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8.
短时间内平复下呼吸,曹岐山掀开轿窗垂帘,一言不发扫视外面喧闹的众人:
“……”
“!”
领头守卫与幽暗中那双冷灰隼目对个正着,竟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九千岁?!
多年前禁宫守卫拦截督公的下场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想那几颗悬挂在城门楼上的脑袋吧。
风吹日晒,皮销肉烂,只余森森白骨!
从此往后,他们这些看门的守卫的哪里还敢为难监理司的人?
更何况是正主?!
1049.
其后跟随的数人看他脸色惨白摔一屁墩儿,各自大惑不解。
两三个脑袋一同凑过来看热闹……霎时全部傻了眼:
“……督公大人?”
“九千岁?!”
“见过九千岁!”
“见过九千岁!”
“嗯!唔嗯!”
轿子里面飘出模糊不清的奇怪动静。
但这时怎会有人敢胆大包天地近前查验?
纷纷退后让行还赶不及呢!
1050.
陆离口鼻闷在大阉人胯下几近窒息,痛苦难耐中踢腿挣扎,指头把曹岐山的腿根都抠出了道道血痕。
曹岐山依旧面不改色,死死镇压胯下鼓出的躁动小山包,冷厉的鹰眸一一睨过几个不长眼的守城将士。
手掌撤开。
轿帘垂落。
守卫后怕不已揣度道,九千岁的意思是……自己可以退下了吗?
抑或是……
轿夫面面相觑,一人上前,磕磕绊绊地询问:
“那个、军爷……小的们可不可以……?”
将士们恨不得退避三舍,速速送走这尊大佛才好——
他们可不想步前人之后尘!
出于极端恐惧的情绪,领头守卫居然连带着对轿夫也恭敬起来:
“您请!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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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哥几位尚未从九千岁带来的震慑中回神,只见远远地又走来一人。
形容狼狈,衣着破烂。
几个将士正郁结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这不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吗?
九千岁得罪不起,咱还不能拿你一破烂乞丐撒气了?
守卫气势凌然、威风凛凛拦住人,厉声呵斥:
“停下!什么人!”
那人面目僵冷还沾着血,也不说话,手一摸,亮出腰牌在众人眼前晃过。
哟,这家伙衣衫不整的,没想到还有个牌子呢。
守卫心存不屑,眯起眼睇过去……暗卫。
暗卫?!
领头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心脏砰砰跳,哈腰欠背:
“您请!您也请!”
乐子了无生机的黑眼珠朝他一转。
“也”?
……脚步踉跄地飘进皇城。
在监理司的鬼门关前走了两遭的守卫们脑仁嗡嗡响。
今儿什么日子啊。
怎么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一个接一个?
1052.
轿内。
曹岐山靠坐回座位,半阖眼。
“唔……!”
九皇子寻到恶毒阉人松懈下来的时机,立刻掀起他的下裳倒退着出来,急喘咳嗽,憋得是满眼泪花、脸色青黑。
曹岐山不管自己腿上的血印,低头观察小崽子的状况。
陆离抬起脸,红着一双冒水汽的狐狸眼跟企图闷死他的老太监对瞪。
曹岐山见九皇子双目炯炯有神。
生龙活虎。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