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心中早有计较,此时老实又怕事地问道:“九千岁的意思是我将他调回来?可这样太子知道了不会生我的气吧?”
“忠言何时不逆耳?虽可能令太子一时不悦,然殿下这番操作一则易如反掌,二则可笼络人心——”
曹岐山一顿,侧过脸径直望进他黑沉的眼底:
“司徒申仕途失意,得您雪中送炭定会感激肺腑,天下有才能的人也会听见您惜贤爱才的美名,乃至陛下若得知殿下此举,更必将大悦。”
“善!我得赶紧帮一帮太子,不能让朝廷失去这样一位能臣啊。”
晋王击掌,心底放下一块大石头,转而倾身笑问:
“听说您责罚了越王?我那位九皇弟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曹岐山只应一句:“殿下消息灵通。”
“哪里,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晋王憨笑,自说自话道:“不过我料想他那样的,也不敢真和您闹不痛快。”
曹岐山低笑,无可无不可:“贵妃近日就要为越王筹措选妃之事,您身为长兄,也可为之参详一二。”
晋王恍然:“对,对对,还是九千岁想得周到,我是得好好关切关切我这位小皇弟了。”
956.
不出几日,司徒申收到调令,免了流放外地,直接调入吏部。
他到吏部的第一天,晋王更是亲自出面迎接。
至于晋王如何礼贤下士,司徒申如何感激涕零,吏部其他人又是如何另眼相看,此处按下不表。
957.
越王府。
越王殿下的骑牛计划再次流产。
不等他总结失败原因,宫里的太监来传口谕,还拖了三口大箱子。
一条坏消息,两条好消息。
消息好坏自然是越王在心里暗戳戳归的类。
第一条消息,杜贵妃曾跟他提过一嘴。
皇帝明天召他们这些儿子们和臣子们进宫,摆个宴席庆祝边关大捷,以及贺一贺杜锡川杜将军的寿辰。
杜锡川也就是九皇子那位数年不见一面的便宜外公。
宴席虽麻烦,但对越王而言,只有一件事最重要,那就是他又能混到臭父皇的好酒喝了!
所以自然算得上好事一件。
第二条消息,三口大箱子是九千岁让传话太监顺路给他送来的新制的衣服。
好家伙,那颜色、那花式,快赶全了赤橙黄绿蓝靛紫,里衣还都是红色系,也不知道大阉人怎么想的。
郝痛观摩主子背着手神情诡秘地打量那三个敞开口的大箱子,跟着一块儿揣度起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九千岁突然送小主子衣服有何用意?
让主子穿件好看的新衣服明日赴宴?
就这么简单?莫非有什么其他深意?
其实陆离也正摸不着头脑呢,寻思难不成是放烟花那晚他跟大阉人随口哼了要漂亮衣裳的小曲儿?
老阉货真放在心上以为自己问他要衣服穿么?
这么说起来,娘还跟父皇唱过呢,父皇倒也送了一堆衣服,最后娘是什么个下场,九皇子十成十地铭刻于心。
如此这般一寻思,越王殿下的脸色更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