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泉干笑两声,解释道:“席董的意思是,宋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原总您可以给他个惊喜,届时水道渠道,宋工高兴的情况下你再提出请求或许比较容易被答应。”
原氶眼睛一亮,“原来如此!我们现在确实太忙,进入老夫老夫模式,太久没给他准备过惊喜了,今天就干!”
“不行,我坐不住了,我现在就要去准备!席董,方先生感谢你们提供的建议,我先走一步,改日再聚。”
原氶说风就是雨,拿上外套向外跑,两秒后又打开门钻进一个脑袋对席亭舟说:“席董,就按你说的办吧,明天,不,后天找你签合同。”
头一次谈这么随便的买卖,席亭舟五味杂陈,不过……
他转头凝视方星泉:“你为什么那么懂?”
方星泉浑身一僵,总不能坦白因为套路你多了练出来的吧?
“嘿嘿……”傻笑两声,方星泉眨巴着大眼睛反问:“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席亭舟:“……”他如果这么会,哪至于十次有八次遭方星泉的道。
为了男人的面子,他故作深沉地颔首,“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方星泉:以后在胸口贴上「席董的皇家翻译」
第72章
最近方星泉新添了一件痛苦事。
“药凉了。”席亭舟洗完澡出来, 方星泉仍然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的药碗。
伸手碰了碰碗壁,温度所剩无几,席亭舟进浴室前方星泉答应他马上喝, 现在看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喂你。”席亭舟转身去拿勺子,方星泉急忙按住他的手,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不, 小口小口喝更遭罪。”
长痛不如短痛,一口干是最好的选择;
可方星泉闻到中药味舌头已经苦麻了,更别提喝下肚。
席亭舟走到他身旁坐下, “我看着你喝。”
方星泉脸皱到一块儿,颤抖着嘴唇控诉:“你就那么喜欢看我痛苦的样子吗?”
席亭舟:“……”
“别演了, 赶紧喝吧,凉了更苦。”
席亭舟不为所动, 端起碗一副要硬灌的架势, 方星泉大惊失色,双手捧住碗,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透过黑黢黢的药汤表面, 依稀可见他痛苦的面容,方星泉屏气凝神,心一横, 拿出喝断头酒的气势,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呕——
好苦!
咕咚咕咚喝完药, 方星泉俊朗的面庞狰狞扭曲, 一颗甜腻的糖果被塞进口中, 渐渐稀释掉浓郁的苦味。
“好点了吗?”席亭舟指尖碰了碰方星泉的鼻子。
“小朋友, 这么怕喝药。”
方星泉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成年人不可以怕苦吗?他满肚子恼骚,又被苦得张不开嘴,气急败坏地抓住席亭舟衣领,熨烫妥帖的丝质睡衣惨遭蹂躏,皱成咸菜。
迫不及待撬开席亭舟齿关,气势汹汹想把口腔内泛滥的苦味传给男人,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这药究竟有多苦,不准再说风凉话。
可少年的所作所为在席亭舟眼里,是热情的献吻,是恣意的引诱,是直白的撩拨。
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探入衣摆,一根一根数着少年后背的骨头,指腹摩挲过脊梁骨,引起一阵无法言说的战栗。
此时的方星泉全然忘记自己的初衷,沉醉在呼吸交缠的吻中,苦涩的味道早已消散,舌尖独余甜甜的奶糖味儿。
方星泉仰望席亭舟,眼波流转,呼吸紊乱,“席叔叔,奶糖甜吗?”
回答他的是更为浓郁的奶糖气息,不止口腔,脖子锁骨,直至染遍全身。
迷迷糊糊中,方星泉想或许喝药也没有那么痛苦。
次日;
“苦死了!”方星泉皱着脸将药碗放进洗碗机里。
蔫儿哒哒跟随席亭舟去公司上班。
想到中午在公司不方便喝药,方星泉心里勉强好受了一点儿。
脚步轻快坐进副驾驶,透过镜子看清席亭舟放在后座上的药包,方星泉欻地睁大眼睛。
席亭舟气定神闲系上安全带,“我会盯着你喝光。”
方星泉:“……”
希望席亭舟忙忘记,反正他不会提醒席亭舟。
吃完午饭半小时后,席亭舟手机铃声作响,方星泉玩着金唐推荐给他的小游戏,飞机在天上稳稳飞行,眼见即将通关。
“星泉,喝药。”
伴随席亭舟声音响起,“啪叽”方星泉操控的小飞机撞死了。
“我要死了!以前听到席叔叔叫我名字会怦然心动,现在,听到他叫我名字我就心惊肉跳!”方星泉哀嚎。
金唐乐不可支,好奇询问:“真有那么苦?”
