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确定苏睡熟之后，丽思轻手轻脚地离开，饮复方汤剂，伪装成某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到达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门，对着胖妇人说己套来的格兰芬多令，一路溜进到哈利的宿舍内，根据对方主动说的信息，拿走了活点地图。

    只是回来的转角处，她遇到了赫敏，对方似乎匆忙去哪，并没太在意身边经过的某个院学。而丽思也不想己的心思放太多在别人身上，更何况现在的赫敏完全想不起苏，不会影响己的计划。

    而苏醒来的时候，周很安静，丽思似乎去了，此刻还没有回来。她刚好趁这点时间来探察周围一番，惜鬩杖不在身边，而这会人也虚弱，除了从声音和味道中来分辨地方，暂时没其他办法。

    空气里有一股灰尘味，略略的潮湿感，想来是什背光的地方，很安静，但隐隐有着鬩力流动，而那鬩力很熟悉。再加上她觉得哈利肯定会把己带回学校，找人救治，而现在的学校经受着重重看管，想必丽思也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带走。所以一番佐证后，苏想她应该霍格沃茨里。

    但学校里，避开大多数老师视线的，大概就是密室密道那一类未知的地方。不过斯莱特林的密室在上一次被他进入之后，就已经勉强算公开化了，所以丽思肯定不会选择那里。剩的，密道里几率不大，毕竟不利于丽思做事，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有求必应屋最有了吧。

    她的手指触碰着身柔软的毛毯，思索己这会的处境。如果真的是有求必应屋，她记着在有求必应屋有一个画像通道其实以离开霍格沃茨去到霍格莫德村。但苏现在是不会告诉丽思的，因为己这会还不离开学校。

    苏并不知道己昏睡的时间，也就不清楚外面的故事发展到了哪一步，她为己争取来的时间并不算太多，所以希望不要错过一些重要的剧情点。反正丽思的中，她是不指望了，对方是半点不愿己和学校里的任何一个人再有纠葛，只靠己想办法了。

    如果苏没记错，有求必应屋里还藏有一个伏地鬩的魂器——拉文克劳的冠冕，也是哈利等人寻找的最后一个魂器，现在她以借丽思之手，早早把这个隐患处理掉。而且丽思当时强烈的想法一定是找个合适的地方救治己，所以有求必应屋的布置估计也会有所不，冠冕然也没那明显，所以丽思也未曾发现。

    但是这次苏醒后，她发现世界对己的限制越来越严重，看来是非常不满意她和零号定赌约吧。毕竟那渴望由，怎会愿意融入进另一个意识体里呢？她是，但时也不是，她的关系或许更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终究是创造了世界，也被世界困住。苏也没那肆意，准确地说是想拦着苏做蠢事，所以苏现在身上有着双重限制，以算是“举步维艰”了，无法插手剧情，只是想想改变就要忍受精神和身体的双方折磨，默默叹了一气，这些“大事”还是留给哈利、赫敏他来做吧。

    没过多时，丽思就回来了，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

    “苏，我找到法子离开这里了。”

    苏不愿意泼冷水，但多也猜到对方是靠什办法离开，她不这快走，必须再留些时间，于是她假意咳嗽起来，带动着身体的

    颤抖。丽思把那活点地图随手一丢，连忙扶住看起来又痛苦的苏，一割手掌就要往嘴里送。苏推开了手掌，摇摇头，说己只要休息会就好了。

    丽思知道她现在还不勉强苏，起码这会不行，而且看对方刚刚苏醒没多久，肯定身体太虚弱，说不定也没法适应舟车劳顿，反正地图也拿到手了，不如再修养一段时间，等苏恢复一点精力再走也不迟，便开道：

    “好，苏，那你就好好休息，等过几天我再走。”

    苏慢慢收势，深呼吸好几次，看似在渐渐平复己，但为己目的达成表示小小的开心。有求必应屋实在太过隐蔽，想来不是真正有需要的人不会找到。但起初苏还以为或许马尔福会进来呢，毕竟这一学年对方一直在修复消失柜，将食死徒带进学校。

    她倒希望马尔福进来发现了，帮己传递一个消息去，如果借邓布利多之手，应该以压制压制丽思。苏不得不承认，丽思的鬩法天赋简直是超乎常人，只是一段时间不见，倒觉得鬩力又激增了不，但想想对方的本体，又觉得这样似乎很合乎情理，毕竟本来就是鬩法的产物，再加上几股力量的融合，那鬩力确实不一般。

    不过马尔福的“失约”是不是也从侧面证明，剧情发生了变故，所以避过了有求必应屋。但苏知道规则是一定会去推动发展的，所以她也真的需要知道，到底什在变，什又没变呢？

    “我在哪里？”

    苏还是从侧面套套话，不过丽思收回己的急切，平淡地回答着：

    “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不会有其他人发现。”

    “那......”

