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
“嗯——痒……”
陆离刻意压下嘴角的弧度,一想到大阉人手上这支笔是用总爱对他毛手毛脚的怪皇兄的头发做的,心里就很是怪异:“痒死了,才不是舒服。”
“嘴硬的小崽子,我瞧你喜欢得紧。”
曹岐山用毛笔尖由他腹部中线若即若离地游移至小巧的肚脐处,轻巧而缓慢地提着笔尖朝外掸扫,犹如清理一件白玉雕成的稀世珍宝,要将表面细微的灰尘细细地顺着纹理拂下去。
陆离在笔毛下的皮肉痒得颤颤发抖,那痒直直地搔进他心尖尖上,又满满地涨到喉咙口。
“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拼死憋笑:“你为什么要用二皇兄的头发啊?”
“太子,承真龙气运者,然未归正位,乃阳中之阴。”曹岐山尽量挑着简单易懂的话说给他听,将毛笔一转带进掌心,拍拍小崽子的脸蛋:“记住,待会儿痒了也不许乱叫。”
“还真有这种说法?听着玄玄乎乎的……”陆离一脸茫然,摸摸痒兮兮的下巴和肚子:“等等,我什么时候乱叫过?!叫了又怎么样?”
“殿下的声音,恐会招来不祥之物。”
曹岐山审慎地掩实小隔间的几扇窗户,用毛笔在各个窗缝间自上而下地勾画一番。
因为笔没蘸墨,陆离也看不出他在写画什么:“为何会有不祥之物,你要做什么?”
“为您上药。”
曹岐山走出隔间,以同样的方式关紧寝间的所有门窗。
陆离坐在条案上拍拍肚皮,慢吞吞地自言自语:“驴头不对马嘴,我问的又不是这个。”
大阉人从刚刚起就油嘴滑舌的,难不成是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事?
喔,娘以前和他讲过什么佛曰不可说……
莫非……
啊!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好啦。
虽然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但是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九皇子暗自点头,眼睛闪闪发光。
747.
检查了一遍屋内的门窗,曹岐山返身回到小隔间内,对陆离说:“从孤落笔开始,到停笔的那一刻,殿下万勿出声,一声也不能出。”
陆离已经无聊地自己躺倒在案上,咕溜着亮闪闪的眼珠子仰面跟大阉人唠嗑:“听起来神神道道的,你这套可不像上药,倒像是做法。”
“做法?兴许差不远。”
曹岐山让他双手分开放到身体两侧,调转毛笔用笔杆端挑起他的下颌,再三慎重叮嘱:
“殿下最喜欢动不动就胡乱淫叫,等下落了笔,您千万别骚得叫春又乱动掉下案去。”
陆离憋着劲,嘴唇颤抖就是不哼出来:“……你你才喜欢叫春呢,我是怕痒,我刚刚那是没适应,咱们走着瞧,谁先出声谁是小狗。”
我看你个老阉贼能在本王眼前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曹岐山挑眉不置可否,将毛笔浸在碗中蘸取药汁,提笔首先一点陆离额头,接着一笔不断紧贴他的面部起伏由眉心、挺翘的鼻骨鼻尖、柔软的人中嘴唇、下巴脖颈而下,一气直连到锁骨中心才顿笔。
这第一笔,冰凉凉,软酥酥。
陆离眼皮一搭,差一点点就被激得当场破戒叫出来。
曹岐山不执笔的那只手竖起示指放到薄唇前,警告他噤声: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