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宣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能臣?贤才?那个什么司徒申算老几?怎么就怪到本宫头上来了,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黄期偷眼觑阮红玉,半掩嘴低声提醒太子:
“殿下您贵人多忘事,他和您刚纳的侍姬采莲有些瓜葛,您第一回点采莲的时候,正碰到司徒申不识相占着人不放,您就说了一句让他滚远点,所以……”
“采莲?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哈,那扫兴的东西,眼不见心不烦,本宫如此宽宏大度,只是叫他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若非晋王那多管闲事的家伙搅局邀功,父皇又怎会搭理这种芝麻小事?”
陆宣皱起浓眉,手指点一点胀痛的额角。
那贱蹄子纳进来后整日愁眉苦脸爱答不理,如果不是她眼角那颗红痣,那颗红痣……他心浮气躁地来回踱步,命令身后的太监:
“给我叫采莲过来!”
“是,主子。”太监碎步退下。
阮红玉观太子眼下青黑、脚步虚浮,忧心忡忡谏言:“殿下还是少在这样的事情上耗费精神为好。”
太子不应,半分眼色都懒得奉送,一甩袖袍叫黄期请阮先生出去。
黄期满面为难,冲阮红玉拱一拱手不言语。
阮红玉无可奈何,哪里等得别人真送他,摇摇头自己走了。
997.
晋王府邸。
“贵妃和九弟看来并非一条心,杜氏不少适龄的名媛千金,她偏偏从犄角旮旯翻出个没人要的野丫头老姑娘推给越王,这联姻倒像是敷衍打发的。”
大皇子陆丞转着茶盏,闲聊地说。
逐云接话:“是了,杜兰舟自小离家混迹江湖,根本不是名门调养出的小姐,更像个杀人如麻的疯婆娘。”
陆丞兴味缺缺地随口应付:“哦?此话怎讲。”
逐云问:“您见到她身后背着的一个布包没有?”
那东西与杜兰舟一身衣服相比非常古怪突兀,陆丞道:“嗯,你查出什么来了?”
“包裹里是一柄剑,叫血衣剑,削铁如泥。”逐云看一眼晋王。
晋王并无他问,做个手势让他往下讲。
“剑没有出奇之处,然而裹剑的布,是她亡弟的衣服。”
逐云继续道:
“他姐弟二人感情深厚,幼时她的弟弟跟她一同离家出去玩,途中被山匪杀害惨死,自此她携带那件血衣从不离身,传言杜兰舟拜师学成后,杀光了那一整个山匪寨子。”
陆丞对她为何能带剑入宫没兴趣,也毫不关心谁死了、怎么死的、死了多少,只做出悲伤貌,无限叹惋:
“九弟好生可怜,未曾抱过女人就摊上这样一个泼妇,本王一定得尽兄长的责任带他出来享一享乐。”
逐云立刻说:“小的来办。”
晋王敦厚的面上这时才路出些许笑意,抚掌道:“做得漂亮,重重有赏。”
998.
越王府。
楚王陆恽替他的暴躁老弟陆悦登门赔罪:
“九弟,阿悦他从小就是暴脾气,改不掉,但他刀子嘴豆腐心,那天是冲动之下才说出那些不像样的话,他这会儿又拉不下脸再来道歉,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