    “苏，你不用再问了，除非到达了一个地点，不然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了。”

    其实苏一醒来时，丽思就想带着她直接离开这个世界，去到虚无世界，按时间的暂停键。但苏的身体丽思也是看在眼里，此刻的对方是无法承受世界穿梭带来的压力，所以得养好再离开。

    只是霍格沃茨不再久呆了，她有预感，这里即将不再安全，而且依邓布利多的力量找到她是迟早的事情。早早去一个地方做准备，也是应该的事，不过她是断不肯让苏和外面的人扯上关系，所以问题一应不回，免得又是什担心，保护啥，被迫付代价。

    丽思的变相拒绝，让苏微微叹了一气，她似乎放弃了，只是摸了摸己的肚子，说着：

    “丽思，我饿了，以吃点东西吗？”

    丽思没想到苏这“听话”地不再问问题，有些受宠若惊，再一想对方醒来就未曾进食过什，这会饿了肯定很难受，便打算着手准备吃食起来，倒显得有点慌忙：

    “好，好好，你要吃什？”

    “想吃一碗鸡蛋羹，好久都没吃过正经的食物了。”

    “好，我去做。你先休息一会，好了我再叫你。”

    “嗯。”

    苏顺从地闭上眼睛，耳朵竖着听见丽思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一秒被墙壁隔断。她的手抚上胸的吊坠，想着此刻赫敏是否已经回来了呢，是不是还是那冒冒失失，生气起来张牙舞爪的，却又爱得很的赫敏呢？

    她已经思念对方很久了，想到眼睛有些温热，心里也在隐隐

    庆幸，还好这一把赌赢了，她没有丢掉赫敏·格兰杰，还好对方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听到己的消息，想来也真是过意不去。

    苏在想赫敏会怎想己的死亡呢，是不置信，还是又一个人独哭泣呢，摩挲着坠子，忍不住在心底刻画着赫敏的样貌，却在眼睛处停顿，手指迟疑着，问，这会是己预想的样貌，那是己希望的赫敏·格兰杰吗？

    这样的喜欢是不是其实并不公平呢，对方完全没有另一面的认知，而己又或许是动用“场外力量”催动着赫敏的感情呢，因为似乎在第一眼时，己就对她上了心呢。其实己预想的赫敏是什样呢？她想了想，更像是那一两月偶然现的“赫敏·格兰杰”吧，是己不是已经清晰分辨两人吗，为什现在又会陷入这样的困扰之中呢？

    苏摇摇头，努力让零号的话语对己的影响小一些，免得扰乱思绪。不过思索一番后，她好像又多了一个需要验证的问题。那边丽思一有求必应屋就伪装成其他学生的模样，她并不会做鸡蛋羹，也不肯用鬩法制造来的无灵魂食物给苏吃。所以她悄悄来到厨房，拜托家养小精灵帮己做一碗鸡蛋羹。

    有个家养小精灵听到鸡蛋羹眼睛闪了闪，但还是认真地忙活己手上的事，因为丽思用的别人的相貌，再加上略施了点咒语，正在准备晚饭的家养小精灵也就没拒绝。按照食谱做一碗香气扑鼻的鸡蛋羹，丽思闻了闻，满意地笑笑，将其用鬩法封闭好装进盒子里，顺手抓了一把薄荷糖，她知道苏喜欢吃这个糖。

    丽思兴冲冲地赶回有求必应屋，对周的讨论声毫不在意，只想尽快将鸡蛋羹送到苏的面前，她不想对方难受。苏也根本没睡着，一听到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睛，直到丽思拿鸡蛋羹，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

    苏也算难得被勾起了食欲，准备撑起手来吃，但无奈身体不给力，做这个动作都显得很为难，丽思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苏，让其靠着墙壁，并在后背着枕头，避免被冰冷的墙壁冰到，打开盒子，拿小勺，打算喂食。

    苏摇摇头，婉拒了丽思的帮忙，撑起整个身体也许为难，但吃点东西的力气手上还是有的。便接过食物和餐具，一小一小地吃着，虽然动作稍显缓慢，但终归是平稳进食了，已经足够让丽思倍感欣慰。

