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放下来,待会回卧室给你贴膏药。”
我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上啤酒留下的黏腻感,心想早知道就不换衣服了,垂头丧气地应了我哥一声。
柏连说:“很痛吗?”
我含着泪说:“也还好。”
我觉得刚刚泼我酒的就是柏连,而且他多半是故意的,因为他现在肯定在生我的气。
184.
等我再洗完澡出来时,徐熠和林宿璋都已经走了。柏连刚收拾完阳台的一地狼藉,他抬眼瞧了我一眼,说:“去我卧室等着。”
我讷讷地恩了一声。
徐熠给我留了条语音微信,说这件事不用我担心,他已经跟柏连定好了,等合作表演完再讨论。
我琢磨要是刚刚那情形也叫严肃讨论的话,那群殴事件不就是大型辩论赛吗……
虽然我很怕柏连发火,但我不能反锁我的房间门躲起来,因为那也没意义,我总得跟柏连碰面的。
所以只能期望他下手打我时力度能轻点了。
我坐在他床上补剩下的一点化学试卷,还觉得腰上隐隐约约地痛。
就这也不能怪徐熠,毕竟确实是我主动在追他,他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错。
最开头我不喜欢柏连,觉得他来我家是侵占了我的地盘,所以就顺着那个梦讲的内容去找他的麻烦。
但梦一点都不准,这完全就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啊!
我感觉我没什么好委屈的,可想着想着,我心里头就好像泡了两三个酸溜溜的柠檬,难受得很。
等柏连背对着我关上门时,在我眼眶里打转了好久的眼泪就唰地流了下来。他听到我的哽咽声,转过头看我时,脸上神情有些错愕。
他问我:“我还没骂你没打你,哭什么?”
我说:“我好倒霉。”
柏连坐上了床,抓住了我的小腿,说:“有我这样凶的哥哥,所以觉得倒霉?”
我说:“这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啊!”
185.
我乖乖地把上衣扯了起来,让他给我腰上贴膏药。
等贴完了,他忽然掀起眼睑,跟我说了句:“把裤子脱了。”
我说:“我胯骨还是完好无损的。”
柏连说:“不肯脱?”
于是我只能脱了外裤,顺着他的话把小腿搁在柏连的肩膀上。他俯首在我腿间细细地吻了吻后,忽然在我左边大腿内侧重重地咬了一口。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痛楚弄得情不自禁地把背拱了起来,呜哇地大叫了一声。
我看见柏连薄薄的唇上沾着一点血渍。
是我的血。
他把我的腿放了下来,又去拿了酒精来给我这个不可言说位置的伤口消毒。
时钟转过凌晨一点的刻度时,我们两个都还没睡。
他给我的吻还带着淡淡的血味,粗暴中又带了些难以捉摸的温柔。
柏连注视着我,说:“你对我也不会拒绝。假如你喜欢徐熠,那你喜欢我吗?”
186.
“在我血液里沸腾着两种感情,你或许明白,但你现在在抗拒。”他这样跟我说,“我可以做你想要的那种哥哥,把所有的温情都给你,但没人会做没回报的事,所以……”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睫毛在昏黄的床头灯光下颤了颤。
“你能不能反过来,拥抱我,亲吻我,再用同样强烈的感情……”
“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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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我拉着手环站在公交车厢里,深切体会到了睡眠不足带来的混混沌沌的感觉。我大早上收到我爸的短信,他说他和我后妈的蜜月期要结束了,大概再过一个星期就会飞回来。
要搁在两个月前这条短信对我来说就是解脱,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垂着头打了个哈欠,觉得大腿内侧还在隐隐作痛。
早上我没坐柏连的自行车,提早出了门,也没吃他买的早餐。
他昨天问我那句话时,我一下子就当机了。
就像考试的时候遇到了超出理解范畴的题目,只能满头大汗地看着分针一下一下地往前走,却怎么也得不出正确答案。
我当然知道他跟我做的事都很出格,假如他不提起,我很快就可以忘记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我这是不在意他吗?
尽管我没有说出口,但我现在其实非常地在乎他,所以我才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当我哥挺好的,关心我照顾我,几乎满足了我所有的愿望。
我想要他继续留在我家,一直陪着我,别的怎样都无所谓了。
188.
我没去上课。我又坐着公交回来了,自个坐在楼底的篮球架下数蚂蚁。
在电视剧里我这种人就是感情里的混账啊!
昨晚我是不是该点头的?他不会之后都不理我了吧?
我戴着兜帽,仰着头看着白亮亮的太阳从大楼的另一边升起来。光线越来越亮了,篮球架沐浴在没有温度的日光里,我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书包上。
隔了一个街道的幼儿园放着铃儿响叮当的音乐。
我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发现自己居然又哭了。
擦了好几遍都擦不干,我一气之下就站起来把书包丢在了地上,但并不是很解气。
而且我还把我的水壶的盖子摔坏了……
待会还得他妈的再买一个。
我试着倒立把眼泪憋回去,可事实证明这也行不通,倒立还容易导致窒息。
189.
我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了倒着的柏连。
他蹲下来,问我:“你怎么没去上学?”
我艰难地把身子正了回来,擤了把鼻涕,用了他半包面巾纸后,才有办法出声反问他:“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昨天我说的话要真让你这么为难,”他的呼吸凝成了他眼镜上的白雾,遮掩住了他眼中的情绪,“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讨厌你。”
他没说话,就瞧着我,细长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我说:“这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所以讨好你啊,我是说真心的,我虽然跟你认识才三个多月,但我现在很在乎你。”
柏连说:“是吗?”
我抱住了他的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