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生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瞳,瞟了傅昭和一眼,乖乖地回到靳寒川身边。
“你外公找你。”靳寒川没有看祝生,淡淡地向他解释道,而后黑沉沉的目光再度落至傅昭和身上,靳寒川看了他几秒,面无表情地说:“傅律师,你自便。”
傅昭和微微颔首,他对着祝生似笑非笑地说:“小家伙,下回见。”
祝生说:“傅先生,再见。”
靳寒川嗤笑一声,抬脚就走。
祝生慌忙跟上。
宽敞的大厅内喧闹而拥挤,祝生跟着靳寒川穿过人潮,来到闲置的琴房。男人一言不发地把门推开,他抬起下颔示意祝生先进去,祝生并没有多想,只是进去以后,祝生才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他茫然地问道:“外公在哪里呀?”
砰的一声,靳寒川把琴房的门合上,他并没有回答祝生的问题。
“小家伙?”
他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傅昭和对祝生的称呼,抬起来的一只手捏住少年的下颔,靳寒川的神色冷得似是结了冰。他沉声说:“看来你还是没有老实下来。”
祝生无辜地问道:“舅舅,你在说什么?”
“我说……”
靳寒川的眸色深黑,丝毫不为祝生的故作懵懂而打动分毫。他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我果然对你太纵容了。”
“舅舅。”
祝生眨了眨眼睛,“我……”
男人却不由分说地吻住他的唇。
灼热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靳寒川惩罚似的咬住祝生的唇,而后才将唇舌探入他的口腔。舌尖掠过少年的唇齿,又攫取着他的每一寸香甜,祝生的气息有些不稳,轻轻喘息,他几乎站不稳,只能半倚在靳寒川的怀里。
“舅舅。”
祝生偏过头,尾音发软,“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靳寒川无动于衷地望了他一眼,少年有着雪色的肤,蹂躏许久的唇也由淡色变作有如烟霞的瑰色,越发衬得少年面庞姣好而绮艳。
“我不止一次地问过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靳寒川半阖着眼帘,陡然松开捏住少年下颔的手,黑沉沉的眼瞳深如幽潭,透不进半点光亮。
“我想让舅舅亲一亲我,还要再抱一抱我。”祝生望着面前的男人,眉眼里的春情尚未消退。他的瞳眸乌黑,又泛起潮湿的水光,祝生撒娇似的说:“舅舅已经亲过了,再抱一抱我呀。”
靳寒川似笑非笑,“抱你?”
祝生点了点头。
“你真……”
最后一个字,消融于少年主动献上的唇里。靳寒川不再顾虑,他揽过祝生的腰,把人按到钢琴上,掀开的琴盖抵住祝生的后背,而少年的两只手则无意识地按上琴键,“咚”的一声,黑白琴键同时发出清脆的响音,靳寒川的手也在此刻探入他的衣摆,沿着尾椎骨向下抚去。
祝生察觉到男人的意图,不安地说:“舅舅,不要在这里,会、会有人过来的。”
靳寒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过来就过来吧。”
祝生拧起眉心,软绵绵地说:“我不要在……”
“这也是抱。”靳寒川俯下身来,嗓音沉沉道:“是你自己要的。”
祝生推了推靳寒川,但是他的身体发软,根本就使不上什么力气,更别说推开靳寒川。祝生可怜兮兮地说:“舅舅……”
靳寒川不为所动。
男人的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怜惜,祝生只是稍微蹙起眉,靳寒川也会耐心地抚慰许久,直到少年趴伏在他的肩上喘息,面庞因情动而浮上绯红的颜色,手指难耐地捏住他的衣袖,靳寒川才会再接着自己的掠夺。
黑白琴键被一次又一次地按响,掩过少年的低泣与呜咽,琴房内春色满目,而琴房外则是往来的宾客。璀璨的灯光把别墅照得灯火通明,几乎映亮半边的夜空,穿着礼服的少女们从舞池下来,在此处结伴而行,她们裙摆处的碎钻闪烁,而纱带则绑出了漂亮的蝴蝶结。
有人脚步忽而一顿,疑惑地问向同行的少女,“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哭声呀?”
“没有呢。”
她们相视一笑,继而向前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寒川抱着祝生从琴房走出来。祝生困倦不已,连手都抬不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娇慵,他把脸埋进男人的怀里,闭着眼睛,轻轻地问道:“舅舅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靳寒川不答。
祝生又红着脸小声地说:“舅舅的……还在里面,要流出来了。”
靳寒川的脚步一顿,垂下眸望他一眼,少年的睫毛颤了几下,又轻轻地咬住唇,羞赧不已。靳寒川正要开口,却碰上走过来的江老先生与傅昭和,江老先生看见躺在靳寒川怀里的祝生,关切地问道:“他怎么了?”
靳寒川的语气淡淡,“不太舒服。”
江老先生倒没有多问,“你先抱他回房休息吧。”
靳寒川微微点头,而后稍微侧过头,望着傅昭和眯起眼睛,笑得眉眼都是冷意。
傅昭和的眉头一动。
靳寒川抱着祝生走远,江老先生接口道:“昭和,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变数实在是太多,风险也很大,这并不好把控,你应该……”
傅昭和漫不经心地应下,他回想着方才抱在靳寒川怀里的少年,一只垂下来的手腕内侧留着几个没有褪去的桃色痕迹,再衬着那过于白皙的肤色,竟生生衬出几分活色生香的绝艳与绮丽。
他不由抬眉道:“真是有意思。”
江老先生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傅昭和垂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