方星泉连头发都没精打采,“嗯,它不仅苦还回味无穷,整天嘴巴里全是苦味,我快失去味觉了。”
“好可怜,下午带你去甜品店。”金唐宽慰道。
方星泉瘪瘪嘴,垂头丧气,“算了,我下午有工作。”
金唐「啊」了一声,“你好勤快,真当工作干呀。”
方星泉不解反问:“不然呢?”
金唐理直气壮:“当然是玩情趣。”
这话让方星泉想起「航星」总裁原氶,他至今以为自己和席亭舟在玩情趣。
似乎除两位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当他们在玩情趣,实际上他们真的很认真在工作。
沉吟片刻,方星泉隐隐品出点儿不对劲儿。
金唐揶揄道:“你这算嫁夫随夫吗?预备成为下一个工作狂?”
“两个工作狂有时间见面吗?会不会认为啪啪啪是浪费时间?约会内容干脆换成一起待在办公室加班?”
一连串问题成功把方星泉问懵了。
他前世工作起来似乎好像真的跟席亭舟一样,熬夜加班习以为常,完成一个项目休息几天接着开始下一个项目,如此反复,压根儿没什么空闲,没有兴趣爱好,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如果哪天没工作可做,他甚至不知道该干嘛。
席亭舟至少有点兴趣爱好,会抽空健身,他饮食不规律,经常熬夜,不运动,或许方聪没把他推下河,他自己哪天也会猝死。
“不行不行,不可以!”方星泉脑袋摇成拨浪鼓,约不约会不重要,关键不能没有x生活。
虽然仅仅是互帮互助,但方星泉已经非常满足了。
方星泉猛地站起身,他的办公位在席亭舟办公室里,一有动作席亭舟会立刻察觉。
席亭舟递给他一个询问的视线,方星泉像个举手报告上厕所的小学生,结结巴巴开口:“我……金唐约我下午出去玩。”
“去吧。”席亭舟手上动作不停,似乎这根本不算事。
“算我旷工吗?”方星泉问。
席亭舟手指悬在键盘上,眼里晕开笑意,“算你带薪休假。”
“谢谢席董。”方星泉心满意足回复金唐消息。
——
方星泉前脚离开,后脚祝理推门而入,“老板,金卓出来了。”
席亭舟放下手中的工作,“保外就医?”
“对,我查过了,走的杨家那边的关系。”祝理递给他一叠资料。
“杨家二房杨乐宗的妻子伍丹蓉和金卓生母伍丹晴是亲姐妹。”
本以为金家的事已经尘埃落定,突然又冒出个杨家,上次杨家老幺的事过去才多久。
席亭舟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暂时不用管。”
最该生气的恐怕是蔡家人,蔡诵失去双腿,好不容易将犯人送进牢里,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蔡家绝不会罢休。
“好。”祝理说起另外一件事,“方辉和周慧萍没离成婚,他们卖了房子,纪少爷给了他们五十万,加起来勉强还上赌债把方聪赎回来。”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对于接下来要讲的事情不大能接受,“现在方辉周慧萍,方聪,还有方辉的出轨对象他们四个人挤在一间出租屋里生活。”
“听说周慧萍天天辱骂小三,小三哭哭啼啼不反驳,泡茶技术一流,方辉指着周慧萍鼻子骂,有回气急了把人大晚上赶出去,方聪吓破了胆子,精神方面不大正常,方辉夫妻不相信,也不许别人说,死活不肯带人去精神科瞧瞧。”
祝理啧啧两声,“恶有恶报呀,他们从前那样虐待星泉,如今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差,星泉的日子越来越好,还是别告诉星泉了吧,万一他心软,又得沾上一身腥。”
席亭舟赞同地点头,“星泉父亲那边有消息没有?”
祝理耸耸肩,面露难色:“太难了,咱们那边人脉少,也不好找。”
“慢慢查吧,我想想办法。”席亭舟打算走走上一辈的关系,兴许有点用。
与此同时,方星泉和金唐戳着自己面前的大碗冰沙,香浓的牛乳裹着凉凉的冰沙,配上弹牙的珍珠,红豆,薄脆等小料,一勺子下去别提多满足。
再来一口微苦的蛋糕,中和口中的甜腻,五脏六腑舒爽到不行。
“待会儿给席叔叔带一份回去。”方星泉下意识说。
金唐抬眼睨他,“三句话不离你席叔叔。”
“别人是妈宝男,你是叔宝男。”
方星泉坦然承认,“我乐意。”
“待会儿去我工作室吧,教你把东西做了,之后大概没空。”金唐将冰嚼得咔嚓响,方星泉听得牙齿疼。
“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方星泉察觉不对劲。
金唐面不改色继续吃,平淡回答:“不用,金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