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们这些儿子,除了三儿,可都是被他从小打到大的,怎么换了郁清欢这暴雨就变成和风细雨了!
这个时候,霍母终于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抱着精致透明的大花瓶,脸上的表情喜滋滋的,“我都多少年没收到花了,”看着霍嵘,“要你们这些儿子有什么用!”
来霍家之前,郁清欢就礼物的问题,想了很久,霍家什么都不缺,不管他送什么都好像是在锦上添花,没多大意义。
上网浏览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最后给霍母定下来的礼物,是一套用天然珍珠打造的首饰,外加一束花。既不会显得礼物太轻,看起来又用心。而送霍父的,则是托了赵卿渊的关系,弄到的一瓶极品好酒。
闻言,霍嵘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们都没用,就郁清欢有用。”
“本来就是,”霍母将花瓶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欣赏了一会儿,这才笑眯眯的抬起头,对郁清欢道:“饭马上就好,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郁清欢摇头,“谢谢阿姨,我不饿。”顿了顿,又问:“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不用了,”霍夫人摆摆手,“你等着吃就好。”
霍家的年夜饭很丰盛,不但如此,也照顾到了郁清欢的口味,饭桌上有不少香辣口味的菜。霍母怕他不敢放开了吃,一个劲的给郁清欢夹菜。
“淼淼,”这个时候,霍父忽然叫霍夫人,“我记得厨房晚上还做了一道东坡肉,怎么没有端上来?”
“哎?”霍母放下筷子,“我去看看。”
“我好不容易主动点了一道菜就被落了,”霍父摇了摇头,跟上霍母,“我也去看看。”
“老霍,你什么时候点菜了?我怎么不知道?”霍母一边走,一边问有些奇怪的问霍父。
霍父不答,将她拉到一角,道:“没点菜,就是找个借口把你拉出来。”
“怎么?”
“你对清欢太热情了,”霍父叹息,“弄得那孩子有点不自在,你稍微收敛一下。”
霍母一愣,“我、我这不是想让他把咱家当成自己家么。”
霍父摇摇头,“对儿子们怎么样,你就对清欢怎么样好了,稍稍好一点可以,但不要太过。”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老大和小二在家吃饭,你会一个劲夹菜吗?”
霍母脱口而出:“当然不会了!”
霍父道:“所以你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清欢是客人。”
霍母迟疑了几秒钟,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之后,霍母对待郁清欢就自然了很多,郁清欢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完饭,便边聊天,边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偶尔的,霍母还会指着电视屏幕问郁清欢,知道不知道这些明星的八卦,气氛非常融洽。
快到零点的时候,霍家二老便上楼休息了,把主场留给了郁清欢他们这些年轻人。
春晚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霍渠越来越坐不住,几个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这是郁清欢第一次来霍渠的房间,但入眼的,都是他十分熟悉的风格。
哪里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床上上一丝褶皱都没有,就连被子,都叠的十分方正。
“你先去洗漱,我们马上就去睡觉,”郁清欢推了推霍渠,随手带上了门。
霍渠点点头,刚迈开脚步,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呼啸的爆破声,那是烟花上天时候独有的声音。
城市里已经禁了烟火,但霍家别墅区不在市内,每年都人沿着河湾放烟花。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循声望过去,巨大的水母烟花在黑色的夜空中缓缓绽开,璀璨的仿佛聚集了银河系最明亮的星星,流光溢彩,衬的月光都黯淡了起来。
这是他跟霍渠过的第二个新年。
郁清欢弯弯眼角,以后的无数个新年,他们也会像这样,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烟火。
霍渠忽然叫他,“清欢。”
郁清欢笑着抬起头,“怎么……”
霍渠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头稍稍往上抬,低头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之间最温柔的一次接吻,郁清欢胸腔悸动、睫毛微颤,有一抹水润的红顺着脸颊,一直延伸到耳根。
仿佛全世界都消失了,就只剩下他和霍渠两个人。
这种感觉太好太好,他忍不住伸手搂住了霍渠的腰。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是霍嵘:“来给你们送个水果拼盘。”
郁清欢惊慌失措的推开霍渠,反手想要扶住后面的桌子,却不小心将上面装着水的杯子碰到了地上。
因为霍渠不许别人进他的房间,所以他的门口放了一张小桌子,方便家里人给他送东西。那杯水是霍渠回来之前,霍母按照以往的习惯,特意让李婶蓄满的。
砰地一声,杯子落到了地上,好在没碎,只是水却溅了郁清欢满脚。
“没事,”郁清欢缓了缓呼吸,对霍渠说了一句,拉开门接过果盘,“谢谢。”
“客气什么,你们也早点睡吧。”霍嵘摆摆手,很快转身离开。
郁清欢松了口气,把果盘放到桌子上,刚要把杯子捡起来,霍渠已经先他一步动作了。
“等下我把杯子洗一洗,再帮你倒一杯。”郁清欢随手插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对霍渠道。
霍渠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看看郁清欢,又看看地上。忽然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蹲了下去。
郁清欢以为他是强迫症又犯了,看不得地上有水,刚想要调侃他一句,霍渠却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脱掉。”
棉质拖鞋已经湿了一半,但郁清欢刚刚太紧张了,愣是没发现,没想到霍渠竟然注意到了。
没得到回应,霍渠抬头看他:“清欢?”
郁清欢心里又酸又甜,稍稍抬腿,把脚从拖鞋中抽离出去。
地板暖乎乎的,光脚踩在上面一点都不冷。郁清欢不知道的,忽然觉得有些羞赧,他蜷了蜷脚趾,想问问霍渠他房间有没有新拖鞋,霍渠却已经再次低下头,认真又笨拙的帮他擦拭脚腕溅上去的水珠。
郁清欢怔怔的看着他的发旋,只觉得胸口像是鼓满了风的帆,又撑又涨。
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好,他明明应该像许多天才一样,高高在上,万事入不得眼。现在却为了他,连这种微小的事情,都能够第一时间察觉。
“霍渠……”他眼圈微红,喃喃的叫着了一声他的名字,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眼前忽然一花,有什么东西从霍渠的裤兜里掉了出来。
手机,外加两个安全套。
郁清欢:“……”
郁清欢:“???”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所有的感动瞬间灰飞烟灭,郁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