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白卿一边紧紧箍着他的腰，一边轻声唤着，谢一航半跪下来，与他视线平齐，“宝贝，先让哥哥检查一下好吗？”
“一航哥哥...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在你身边。”谢一航温柔的勾过白卿的下巴尖，细细的啄吻那湿柔的嘴唇。
白卿这才真切感受到谢一航存在般，难得主动地张开牙关，伸出舌头探入谢一航的口中与他交缠。
他其实早在路上就已清醒了，这么多年每当陷入恍惚状态的时候他总会咬自己的舌头，血腥在口中弥漫的味道能使他较快的恢复神智。
但他还是一遍一遍的询问，只要谢一航在他身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疯狂想去确定自己在谢一航心里的地位，他迫切、固执、几乎病态的纠结于这个问题，他知道这样一航哥哥可能会很烦，但他喜欢听...非常非常喜欢...还好一航哥哥没有嫌弃他...
如果哪天谢一航再次离开他，他可能真的会死掉吧...他想着。
吻着吻着，谢一航终究尝出了口中的不对劲来，舌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抽起身来，皱着眉探查白卿已经红润的脸颊，发现并没什么不妥，便说道:“宝贝，把舌头伸出来。”
白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还不想谢一航发现他的这个秘密。
他很清楚为了治疗他，那一年他的父母有多担心，所以到后面慢慢摸索出了这种方法，虽然可能有点疼，但痛感反而是最好的疗药...这就和很多抑郁症患者喜欢割腕一样...其实都是为了自救罢了...
他越这样谢一航反而愈加察觉出不对劲，有些强硬的重复道:“宝贝，把舌头伸出来。”
“哥哥...”
“不行！必须！”
见谢一航如此强硬，他只能颤颤巍巍的探出一点舌尖，下巴却被谢一航捏着分开，手指夹着他的舌头拉了出来。
粉色的舌头上此时却多了几颗血色的清晰齿印，现在还在冒出一颗颗血珠。
“这是怎么回事？”谢一航皱眉问道。
由于被捏着舌头，他只能含糊得回答道:“不小心咬到了...”
谢一航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不小心咬到了？...白卿，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
谢一航满眼复杂的看着沉默的白卿，已经彻底治愈了？都是假象。
很多抑郁症患者喜欢以自残的方式寻找存在感、安全感，从这种情况来看，白卿可能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但这不是另一种方式的自残吗？
“白卿，你看着。”谢一航在白卿的视线下，伸出舌头，然后，狠狠的咬了上去！鲜红的血液一下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哥哥！”白卿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慌乱的双手去捧他的脸，“你干什么啊！你怎么这样！”
谢一航却在白卿要触碰他舌头的时候缩了回去。
“伸出来给我看看！”白卿生气的盯着谢一航，谢一航却无动于衷的看了回去。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谢一航才开口道:“白卿，你是不是以为你伤害自己没什么？”
“...”
“那好，我伤害自己也没什么，以后你怎么伤害你的身体，我就照样怎么伤害我自己，我说话你是知道的，说到做到！”
“不可以！”
谢一航挑了挑眉，“怎么不可以？反正是我自己的事。”
“不可以！不可以！”
“就允许你伤害你自己，不许我伤害我自己？凭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你和我不一样！”
“嗯？怎么不一样？”
白卿气鼓鼓得说道:“你这样我会心疼！没有你我怎么办！”
谢一航立马反驳道:“哦？那你这样我就不心疼？没有你我又怎么办？”
白卿一下语塞，谢一航继续无比认真的说道:“白卿，我这辈子认定你了，你一切都是我的，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一切，你伤害你自己知道我怎么想的吗？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了？我不强迫你把你的所有想法都一次性告诉我，你可以慢慢试着向我透路你的心声，你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
谢一航越说白卿的头就越埋了下去，到后面就只能看见他一朵发旋。
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的放柔了语气:“白卿，你这样让我很不安，我怕哪天真的会失去你，我很肯定我要一直陪着你，和你走到白头，那你能对我保障一下，最起码不要让我担心你会伤害自己好吗？”
见白卿没反应，谢一航突然有些自责了起来，本来就是个极其脆弱的小东西，怎么能训斥他。
温柔的抬起白卿的头颅，却发现他垂着睫毛眼角红红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怎么哭了呢...”
不说还好，一说白卿就如绷不住的弦，突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呜呜...一航哥哥我错了...对不起呜呜...我只是...我没有办法...我...我想清醒一点而已...呜呜...你不要伤害你自己...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我...你不要不要我...”
白卿一哭谢一航就完全心软了，搂着白卿轻轻拍他的背，“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要这样了知不知道？我是你哥哥，是你老公，你以后有什么想法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
“我错了...呜呜...我错了。”
谢一航轻轻哄了半天，白卿的情绪才慢慢平稳下来，便问道:“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不疼吗？”
白卿边吸着鼻头，断断续续回答道:“因为...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我知道我有些时候情绪不对...所以疼痛可以让我清醒过来...”
谢一航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所以...你就一直这样伤害自己？”
“白卿...你怎么傻成这样...”其实这种行为只是一种心理暗示，就像有些人会干某件事之前，告诉自己一定能做好一样，而白卿把这种咬舌的疼痛当成了强迫自己清醒的提示。
“我...我不傻的...这样真的会好受很多...”
“哎...”谢一航叹口气，“那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就想想我好不好？我一直在等着你，陪着你，想到我一直在你身边，就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白卿更加搂紧了谢一航，重重点了个头，纠结了一会儿才闷闷的说道:“一航哥哥...”
“嗯？”
“...不要叫我名字，我不喜欢...”
谢一航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因为前面太严肃直接叫了白卿的全名，没想到他居然在纠结这个...
体内的恶劣分子突然又跳动了起来，“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宝贝...”
“什么？我没听清。”
“...叫我宝贝...”白卿将整个脸都埋
进了谢一航的肩膀，手指羞涩的捏成拳。
“...这样啊，叫老婆好不好？”
“...”
谢一航侧头去看沉默不语的白卿，却只看见两个红透的耳尖，溺龙的笑了一声，“那，老婆，可以让我检查一下身体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