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两声,“这是坦白了呗?也对,你们是真爱,没啥接受不了的。哎那我问问你,说到哪儿了啊?”
张景一听见他声音都烦的不行,闭了闭眼睛。
“你是个疯子……这事儿你说了吗?”
张景睁开眼,紧抿着唇。
姜凯又开始笑了起来,笑得很夸张,笑声听起来也很狰狞,他笑到最后都要没气了。才缓了口气问张景:“你知道吗?其实你不光是个疯子,你还是个傻子。”
张景刚要开口说话,突然顿住了。他愣了两秒,一下子白了脸。
季东勋打了两个电话,张景都没接。这不正常,张景挺长时间没不接他电话了,这段时间一直是电话没响几声他就会接起来。
季东勋皱着眉,拨了个号码。
“他出来了么?”
“什么时候?”
“行我知道了,盯住人。”
季东勋拿了外套和车钥匙,边给张景打电话边往外走。姜凯在他眼皮底下,他没去找张景,这点至少季东勋不用担心。
但是在他彻底解决姜凯之前,张景不接电话这事是真的让他心里没底。
他开车到张景公司楼下,张景平时停车的车位那里没有他的摩托车。季东勋有点心慌,进了电梯,去了张景公司在的楼层。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有个姑娘问他。
季东勋礼貌地点点头,问:“张景是在这儿吗?”
“是,您哪位?”
季东勋说:“你跟他说我姓季。”
“抱歉,他刚出去了……”姑娘带着歉意地看着他:“您是找他有事吗?不然等他回来我转达给他?”
“出去了?”季东勋皱眉:“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不知道,他之前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季东勋闭了闭眼,心里的弦猛地一紧。他对这姑娘说了声“谢谢”,转身进电梯下楼了。
季东勋发短信给张景:“小景,看到给我回电话。”
张景一点回音都没有。
季东勋的心一直往下沉,他猜到或许是姜凯给他打电话了。是他太放松了,想着只要不让姜凯去见他就可以,没想到姜凯用电话也能作死。
“宝贝儿,别让我担心,听话。”
“有话我们回家说。”季东勋不停给他发着短信,张景最近的状况刚刚有好转,他是真怕姜凯一折腾,他又跌回去。
手机上的定位之前被张景取消了,他怕季东勋查到他会经常去心理医生那里,季东勋知道他这点,所以张景取消了定位他就只当作自己不知道了。
季东勋坐在车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找人。他摸不清张景到底在姜凯那知道了什么,是自己知道了他的病,还是他们当初分手的原因。比起当初的原因来,季东勋更宁愿是前者。
季东勋拿起手机,给张景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回家等你。”
那天他一直等到半夜张景都没回来。
季东勋衣服都没换,坐在沙发上没怎么动过。他的眼神暗沉沉的,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住了。
这种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季东勋在这十几个小时里最多的情绪就是心疼。心疼自己消失之后,被留下一个人的张景。
这种到处找不到人毫无头绪的感觉,张景体会了四年。
……
张景的短信是夜里两点半发过来的,季东勋第一时间点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早就知道我有病。”
季东勋苦笑,回复:“嗯。”
张景又很久没回,在季东勋忍不住要拨号过去的时候,张景的电话打了过来。
季东勋接起来:“小景。”
张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季东勋,你怎么想的?”
季东勋说:“什么也没想,你有病没病我们之间不会有改变,你还是你。”
张景半晌没说话,季东勋听见门锁被转开的声音。他抬头去看,张景推开门走了进来。
季东勋看着那个左手举着手机,微微抿着唇走进来的人,突然就笑了。
张景放下手机,手无力地垂着。他就那么看着季东勋,眼睛里的情感很复杂,最多的还是迷恋,近乎痴迷。
季东勋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张景眼睛慢慢红了,他走过来,坐在季东勋腿边的地毯上。他把头慢慢靠在了季东勋的腿上,脸埋在季东勋小腹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唉……”他叹了口气,开口的时候嗓子都哑了:“我太喜欢你了,我是真没办法了……”
季东勋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脸,动作轻柔而充满情意。
“太残忍了,真的,”张景吸了吸鼻子,“这太残忍了。”
“谁残忍?”季东勋问。
“我也不知道该说谁残忍。”张景把脸一直埋在季东勋小腹上,所以声音听起来有点闷:“我最丑的部分被你看到了,最丑陋最不堪的,我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我是精神病,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你那么完美,你那么好。”张景的手轻轻攥着季东勋的衣服,慢慢说着:“在我看来你应该配得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以前我觉得我也挺好的,配你挺合适。但是我病了之后就只想离你远远的……”
“我一直想往后退,但是我太……”张景的声音顿了顿,他吸了口气:“哎我太喜欢你了。”
“我之前想着,等有一天我瞒不住了就必须得走,有多远走多远。今天我才知道这简直就是屁话。”
“我今天知道自己在你面前早就是赤裸的丑陋的,除了觉得无地自容和羞耻之外,剩下的全部想法就是……我终于能跟你说我的心意。”
“我还爱你……我没变过……”张景在他身上用力蹭了蹭,嗓音更哑了一些:“我从第一天在网球场看见你到现在,一天都没不爱过。”
季东勋红了眼睛,他笑了笑,轻轻抓着张景的头发,温柔地按摩他的头皮。觉得张景说的每一个字都美好得像童话。
“……我真是挺自私的。”张景说。
季东勋知道他说出这些要多大勇气,听起来挺轻松的,他语气也不那么沉重,但个中艰难只有他自己体会得到。他碰了碰张景的脖子,笑着问:“说完了?”
“嗯完了,”张景又抓了抓他的衬衫,“没脸见人了就让我在这埋着吧。”
季东勋稳定了下呼吸,说:“谢谢你愿意回来跟我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