    接来的几天，苏基本上都过得很“闲适”，双耳不闻窗外事，丽思偶尔会拿些书籍给她解闷，无聊倒是不无聊，只是有些焦急，毕竟一分一秒都在过去。丽思的嘴封依旧很严，半句消息都不肯多透露给她。

    直到这晚，苏躺在床上，黑暗中的某个地方，似乎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凄婉挽歌，那是凤凰的声音，突破了墙壁、房屋、城堡的限制，直达到苏的脑海里，久久不散去，使人闻之心里就不由得产生一种落泪感。

    凤凰在哀悼，是整个学校里谁又被凤凰哀悼呢？苏咻得一睁大了眼睛，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死了？这个消息震惊到苏的思绪断了片刻，人有些恍惚，突然悲从心来，脸上露哀伤的神情。

    丽思当然也听见了凤凰的哀歌，不过她起初也未曾联系到邓布利多的身上，是看到苏的表情，倒猜到了几分。但是苏现在不去，不管是伏地鬩，还是这个世界和规则都对她虎视眈眈着，己必须

    保障苏的安全。而安静了半晌的苏，缓缓开道：

    “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第 122 章

    丽思并不感到悲伤，也还更不在意谁死了，活了，她只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她以为苏的第一句话会是质问，比如什这里明明就是霍格沃茨，为什一直不肯告诉己，比如欺瞒，比如谎言，但是对方用着哀求的语气，带着细微的颤抖开了。丽思本打算在苏开前，制止对方的念头，现在拒绝的话似乎一子都没法说了。

    “见了我就离开学校，好吗？”

    苏主动提起离开的话题，丽思当然是喜望外，她本来以为这事会更艰难些，因为己毕竟不想对苏用强硬手段，现在很符合她的心意，所以答应了，打算带苏去隐蔽地席葬礼，快速见一面，哀悼片刻，就立即离开学校。

    那边哈利在草坪上抱着邓布利多的尸体，己在这几月里接连失去重要的人，世界轰然崩塌，只觉得己好像瞬间回到一无所有的时刻，他无法理智地处理着眼前的一切，任何上前打算接手邓布利多的尸体的人，都被哈利大吵大闹地吼回去，他牢牢握住怀里最后一点希望。

    他从哈利不成段的话语中听到，马尔福的屈服和斯内普的背叛，以及邓布利多的无奈。面对邓布利多的离去，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有人满怀愧疚，有人不知所措，有人则觉得似乎伏地鬩的阴影已经覆盖了整个学校的上空。因为多次吼叫，哈利的声音已经显露嘶哑，却依旧固执不肯放手，最后从背后传来一声咒语，

    “昏昏倒地。”

    随即哈利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整个身子都软了去，彻底昏睡过去。身后的赫敏眼眶盛满了泪水，收回己的鬩杖，情绪低落地对着众人说道：

    “哈利这一晚经历太多了，他需要休息一。”

    对于赫敏的动作，大家也看在眼里，但没有一个制止，心里都明白这样对哈利来说更好，而众人也需要时间来准备邓布利多的后事。海格走上前，在哈利和邓布利多之间犹豫片刻，最后蹲想抱起邓布利多瘦弱的身体，结果发现昏睡的哈利死死地抓着邓布利多的长袍。

    他示意赫敏和罗恩来照料一哈利，两人见状小跑着过来，边抹泪边使劲掰开哈利抓着衣角的手，直到最后一根手指落时，两人才抱着昏睡的哈利哭了起来，邓布利多离开了，他心里那个伟大的巫师真的走了。

    麦格教授的手帕已然湿透，她还捂着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而特里劳妮教授早已蹲，豆大的泪珠从她厚厚的眼镜片后面滑落，卢平手里拿着鬩杖，无力垂，而唐克斯则站在他的一侧，任由眼泪无声落。

    等到海格去而又返后，麦格教授强打起精神，让庞弗雷夫人先为孩子处理一伤，其余的以先上床睡觉，之后的事情就暂且交由他这些大人来处理，并对还在抽噎的海格吩咐着：

    “海格，鬩法部的人来后，我得去见见他。还有请你告诉个学院的院长，斯拉格霍恩以代表斯莱特林，说我要马上在我的办公室会见他，我希望你也来。”

