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满意他的新行程,
希望在那儿能找到快乐,
甚至他的回忆。
阿尔比打开在我面前,
一片合欢叶,温柔而友善。
mdash;mdash;但大教堂难被征服,
它的光滑的墙;剑形的窗
引开我的感情。
西风吹起,自西班牙,
夹着一滴愁,一粒海洋的原子。
梧桐互相问候
像披绿袍的朝圣者
长途驱车,满面风尘。
我仍不知世界是什么,
一片巨浪淹没了感觉,
勇气、和平和灯笼里静谧的光
伴我们今夜告别死亡;
疲倦而丰饶的梦
穿过我们像无情的朝圣客。
有耐心的大教堂安静地肃立。
云朵游动,懒洋洋,睡意可掬,
像低地的河流。
火箭弓向我瞄准,却不住地游移。
你不再在这里,
但我活着,活着并举目四顾,
我见我凝成球的呼吸
在乡间的窄路上滚动前进。
某个旅人,什么都不信仰,
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城,某个夏天。
菩提树盛开,陌生感花叶更繁。
陌生的人群闲逛在林荫道,
缓缓地,心怀忐忑,许是因为
落日比地平线更重,
沥青的猩红可能
不仅是阴影,断头台
不仅把博物馆点缀。
组钟和鸣里的教堂塔钟
比它们日常所意味的更具深意。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旅人老要
伸手前胸,小心翼翼地摸一摸
看看他那张回程车票还在不在:
回到他素来生活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