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召给木宛童系了系披风,不怀好意的怂恿。
“不行。”木宛童眼波流转,轻轻的瞋了一眼他,夏侯召吧嗒在她眼皮上烙下一吻。
“我开玩笑的。”若是今晚不将童童送回去,指不定沈大老爷又要气成什么模样,若是再反悔了,他找谁哭去?
“但是门都落锁了,我们怎么进去”她也不会武功,更不会翻墙,想要进去实在有些难度。
“亲我一口我就带你进去。”夏侯召一脸严肃,好像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郑重的指了指自己的脸。
木宛童焦急的左右看了看,实在是没法子了,当即踮起脚尖,吧嗒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快带我进去!”
夏侯召一愣,他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童童这样实诚,竟然当真了,还主动亲了他。
总之怎么算他都不亏。
沈家的墙算是高的,足足有一丈,普通人想要翻过去就要费好大的一番力气,不要说木宛童这样一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
夏侯召比量了比量,觉得差不多。
沈大老爷披了外衣,还未散发,将房里的烛火点的透亮,问了小厮“可回来了?”
小厮从木宛童院子里得了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禀报“回来了,姑娘回来了。”
沈大老爷冷哼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还算他懂事。怎么进来的?”
他猜测是阿宛叫了门房开门,府里上上下下几乎都认得她,让门房开个门估计还算能做到的。
“额……”小厮欲言又止,最后打量了沈大老爷的神色,方才咬牙道“翻……翻墙进来的……”
“你说什么翻墙进来的?”沈大老爷不怎么相信,但是转念一想,指不定阿宛那个实诚孩子真以为家里不给她开门了呢。
“是……就是翻墙进来的。夏侯将军身子矫健,动作干脆利落。”小厮眼睛放光的开始描述。
“那姑娘受伤没呢?”沈大老爷不关心夏侯召翻墙的动作到底干部干脆利落,只在意木宛童是否受伤。
得到小厮否定,沈大老爷的心才算是放下,亲自将蜡烛熄灭了,将衣服解了去内室准备上床入睡。
“都说了不会出事,偏就你操心的多,阿召是个好孩子,怎么也能护着阿宛。”江氏絮絮叨叨的替他解衣。
沈大老爷一言不发。
他不是真心实意拦着夏侯召带阿宛出去玩儿的,毕竟两个人将来成亲也要互相磨合,多多相处。
以往未决定定亲的时候磋磨磋磨也就算了,眼下都要定亲了,沈家总不能再过多给人家甩脸子,将来夏侯召再将这茬记在阿宛头上,夫妻两个会生矛盾的。
夏侯召亲了亲木宛童的额头“童童,天都这么晚了,我明早再走行吗?”
木宛童轻轻推开他“不行,给你安排了客房,你若是今晚敢留下来,舅舅明天就敢提着刀来把你剁了。”
夏侯召又低头,用唇碰了碰的木宛童的额头,一副委屈隐忍模样“记着账,欠两次了。”
“什么两次?”木宛童抬眸,水波荡漾的眼睛撞进他的心神,带了几分不解,夏侯召思绪乱了半拍。
“你说补偿我的事儿,两次了。”他抬手摇了摇手指。
木宛童看着他这幅样子,笑出来声,分明外人眼里闻风丧胆的夏侯召,谁能想到私下里是这幅样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主动将吻落在他的下巴上“好,两次,天不早了,你该回去睡了。”
不就是多做两次点心,有什么了不得的?
木宛童第一次这样主动,夏侯召失神的摸了摸自己被吻过的地方,神志恍惚,就连东西南北都分辨不出了。
他的眉眼原本该像西峰夜空孤月下的峦山,锋利而冷漠凉薄,又恍若隔云端,可望不可即。如今片刻的恍惚倒是散了这一分孤傲,化开成了几分柔软,乖顺的服帖。
木宛童抬手摩挲了他的眉眼,而后一惊,这才觉察出自己在做什么,飞快的将手收了回来。
“我不是故意的。”木宛童讷讷的缩回手,带了几分窘迫,看着夏侯召的眼睛。
夏侯召也抬手蹭了蹭她的脸“给你摸,摸一辈子都成。”
他低头,深情缱绻的看着她,他不知道怎么有人能生的像木宛童这样好,哪里都合他的心意。
什么时候都是柔软的,若一团温水,触近了只觉得温暖,连眉眼嗔痴都带着温软,贴烫在他心上。
性子是软的,身子也是软的,也只有他夜夜相拥同榻而眠才知道。
但有时这团水却又成了冰,即便跪着,脊背也是挺直的,去骂龚氏,也会带着寥寥几个人,守好他们的家。
木宛童忽然笑了。
五月十五那一天,夏泺领头,抬了聘礼,浩浩荡荡的能占满整条街,就算是富硕人家的女儿成亲,嫁妆也不过就这些了。
上好的黄花梨木箱子压得抬竿微微弯曲,可见里头放着多少沉甸甸的东西。
夏泺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宝蓝色的,绣着花团锦簇纹,这样的日子里显得格外喜庆应景。
他紧张的有些同手同脚,重重的呼了几口气,方才缓解紧张。
军中也就他长得最好看,方副将虽然一张嘴口绽莲花,但到底长得五大三粗不讨喜,夏侯召思来想去,还是让夏泺前来担任媒婆这一职位。
毕竟夏泺现在跟方副将学得也没什么差别了,那张嘴不去说书都是屈才。
“沈老爷,沈夫人!”夏泺抬手给两个人请安,一副喜气洋洋皆大欢喜的模样。
沈大老爷故作矜持的点点头,倒是沈夫人热情的将人迎进去。
夏侯召前几次提亲都是亲自前来的,最后一次板上钉钉,他来实在不合适。
几番推辞之下,终于将亲事定了下来,双方互换庚帖,只待消息公之于众,木宛童便要被冠上夏侯召的姓了。
夏侯博隐姓埋名的待在军营里,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会对他区别对待,加之以往夏侯博养尊处优,身体素质跟不上,反倒受了更严苛的训练。
与他一起被训的还有木左珩,木左珩依旧没有换回原来木予南的名字,他也不打算换回来,木予南是他的过去,木左珩才是他的未来。
况且木予南这个名字众人皆知,是广平郡王的嫡子,难免走出去会接受众人异样的眼光,或怜悯,或讥讽……
练武师傅踢了木左珩的小腿弯,他本就蹲马步时间久了身体虚软,这一踢让他腿一个打弯,径直跪在了地上。
“废物!马步都扎不好!还能做什么!起来继续!”负责训练两人的是军中的一个教头,脾气冲的很,动不动喊打喊杀骂爹骂娘的,没有人敢招惹。
他虽然不知道夏侯召为什么把两个乳臭未干的小破孩子送在他手里让他练,但落在他手里就