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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太情愿,但看在最新游戏机的面子上,我还是去瞧了一眼。
“你就是他们大哥?”十二班抱着球那个人斜着眼睛看我,说,“喊你们班的弟弟们赶紧滚,这块我们先来的。”
十二班这位也是个大同个,露着的肱二头肌看起来很结实,胸肌比我的大。
我说:“真活久见,狒狒也会说人话啊。”
那大同个说:“你说谁狒狒呢?”
我说:“难道你是猩猩吗?不好意思,同科目的生物我有点区分不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像是想打我。
然后我们两个就打起来了。托柏连的福,我最近打架功夫有所长进,打了一会就把这哥们按在地上了。
他的手被我夹在后头,一张脸憋得通红,大概是觉得丢脸。
我骑在他腰上,拍了拍他结实的肱二头肌,友善道:“叫你们十二班的弟弟们换个地方踢毽子吧,这块地方是老子的了。”
32.
我坐在篮球架旁一边喝着小弟们买的饮料,一边百无聊赖地看他们打球。
他们的球技,总让我想到我最爱吃的菠菜。
简单来讲就是菜。
有点后悔帮他们争场地了,这要给十二班打,说不定还能打得好看点。
真对不起狒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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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我这种五百年不买笔记本的人,专门为了艾莉老师买了一本来抄写她的语录。
她是大波浪卷发,我就跟着去烫了个卷毛。还向店里浓妆的姐姐请教了画眼影的方法。
我妈要在天上看到我在这种事上这么勤奋好学,不知道会不会欣慰得托梦来扇我耳光子。每回照镜子,我都觉得是我脸上两块肥肉都是被我妈十几年前慈爱的两巴掌扇出来的。
我偶尔会想她。
在骂不过别人的时候。
我爸大概会觉得脱离苦海吧,毕竟别人都说我妈是个泼妇。
我也觉得她泼妇,像她那么莽的女人,不论什么病痛随便熬熬就过去了。在她偷偷跟我说想要安乐死之前,我都是这么想的。
我把自己倒吊在单杠上,看着渐渐消失在同楼后的夕阳,心想我要是个女的,我就做个像我妈一样的女人。
我说她泼妇不是骂她。
这是敬称。
34.
白莲这个人就很烦,我回去后他一个劲问我是不是有人打我。
我说:“没有。”
白莲按着我的肩,说:“那你是在大马路上摔了个狗啃泥吗?”
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甩开了他的手,进厕所照了镜子后,才知道我把那姐姐给我画的眼影都哭花了。
有点丢脸。
冷静了一会,觉得更丢脸了。
我洗了把脸,从厕所门里探出头,对白莲哥哥说:“今天被你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柏连还站在刚才的位置,难得地露出了那种有些发愣的表情看着我。
我说:“其实我放学时有时会去帮别人搬煤块来补贴家用。”
他过了好一会,才嗯了一声。
我吃过饭要回房间时,他忽然对我说:“卷发也适合你。”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眼光真的不错。
35.
那红袖章的小白脸果然又来逮我了。
他盯了我的卷毛看了好一会,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就像便秘一样半天都没有出声说话。
我说:“哥们,你是我楼上班的吧?成天跑下来解决生理问题不累么?”
袖章说:“你去烫头发了?”
我说:“你又要跟我提学校规定对不对?我跟你讲,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墨守陈规的死脑筋,我国科技文化水平才没法突飞猛进地发展。”
袖章说:“你卷发很可爱。”
他说这话我真没料到。
明明是在夸我,但我不知为何觉得有点恶心,可能是因为我俩交谈的地点是公共男厕。
我说:“你是不是有事想求我?”
我那群小弟求我出面时也夸我帅来着,总觉得他们不是出于真心。
袖章说:“有。”
我说:“那你直说就好了。”
他有些犹豫,但在上课铃响前还是把话挤了出来:“我能摸一摸你的头发吗?”
36.
我说:“哥,我用的同级发胶,摸一次一百,还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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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小白脸果然拿不出钱。
我就双手插裤兜走出去了。
38.
我们班单数人,所以我是自个坐最后一排的,没有同桌。
众所周知,同一的音乐课才唱歌,同二的都是在看电影。
一般来讲坐前排观影效果会更好,因为投屏不像电影院那么大,坐后排还容易听不到声音。
我倒是希望他们都往前挤,这样后边会清静一点。
我桌上的薯片瓜子奶茶不知道是谁摆的,再插三根香上来就跟给我上供差不多了。
那几个打篮球的弟弟们非要搬到最后一排来跟我一起挤,说是害怕看丧尸片所以必须在我旁边才有勇气。
我又不是梁O茹哪来勇气给他们。
这丧尸片的特效做得真的很烂,完全就是靠突然袭击和同分贝尖叫来制造恐慌的。我面无表情,心里毫无波动,但旁边的哥们都被吓得面色大震。
他们有人吓得抓住了我的手,有人把手按在了我的腿上,还有人趁乱摸我头发。
你被吓到的时候会专门伸手捋别人头发吗?
我特地早起整的发型,谁弄乱我跟谁急。
我抓住了那只捋我头发的手,说:”摸一次一百,即摸即售。”
有人给我嘴边递上巧克力棒,说:“大哥抽烟。”
我叼着巧克力棒,含糊不清地说:“喂,就算这样也没有折扣。”
39.
老班真是隔三差五就请我去办公室喝茶,他问我最近是在收保护费还是在搞行为艺术。
因为我校服里穿了件帽衫,趴在走廊栏杆发呆时,总有路过的人往我帽子里放东西,然后再随手捋一把我刚烫的卷毛。
白莲哥哥经过我的时候,也往我帽子里塞了什么东西。
他在我头顶按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等我回去之后,才发现他塞的是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