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绊子,没有人唱反调,所有的人都期待着,所有的人都盼望着剧组一切顺利,甚至主动帮忙。剧组中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在网上第一时间就会传播开,甚至能发动全国观众。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部影片代表的不是乔北宇、不是星瀚、甚至不是参与合作的那几个公司,它代表的是国内电影的水平,代表着民族荣誉。于是在这部影片上,国内娱乐圈上下空前团结,全程密切关注着拍摄进程,人们自发地以各种形式对这部影片进行着宣传。每一位演员不论主角配角也都被粉丝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探班送礼完全是家常便饭,那些不明内情的外籍演员无不受宠若惊,大叹国人热情好客,到未来城内的戏拍完后都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未来城内的拍摄结束后,剧组开始了世界范围内的东奔西走。虽然是星际类的科幻电影,但是也不能所有的场景都用电脑合成,剧组从世界文化遗产中选取了风貌最为独特的作为各种不同星际文明的样本,亲赴当地深度取景,感受与众不同的风土人情。
外景第一站,是被列为世界七大奇迹的佩特拉古城,这里是影片中沙漠行星文明代表之一的原型。
在茫茫沙漠冷峻的群山中,一座恢宏的遗迹安静地隐藏在峡谷之内。所有的建筑,宫殿、寺院、住宅全都是是层层叠叠镶嵌在峭壁之上的,有的巍峨高大,有的连绵不绝,每一座建筑上都雕刻着神秘古老的花纹,繁华宏伟,蔚为壮观。
然而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这里的岩石,红、粉、桔、黄、白、蓝、紫,在阳光的照射下整座城如同由各色斑斓的宝石构筑,极为瑰丽,炫目得好似仙境一般。
温瑞言慵懒地倚在沙发靠背中,原本穿戴得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随间放在一边。他双眸微眯,慢条斯理地松着衣领,窗外夕阳从透亮明净的纱帘里流转而来,将厅里染成玫瑰色。
屋内,若有若无地能听到微风荡漾般的钢琴曲,他微阖着眼,仿佛在欣赏着这悠扬婉转的乐音,纵使是这般不羁的姿态,却依然显得优雅迷人,浑身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累了吗?”乔北宇一只手抚上他的侧脸。
温瑞言将他的手握住拉至身侧,他黑沉沉的眼眸落在乔北宇身上,轻柔磁性的嗓音温柔又强硬地道:“陪我出去走走吧,黄昏到晚上,这里的景色相当独特。”
乔北宇闻言暗笑,前面在未来城拍摄时,由于关注太多,温瑞言无法避开耳前来探班,甚至都不能与他见面,而相反的,在这期间,乔北宇为尽地主之宜,一有空就带着安东尼等外籍演员游览。是以,一离开国内,温瑞言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拍摄地,开口便是让乔北宇陪他游玩。
乔北宇推着温瑞言,二人沿着峭壁绕了一周,直到落日完全隐没在远山之下,才来到面对着古城的峭壁另一端。
向下俯瞰累累石窟构成的楼群,夕阳的余辉还未散尽,千万盏霓虹灯却在同一刻瞬间点亮,霎时连起璀璨的海洋,繁繁点点,辉煌壮阔,有一种令人心悸的震撼。他们靠在一起,眼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与现实的交接。耳外没有繁华喧闹,只有风声,整座古老就像放置在漠海深处的珍宝,静谧安详,无声地诉说着悠远的故事。
温瑞言靠着椅背,一动不动的,眼神飘然不知投向何方,整个人也时远时近,捉摸不清。乔北宇站在他侧后,只可以看见侧脸优美的弧度上,延展出纤长的睫毛。
“走吧。”不知过了多久,温瑞言一声幽叹,声音低沉和煦,缭绕心尖。
乔北宇再次推着温瑞言,按着他的指引走在下山的路上。天光完全暗下去了,清冷的月光宛如遗世独立,幽幽从天空里流淌下来,铺满了脚下的沙漠,柔和的光线将二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好像已经不分彼此。
这样只有两个人的月下漫步,的确是浪漫而又和谐,几乎让人流连得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恨不能一直走下去。但是良好的生物钟提醒着乔北宇,天色已晚,明天还有很多工作,他们该回去了,即使他没有关系,刚刚才下飞机赶来不久的温瑞言也应该休息了。然后这时,他才惊觉,他们走得时间太长了,不知不觉已走出了古城的范围,举目四望均是浸染着浓浓夜色的沙漠,辩不清方向。
“怎么停下来了?”温瑞言察觉到他的动作问道。
乔北宇低头,这一路从出来到离开他都是照着温瑞言的指示走的,便道:“下面怎么走?”
温瑞言呆了一下,四下看了看,愣愣地道:“这是走到哪里来了?”
二人都是无辜地对视一眼,温瑞言笑眯眯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在暧昧的月光下柔柔地好似水波涟漪。
乔北宇有些无奈地抚额:“好吧,咱们需不需要让人来接应?”
二人都带了手机,因为不宜让人知道他们单独在一起,所以不可能叫剧组的人,只叫了随温瑞言一起来的保镖侍从,但是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周围没有任何标志物,温瑞言来得低调,没有带太多先进设备,让人接应并不容易。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点吧。”温瑞言看着地上,虽然是晚上,但借着月光,刚刚在沙漠上踩出的足迹还算清晰,也许多走两步就能找到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可以方便城里的人来接应。
乔北宇也同意,上前扶着温瑞言的轮椅转过来。谁知,就这么一转,竟然就推不动了。乔北宇忙蹲下身检查,轮椅的轮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尖锐的石子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要是在平地,带扎了虽然颠些也能凑合推一推,可现在这里本就是沙石地,带扎了就完全推不动了。
乔北宇抿着嘴,眼光沉了沉,如果是其他地方坏了,他还能试着修一修,可是偏偏是带扎了,这下除非更换,没有别的办法。
他看清了情形,起身问道:“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吗?”
温瑞言不明所以眨了眨眼,乔北宇指了指他轮椅的扶手,他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温瑞言就曾经从这里取出了手枪。
温瑞言嘴角便流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指尖连扣,一共取出了四把枪,两把交给乔北宇两把揣在身上。乔北宇接过枪后俯身拉起温瑞言的手臂搭在肩上,然后一蹲一转就将人背起来,动作干净利落。
温瑞言仿佛在瞬间愣住了,他注视着乔北宇丰神俊朗的侧脸,眼中温度,简直像要将人看化了一般。
乔北宇背着温瑞言深一脚浅一脚稳稳地在沙石戈壁上跋涉,一路沿着前不久自己留下的足迹。夜色愈发地深沉了,夜风习习,吹得沙石奔走簌簌作响。乔北宇拧起眉,因为风吹沙石游走,在他走了一段路后先前的脚印车印就越来越浅,最后完全淡得看不清了。
他立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