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东西像某种罪证，昭示着她的愚昧和过往的不堪。

    伏谨慵懒地倚在书桌边，手里不住地把玩那枚奖牌，他唇角勾起，不时地朝她投去一瞥，犹如胜券在握。

    饶青抿唇，紧攥着门把手，嗒一声，她松开把手径直走到他跟前，她伸手去抢他手里那枚奖牌，伏谨抬起手，奖牌一下悬空。

    饶青踮起脚尖蹦跶往上跳，她鲜少如此气急败坏，伏谨笑了一声，靠在桌沿，游刃有余地操控这场游戏。

    他晃着奖牌，饶青在底下抢。

    “抢。”“来，跳。”“再跳。”他像逗猫一样。

    “给我！”她皱着脸，意识到他在耍她，饶青气得扇了他肩膀一下，伏谨“啧”了声，拎住她的胳膊往跟前带，饶青扑倒在他怀里，手摁在他腰腹，接近凸起的地方。

    他视线从她的手上挪开，瞧着她的脸，挑眉，“想干嘛？”

    “别着急啊......”他低声，手绕到她身后，用力揉她的腰。

    饶青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脸红透了，“你有病！”

    她矮矮地站在他跟前，骂人没一点儿气势和威胁力，偏偏还瞪着他。

    “你快点走！”她说。

    “不走。”他拎住她的肩膀转了个转，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他环住她的腰，“要走一起走。”他耍赖。

    “你滚。”她斥道。

    “别说‘滚’。”他搂着她。

    她在他怀里那么一小只，身子那么软，他环在她小腹上的手收紧，侧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饶青任由他抱着，她渐渐意识到，她好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在他怀里喘着气。

    伏谨知道她气得不轻，心头微微发苦。

    ......

    “你到底要怎样？”她打破沉默。

    ......

    他声音发涩，“我们好好的不行吗？”

    “好好的？”她说，“我怎么跟你好好的？我不可能把之前的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他握住她的肩头将她缓缓转过来，他的手往下滑扶住她的胳膊肘。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

    “你要怎么不放过他？”她眼里闪过嘲弄，“杀了他吗？”

    他直直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沉默在某些时刻拥有巨大的力量。

    “可是......”

    饶青挣开他的手，退后一步，“伤害我最多的人，明明是你。”她抬手点了点自己，靠近心脏的位置，她眼里闪着泪光，她盯着他，嘴唇颤抖着控诉，“就算有人要死的话......”

    “那个人也应该是你！”她恶狠狠地说。

    伏谨唇色苍白，他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他背着光一步步靠近她。

    他看上去很平静。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胆战心惊。

    他一步步逼近，饶青畏惧地看着她，趔趄地往后退，直到她的腿撞到床沿。

    饶青跌坐在床上。

    她抬头看着他。

    伏谨站在白炽灯下，冷白色的皮肤被衬得没一丝血色，他面无表情，人在暴起边缘。

    他睨着她无害的小脸，屈膝，半跪在她双腿间，膝盖抵着她的腿心。

    他俯身，环住她的肩膀，嘴唇贴近她的耳朵：

    “你要我死是不是？”他问：“是不是要我死？”

    饶青瞧着面前人的脸，崩溃了。

    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推他的脸，歇斯底里地喊，“对，你去死，你快点去死吧！”

    她带着哭腔，看他的眼神全然是看着仇人。

    她真是恨极了他。

    他的表情扭曲着，他推她到床上，压上她的身体，桎梏着她。

    “你要我死......”他像发狂一样辗转地吻她的脸，“要我死......”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摆揉她的胸，他吻她亲她，她没有反应。

    压在身上的人太重，她没有力气推他。

    他疯了，她心如死灰地想。

    他们鼻息交缠，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做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湿了。

    他冰冷的嘴唇往下游移，贴住她的脖子，他缓缓抬头看了眼她的表情，又压下去重重地吮吻她的脖子，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他不受控制地咬她，在她白皙脆弱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个血痕。

    她任由他摆布，他拉下她的裤子，起身准备把她翻过来。

    女孩直挺挺躺在他身下，裤子半褪，上衣皱得不能看，她睁眼看他。

    他吸着鼻子，瞧她的眼睛。

    你去死！你该死！

    女孩躺在床上，濡湿的嘴唇却好像附在他耳边，一遍遍地说。

    伏谨反复瞧女孩的脸，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扶额，痛苦地拧眉。

    他松开她，掀起被子随手盖在她身上，起身奔出她的卧室。

    ......

    伏谨离开小区，踉跄地走在大街上像个醉汉，他跌在路上，双手撑着地，他攥紧拳头砸向水泥地。

    他起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垂在身侧的手一直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