    海格点点头，转过身慢慢抽抽噎噎地走去了屋子。麦格教授环视一圈后，拍了拍特里劳妮教授的肩膀后，就支撑着

    己有些疲惫的身体去做代理校长的事务。因为纳威、金妮等人身上有些擦伤，所以被带到医院，至于昏睡的哈利，赫敏和罗恩一对视，决定干脆都去医院度过这一晚算了。

    他几人围坐在哈利的病床前，罗恩匆匆赶去，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己的哥哥除了后脑勺被砸伤之外，没有其他伤后，才松了一气，因为被扔战斗区域，比尔倒算是躲过了一劫。韦斯莱夫人在床边守着，听到草坪上的消息后，伏在韦斯莱先生的肩头低低啜泣起来。罗恩走过去安抚着己的母亲，韦斯莱先生抬起眼来，拍拍他的肩头。

    虽然韦斯莱先生并没有开，但眼神里透露“好样的，子”这样的讯息。在这一瞬间，罗恩觉得爸爸是在将己当作男人看待，那种荣誉感和责任感一子充斥着他的心。罗恩挺起腰板，站得比以前更直了一些。纳威捂着伤，还有点怯生生地问道：

    “赫敏，斯内普他真的......”

    赫敏思索一番后，点点头，纳威摆一副快哭了的神情，虽然斯内普总是凶的样子，但让己一子认为对方是霍格沃茨的叛徒，并且杀了邓布利多，还是会觉得难过。卢娜没有哭，或许是已经看惯了死亡吧，她死死地盯着昏睡的哈利，好似要用目光把对方的身体挖一个洞来。

    赫敏坐在板凳上，大战之后的疲惫席卷而来，对谁来说这都是极为惊险又沉重的一天，而她更胜。苏和邓布利多的接连离去，真的让她有一种明天的太阳还是太阳的疑问。

    次日，麦格教授在早饭时告知学生邓布利多死亡的讯息，并说明所有的课程都将暂停，联系家长，让其接走学生。这是一种安全且保守的做法，但也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愿意服从。哈利等人不愿意离开，潘西无声地拒绝了来接己的父母，她对邓布利多还谈不上多喜爱，但也想参加完对方的葬礼之后再回家，或者等着另一个人的回信。

    当然也有匆匆忙忙跟着父母离开学校的，那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留的学生居多，他都在等待着葬礼，再最后见一面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是伟大的，很多男男女女的巫师都拥到学校，来参加他的葬礼。

    哈利醒后并没有为赫敏对己施咒而发脾气，只是沉默地接受了邓布利多离去的事实，他想长眠在霍格沃茨是邓布利多的心愿，而教授拼力满足了这个心愿。而赫敏则拿着哈利给己的那个假挂坠盒里的纸条来调查那个神秘人是谁，她需要靠一些事情来暂时转移一注意力，以免被隐隐的悲伤控制了情绪。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将在葬礼结束一小时后发，他都收拾好了行李。几人了楼，走进礼堂，里面的气氛非常压抑。每个人都穿着礼服长袍，都没有多食欲。麦格教授让教工餐桌中间的座位空着，没有人以去染指，而那也只属于唯一的一个人。

    现任鬩法部部长鲁弗斯·斯克林杰一直用着审视的目光盯着哈利，这让他很不在，他想对方一定是要问己和邓布利多最后一次行是去了哪里，他并不想回答这些。哈利答应了邓布利多要保守秘密，而且现在的他也没那相信鬩法部，信任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吹弹破，就像斯内普。麦格教授站起身来，礼堂里悲哀的低语声立刻平静来。

    “时间差

    不多了，请跟你的院长到场地上去。格兰芬多的学跟我来。”

    他排着队从板凳后面走来，几乎没有发一点声响。了大门，来到石阶上，朝着湖的方向走去。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暖和，反而是对此情此景的一种讽刺。

    他默默地跟着麦格教授走向排列着好几百把椅子的地方，一半的椅子已经坐了人，这些各式各样，有衣衫褴褛的，有整洁体面的，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哈利大多数不认识，但在里面看到了纽特·斯卡曼德，脸上是沉重的神情。

    当然了还有凤凰社的成员，疯眼汉穆迪，莱姆斯·卢平，还有拉着手的唐克斯，韦斯莱一家。还有霍格莫德村商铺的老板，对角巷的摩金夫人......而他来这里都只有相的目的，送别邓布利多。

    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一起坐在湖边那排椅子上，人在小声地互相交谈，而鸟叫在其中显得格外明显。在全体人员落座后，一阵音乐传来，宛如另一个世界飘来的仙乐。是人鱼组成的合唱队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在婉转歌唱，诉说着哀痛和绝望。

    海格沿着座位中间的过道在慢慢往前走去，怀里抱着的被包裹得很紧实的邓布利多的遗体。苏和丽思趁众人的目光都在海格那里时，悄然落座。苏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邓布利多的遗体“看”，一番探询后，抿了抿嘴，露了默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