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个礼拜,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松了口气地靠坐在椅子上,路影年抬手覆在额上,闭着眼睛,过了片刻之后起身,回去换了衣服,开车回家。
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曹清浅了,在她回营房住之前,曹清浅便又到外头考察去了,连着四五天,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却不得不回军区里住了。
距离沐羽出院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和路家一干忙碌的人不同,住在肖静薇家中,每天跟着肖静薇到公司里头便是坐在她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发呆,沐羽的悠闲状态直让路影年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说起来,重生之前她还是肖静薇的情人呢,貌似肖静薇也没这么宠她吧?
一想到沐羽一副被包养的小白脸样儿,路影年便越发的郁闷起来,特别是原本属于沐羽的工作也压了一部分到自己的身上,而那个家伙还在肖静薇那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
将车子停好,越想越是气愤,心中盘算着待沐羽的记忆恢复了一定要找机会揍她一顿,路影年摸了摸下巴,脸上终于露出了个笑容,车窗却被轻轻敲了敲。
侧头,看到车外站着的人,双眸一亮,路影年立刻打开车门下车,“清浅!”
“不忙了吗?”近半个月不见她,心中自然也是思念得紧,面上却还是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此刻对着自己笑得灿烂的路影年,曹清浅伸手撩了撩她额前的刘海,忽的皱起了眉,“最近没乖乖吃饭?”
“怎么可能。”睁大眼,立刻否认,路影年将她的手握到自己手里,十指交扣,“不吃饭我会死的。”
“胡说!”或许是路影年回来之后不断因为各种原因住院,曹清浅现在只要一听路影年听到个“死”字,便会拧起眉来嗔她。
“嘿,反正嘛,我肯定会吃的饱饱的,不然怎么训练啊。”知道她在忌讳些什么,路影年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一同从车库出去,对着曹清浅的司机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最近忙死了,我都没时间回来住。”
“嗯。”虽说没办法回来住,路影年每天晚上睡前还是会打电话过来给她,每每这个时候,她都已经洗好澡吹好头发,躺在床上准备睡了,一听到电话那头
显得异常哀怨的声音,心中便很是好笑,此刻看着路影年一见到自己便露出开心的神情,曹清浅的眼神更是温柔了几分,“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乖乖吃饭,好像瘦了点。”
挠挠下巴,对这些一贯都不是很在意,路影年想了想,忽的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可是我觉得我胖了。”
“嗯?”耳朵忽然被那热气袭击,曹清浅瞬间便觉得有什么在体内蔓延开来,酡红了脸,稍稍往旁边一点拉开同路影年的距离,故作镇定,“为什么?”
“因为都没做运动啊。”夜幕已然降临,就算庭院中有灯光,曹清浅的脸色还是让人看不分明,只是路影年的眼力经过几年来的训练早已比常人要好上不知多少了,自然没有漏过她脸色一闪而过的娇羞,于是脸上的笑容更是多了几分的邪恶。
“又在胡说八道。”此时两人已经推开家里的大门进了客厅,松了路影年的手,曹清浅边换鞋边道,“你之前不是还跟我抱怨训练苦吗?”
看着她半弯着腰换鞋的模样,路影年眨巴了两下眼,要不是这是在家里的客厅,说不定就直接扑过去将她按到墙上激吻了,奈何场合不对,就算爸妈不在家,管家也还是在的。
从鞋柜里拿了自己的拖鞋换上,见曹清浅直起了腰,路影年强压下直往上窜的欲.火,视线落在她那白皙的脖颈上头,咽了口口水,没有说话。
“好啦,我知道你只是跟我撒娇着玩的,我们家年年最能吃……”没听到她回答,曹清浅还以为她是不满自己那么说她,轻声笑了笑继续说着,抬起头来看到路影年那直勾勾的眼神,话说一半一下子止住,顿了几秒,忽的明白之前她所说的“运动”是什么意思了。
身形微颤,接着白了她一眼,换好了鞋的女人径自往正中间那里过去,不再理她。
“二小姐回来了,小小姐也回来啦。”管家从厨房那边过来,看到路影年和曹清浅,笑着道,“饭菜快好了。”
“嘿嘿,好。”因着曹清浅那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又傻站在原地一会儿,听到管家的话,路影年这才回过神来,应答了一声,跟上曹清浅,同她一起坐到沙发上,伸手去搂她的腰。
“年年。”还在因为之前领会过“运动”这个词而一阵不好意思,腰那么敏感的地方被搂住,曹清浅的表情更是不自在了,叫了路影年一声,往旁边坐了坐。
脸上很快地闪过一丝失
落,路影年收回手,坐正了身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的道,“清浅,你很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这两个星期来,每天晚上独自一人躺在营房的床上,每每想到今年过年要到外公家去,心中便会开始不安。
曹家作为一个政治大家,身为掌舵人的曹茗一直都是个十分严谨的人,在这样的父亲的影响下,曹行健、曹瑾瑜、曹清浅三兄妹大多数时候也是很严肃的,只有在独特的人面前才会露出稍显柔软的一面。
前世她在面对爷爷奶奶时只是稍稍觉得愧疚,因着她的游手好闲,以及辜负了爷爷的期望进了父亲的公司工作。可是每每面对外公,心中总忍不住地升起一股惧意,而这股惧意,时至今日想起,她已然分不清是否源于自己喜欢曹清浅所产生的心虚了。
爷爷对她这份恋情的支持出乎她的意料,父亲因为爷爷的支持也渐渐地接受了她和曹清浅的关系,可她并不会乐观地认为她的外公也是这样好说话的人。
无论如何,她是外公的外孙女,而她的清浅,是外公的女儿,纵然,只是收养的。
心头一颤,不明白路影年为什么会在这样的环境说出这么一句话,曹清浅敛起黛眉,没有侧头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薄唇。
同样没有再去看曹清浅,眼里隐隐多了几分的失望,路影年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开始望着面前的桌子发起呆来。
十多天之前,曹清浅还在外面考察,而她第二天便要回军区里住上一段时间,她的父亲趁着母亲不在家,再次将她叫到了书房里头。
“你舅舅知道你们的事情了。”如同那一日打算和她摊开来谈一般,父亲的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而这一次,她不想再去寻求爷爷的帮助,就这么站在书桌前,等着父亲继续说下去。
“不过你外公还不知道。”看着路影年镇定的模样,路文的表情微动,继续道,“你舅舅的意思是,在事情闹大之前,尽量让你们分开。”
“……爸爸也是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