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刘成君布置好了之后说,“我衣服都有点湿了。”
虽然已经看刘成君换过无数次衣服,但这次,任家敬觉得特别温暖。
刘成君在下雨的天气里跑出去,只因为不想让自己太疼,任家敬过去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能被如此对待。
他最扛不住别人对他好,就连庄景文那种虚情假意的温柔都可以让他昏了头。就好像久旱的人碰到甘霖一样,碰到了就一点都舍不得离开。
刘成君穿好睡衣之后也掀开被子躺进来:“你知不知道,除了电的东西,人也可以用来取暖?”
任家敬知道对方是在逗他,躺在那里,不说话。
“说话。”
“那……”任家敬说,“大狗也可以。”
刘成君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低声笑了。
任家敬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今天碗没洗,”刘成君又说,“明早起来立刻收拾了。”
“嗯……”
“还有地板,刚才弄得全是水,别忘了再擦一遍。”
“嗯……”
迷迷糊糊地,任家敬好像开始做梦了。
慢慢地,任家敬终于开始感到被窝里有点热。
他睁开眼睛,想看看那个用来取暖的东西到底能不能手动设置。
刚要起身,却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刘成君正在亲他的后颈。
身后的人并没发现他已经醒过来了,依然是肆无忌惮。
而这时任家敬也做了一件自己怎么都没法理解的举动。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刘成君,而是闭上眼,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任凭对方啃咬。
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红。
再添新伤
两个星期不到,任家敬又添了新毛病。
“刘成君……”任家敬躺在床上蜷起身子,小声说,“我肚子疼……”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刘成君吼道,“总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任家敬说,“本以为很快就会过去,结果一直不行……”
“哪里疼?”
任家敬指着自己的腹部:“这……”
刘成君一把将任家敬的上衣撩开,把手伸过去:“这?”
“嗯……”
刘成君轻轻地按着任家敬的右下腹部:“疼吗。”
“还好……”
听到这话,刘成君突然撤了手:“现在呢。”
“……唔!”
刘成君皱了皱眉:“该不会是阑尾炎吧。”
“我觉得好像是……”任家敬小声说,“我爸我姑我叔全都有。”
“行了行了,别往出搬家族病史了。”刘成君说,“把衣服穿上,去医院看看。”
“……”
“还是你想先让上次那个变态过来瞧瞧?”
“不用……”任家敬说,“如果需要手术的话,还不是要去医院,何苦花两份钱呢。”
“那就赶紧。”
刘成君一边说着,一边扒掉了任家敬的睡裤,接着又给他套上宽松的裤子:“起来。”
“嗯……”
任家敬跟在刘成君后面往房间门口挪。
“直不起来腰?”
“一要往起站就疼……”
“果然,”刘成君说,“我背你下楼。”
“啊?”任家敬又被吓了一跳,“真不用……”
“别磨蹭,”刘成君又不耐烦了,“快点上来。”
“嗯……”
任家敬知道刘成君说的话即使反驳也没用,于是听话地趴到对方的背上。
刘成君两手反抱着任家敬的两条腿,完全没什么困难似的下了楼。
任家敬夹着刘成君的腰,看着他头顶的黑发,再一次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年轻和力量。
到了医院,诊断出来果然是急性阑尾炎,并且当天下午就要手术。
刘成君摸着任家敬的头发:“小手术,没什么可怕的。”
任家敬笑了:“我本来就没觉得会怎么样啊。”
“嗯,”刘成君又说,“在这呆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一个有名的医生。”
任家敬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用不着吧……这种级别的小刀口……”
“那也不能让那帮年轻医生乱动。”
“……”
任家敬看着刘成君,觉得他其实比自己要紧张多了。
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刘成君才又回来。
一进来就说:“麻醉师和主刀都是最好的,你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
过了一会儿,任家敬又问:“那个……你该不会送钱了吧?”
刘成君正在看电视。
听到这话,他转过头来说:“那不是肯定的吗。”
“……”
“别想那么多,咱们家里又不缺钱。”
由于任家敬已经吃了药,所以肚子也没有在家时疼得那么厉害了。
一直等到下午3点,才有人领着任家敬去打了一针安眠药,然后示意他自己走到手术室里去。
任家敬知道刘成君就在手术室外面等自己。
这样一想,竟然有些安心的感觉。
手术之前的准备时间竟然很长。
麻醉师把穿刺头插到任家敬脊椎的间隙里,接上了针筒。
任家敬老老实实地侧躺在那里,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麻醉师用一个细针在任家敬的肚子上扎了两下:“疼吗?”
任家敬觉得好像有一点点疼,但又不是特别确定。
但是他想,既然这是最好的麻醉师,那就应该相信他,大概是自己感觉错了,或者,其他人也都是有一点疼的。况且,任家敬觉得,麻药打进去绝大部分就行了,手术时有一点不舒服也无所谓,没必要再去麻烦别人来来回回地加量和试验。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小声说:“不疼。”
“不疼啊?”麻醉师好像觉得特别好笑似的,“我还没开始打药呢,你就不疼了?这么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