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听你的意思,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等钟家人回话,彭志抬起下巴,居高临下,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我的话,爸你不愿意听,那就让我太爷爷亲自过来和你说好了!”
钟家人脸色一变。
话音刚落,耳边忽而传来一阵刺耳的嗡鸣声,紧跟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剧烈的摇晃起来。灯光忽明忽暗间,平地升起一道狂风。
就在灯光恢复正常的那一刹那,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彭志身侧。
老头目光阴鸷,目光在一脸惊惧、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的钟家人身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在捂着脑袋,痛声哀嚎的钟孟绅身上,他冷笑道:“怎么,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硬扛着?”
“爸——”钟赞禹一声惊呼,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去。
老头眉头一皱,眼角的余光落在钟赞禹身上。
钟赞禹面上一白,紧跟着扑通一声,两腿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你,欺人太甚——”钟孟绅粗喘着气,咬牙切齿。
老头冷笑着说道:“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再挣扎比较好,我虽然不敢直接对你们下杀手,可是折磨人的手段还是有的,你们也不想一辈子脑袋上都顶着这么一个每天发作一回的肉瘤子吧。”
话音未落,就在老头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突然迸发出一道金光,紧跟着便传来一道刺耳的破空声。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老头瞳仁一缩,急急向右躲去,只是为时已晚,那团金光狠狠的砸在老头背上,随着他一声惨叫,金光穿过他的魂体后化为虚无,只在他胸口留下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
“什么人?”那老头一边狼狈后撤,一边四下打量,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与惊慌失措的钟家人格格不入的宋逢辰身上:“你是谁,为何要偷袭与我?”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跪在地上的钟赞禹最先回过神来,眼中当即迸发出一抹狂喜,他高喊:“宋大师——”
宋逢辰一脸平静,看着老头,说道:“有话好好说,暴力胁迫就有些过了。”
第54章
暴力胁迫?
老头捂着胸前的大洞, 睚眦欲裂。
现在一言不发直接出手伤人的到底是谁?
须臾之后,老头冷静下来, 一脸忌惮的看着宋逢辰, 眼角的余光落在齐齐向他身后靠去的钟家人身上,当下额上青肋直冒:“你是钟家人找来对付我的?”
“没错——”
没等宋逢辰开口,钟赞禹梗着脖子, 怒目以对,一为提醒宋逢辰自己的立场,二为恐吓老头,他喝道:“宋大师可是我钟家专门从大陆千里迢迢请过来的。”
老头眉头紧蹙,心下又惊又惧, 就冲着方才宋逢辰那一招,就知道自己决计不会是他的对手。
虽然打不过宋逢辰, 但要他迫于形势, 就此放过钟家人,他又不甘心。
老头咬牙切齿,故作镇定,道:“我看小友的手段, 似乎也不像是邪门歪道。今天这事,原本是我彭钟两家的私事,小友贸然插手,怕是不太好吧!”
宋逢辰微微一笑:“老先生所言极是。”
钟赞禹心跳一滞, 失声道:“宋大师?”
却不想宋逢辰话音一转:“话是这么说没错,你两家的恩恩怨怨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错肯定是钟家的错, 可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我看老先生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辈,怎的一出手就是这般狠毒的手段。”
说着,他指了指钟孟绅的头顶。
钟家人可能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作为受害者,他们能切身感受到的也就是这玩意儿每天发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痛。
宋逢辰却知道,这玩意儿阴邪的很。
普通的毒疮并不可怕,可耐不住钟家人头顶上的这颗毒疮被老头注入了一缕鬼气。
这缕鬼气就如同寄生虫一样,会一点一点的吞噬掉受害者身上的精气,借以壮大自己。但在它长大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像是有了意识一样,自动调节吞噬精气的速度,以避免危及到受害者的性命。
对钟家人而言,丢失精气是一方面,关键是这颗毒疮长在了他们头顶上,这样一来,钟家人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下场却好不到哪里去,轻则缠绵病榻,重则精神失常,至死方休。
否则宋逢辰刚才也不至于对老头下这么狠的手。
也得亏钟孟绅福德深厚,要不然脑袋上顶着那么大的一个毒疮,他现在能只是躺在病床上这么简单?
宋逢辰摆明了是要和他讲道理,而且仅仅是就事论事,听起来并没有偏袒钟家的意思,老头提着的心瞬间落下来一半。
他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底的忌恨,解释道:“小友说的是,只是我当时也是气糊涂了,这才一时不慎,下了重手。”
说到这里,老头咬牙切齿,恨声说道:“我死后又轮回了两世,因为做了一些错事,两辈子都落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就在我过了还魂崖,预备喝下孟婆汤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喊声……”
老头深吸了一口气:“到这时我才知道,我死后没几年,坟墓就让人给扒了。这还不算,我三世以来硕果仅存的后人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活成了一个要靠岳父施舍才能养活一家老小的窝囊废。”
听到这儿,彭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热闹,偏偏
“更可笑的是,他这个岳父竟然就是当初扒了我的坟墓,占了我家风水宝地的人……要不是他钟孟绅,有那风水宝地庇佑,我彭家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幅光景。”老头深吸一口气,“小友你说,我如今回来向钟家讨还一个公道,不为过吧!”
“的确不为过。”宋逢辰点头应道。
老头提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不过,”宋逢辰话音一转:“我比较好奇的是,老先生,您又是怎么知道当年挖你坟墓的是钟孟绅呢?”
老头不明所以,如实回答:“我曾孙告诉我的。”
宋逢辰看向彭志。
彭志心里咯噔一声,面不改色,嗤笑道:“两个月前,钟孟绅八十大寿家宴上,他喝多了,大概是太过高兴,突然提到了这件往事……要不然我哪能知道这些。”
“是这样啊,”宋逢辰两眼微垂,“还有就是,听刚才老先生所说,您是在过奈何桥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您这位曾孙的哭诉声,对吧!”
老头眉头微皱,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宋逢辰拍了拍手掌,“传音直入阴曹地府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办到的,老先生以为呢?”
老头心中顿时升起一抹怀疑,“小友的意思是?”
宋逢辰的目光落在彭志身上,笑的意味深长:“我反正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