是教授穿的话,我应该会觉得很美,不然您试试?”
傅清疏目不斜视,冷冰冰地说:“既然喜欢许奕,就不应该和别的男人聊这种话题,你不尊重的不是我,是自己和许奕。”
“……”沈隽意心说:他在说什么瘠薄玩意。
傅清疏最近身子很不好,发情期即将到达边缘,尤其沈隽意的信息素对他有着绝对的压制和挑衅,就像是严丝合缝为他定做的,只要靠近就有种隐隐被挑动感觉。
他理智告诉自己要远离,可身体却又克制不住的去了话剧社,还答应了一起去阳华山。
他一边讨厌这种被心理交战和强制支配,可又不自觉的屈服,就像他本能的想要去厌恶沈隽意,可又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他。
信息素。
傅清疏用力咬了下舌尖,打算从根源解决,伸手打开了一点窗户,尽量平静地开口:“我看过你的卷子。”
“啊?”沈隽意微愣了下,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出的那个啊?”
傅清疏抬眸,尽量平静地说:“你这个水平,想进我的实验室几乎没有可能,还是放弃吧,我不希望你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傅清疏光想着逼退他,但却忘了沈隽意今年才十九岁。
这个年纪最是血气方刚,受不了别人的轻视。
他和同龄人相比其实已经褪去了少年心性,也很少意气用事,除非别人踩到他的雷区才会动手,很少因为意气招惹是非。
但傅清疏那张脸对他来说,自带嘲讽buff,一听他讲话就想跟他对着干。
“打个赌吧教授。”沈隽意略一偏头,想了个彩头,说:“如果我下学期能成功达到你实验室的要求,你就……”
傅清疏静静地等他说,结果半天也没有说出下半句,他略微蹙眉:“你要什么?”
沈隽意隔着档位靠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要你。”
傅清疏眉尖一蹙,心尖猛地颤了下,倏地抬头,直直撞进他含着使坏笑意的眼睛里,手指猛地攥紧。
“哎小心。”沈隽意眼明手快的握住方向盘转回来。
傅清疏拨开他的手,眸子微颤的轻轻吸了口气,稳住同样发颤的呼吸和声线,“乱说什么!”
“我还没说完,我是说,我要你。”沈隽意缓缓补完的下半句:“在你的实验室里,穿女装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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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阳华山,学生们先把帐篷搭好了,又捣鼓了半天烧烤架和设备,等炭火点燃,也差不多快天黑了。
结果流星雨没等来,雨先来了。
傅清疏和沈隽意是不在这儿住的,所以也没带他们的帐篷。
只有他一个老师,学生们没了主心骨,下意识求助他。
傅清疏站在雨幕里将学生们安排好,交代说:“下了大雨现在下山不大安全,你们在帐篷里将就一夜,明天早上再下山。”
学生们心心念念地看流星雨,结果被倾盆大雨浇成了几只落汤鸡,顿时也没劲儿了,蔫蔫的答应了。
傅清疏看了沈隽意一眼,“我车上有衣服,你跟他们一起在帐篷里等着,我去拿给你。”
说完,也没等他回答便转身走了。
傅清疏的车停在半山,走了约莫七八分钟才到车边,从头到脚已经湿透了。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自己先换了衣服。
他现在身体状况很不稳定,有可能会因为发烧扯出发情期的提前来临,不能侥幸,如果在这里决堤,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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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很晚了,又因为下着雨,路上又滑,沈隽意不大放心的在后头跟着一起回来了。
他就着一点微光,找到了傅清疏的车,伸手一拉车门,顿时呆住了。
他……背上那一整片纹身是……怎么回事?
沈隽意没来由的咽了下唾沫,手指按在车门上,任由着雨丝一股脑砸在他的头上身上,浑身上下的意识都被他的后背勾住。
清瘦的肩背漂亮极了,被纹身遮盖着却还明显的蝴蝶骨纤细精巧,腰线流畅,纹身间隙的皮肤雪白,受惊似的一颤。
沈隽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低低骂了声:“我靠。”
傅清疏听见声音,倏地回过头,眉头微蹙的披上干衣服,一闪而过的慌乱局促,“你怎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